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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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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2

托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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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提及中產階級,這回多談一下。

奇妙的是,不到見著英國的貧困人士那刻,你不會發現自己以往一直有『英國鬼佬都好有錢』這幻覺;同一刻,這幻覺破滅。你或許會說,「唓。不嬲都知英國一街都係賊同流浪漢。」但又不得不承認,想到鬼佬,便是「住洋樓,養蕃狗」家住大宅前後有無敵大花園和游泳池。

電視惹的禍。

談及中產之前,我們先大致了解一下英國人的收入狀況。先來看看沉悶的數據。

最低工資

  • 英國全國最低工資是每小時12.21英磅,以1.35的兌換率計算,大概16.5美元。

  • 作為參考,美國聯邦最低工資是7.25美元,各州能自定不少於此的最低工資;大概一半的州份保持這最低工資標準,其餘州份則採較高的標準,由8.75至17.5不等。最低工資設於16美元或以上的,只是加州、康州、華盛頓州和華盛頓特區(華府)。

  • 中國大陸各省市亦有不同最低工資金額。不詳述,北京的每小時最低工資是人民幣26.4元,大概3.7美元,冠絕全國。上海的每月最低工資則最高,為人民幣2690元,大概373.39美元。

  • 香港的最低工資為港幣42.1元,大概5.37美元。

  • 台灣的最低工資為新台幣190元,大概6.33美元。

最低工資遠不足以反映一個地區的人民收入狀況;畢竟,很多地區的最低工資皆形同虛設,向上向下皆是。

人均GDP (2023 國際銀行數據)

  • 英國 49,463.9

  • 美國 82,769.4

  • 中國 12,614.1

  • 香港 50,531.7

  • 台灣 32,756 (2022十二月份數據,CEIC 估算)

根據國際銀行數據及分類(Low, Lower-middle, Upper-middle, High income),英、美、港、台都屬高收入地區,中國則為 Upper-Middle。

雖然這依然不能說明太多,但粗略讓大家理解到英國在全球宏觀角度看,即便經濟疲弱,前景不明朗,但還是屬於富裕國家,且在社會資源投放上相對較多;畢竟曾經是強大的日不落帝國宗主國,也是高稅地區……

說及富裕,我們到底在說收入、財富,還是資產淨值?這些都不是相同的東西。

將視野收窄到只看英國,自然有人欠下幾輩子還不完的債時,有人富得一般人難以想像。2022至2023的稅務年度,最低收入的一個百分點,稅後收入是12,800英磅;而最高收入的一個百分點,稅後收入是132,000英磅。這看來並不算是什麼,一方面沒有繳稅的人不計算在內,另一方面極度富有的人的總收入大概未在個人入息稅裡全面反映出來。

要成為英國頭1%高收入的人,你的年薪至少要有二十萬英磅。這自然不是小數目,很多人終生都賺不到這個價錢;但對一些prestigious行業來說,例如投資銀行,這不過是碩士畢業生的起薪點。(你能想像醫生這救人的行業起薪點卻只有年薪三萬英磅嗎?)

至於財富,要成為英國頭1%富有的人,你的資產淨值至少要有三百萬英磅,大概四百萬美元。老實說,聽起來也不是很多;很多在金融業工作十來年的人從工作和投資中便能賺到這金額,在香港也大概只夠買一個日出康城五房單位,說不上富有。

英國人口差不多七千萬,一個百分點就是七十萬人;這當中存在極大差距。

根據最新的Sunday Times Rich List 英國首350最富有人士報告,排名第一的是連續四年穩居榜首的Hinduja家族,是印度財團 Hinduja Group 的擁有人,資產為350億英磅。緊追其後的是 David and Simon Reuben 及家族,英藉商人,資產250億英磅。

英皇查里斯三世承繼了英女皇伊利沙白二世的遺產,且獲豁免遺產稅,現在財富(6.4億英磅)才追近前首相 Rushi Sunak 家族的6.5億英磅。

同一報告指出,全國十億富翁(billionaire)跌至156位;也就是說,沒個億(英磅)都別說自己很有錢(crazy rich)。

傳統上,稅後收入起過全國稅後收入中位數的便能說是中產,貼近前香港財爺曾俊華說的「飲starbucks和看法國電影」便是中產。實際上,那是夾心階層的好聽版。以往,在香港,夾心階層指那些收入能維持基本生活,不足以購買私人住宅,但又不夠窮去申請公共房屋的人和家庭。如今,在樓價變得不合理的時代,以這定義來看絕大部分人都屬夾心階層,即便他們的收入高於中位數(大概月薪兩萬多港元)且偶爾會喝杯starbucks,看一齣法國藝術電影。但你問他們覺不覺得自己是中產,我想絕大部分人會覺得你是神經病才問得出口。

當我們說及中產,一般想到的是經濟相對獨立的人,有穩定且較高收入,沒有巨大財富,但也不需領取社會福利。他們一般能自置物業,有一定資產和存款,對突如其來的收入衝擊有承受力,生活水平不會因外圍環境因素而受到斷崖式影響。

舉個例,最近英國政府取消私校學費的VAT豁免,也就是說私校家長需多繳兩成學費。政策修放自然令家長們相當頭痛和生氣,亦反映出誰是真正的中產。有些家長為了子女的教育而這裡减一些,那裡省一些,以填補高昂的學費支出;因為這政策修改,他們未必能繼續負擔子女的私校學費,而需要為他們轉讀公立學校。另一些家長則因為這多出的開支而令需要將每年五次的長途旅行改為四次,每次兩星期的時長改為十天……你覺得兩者都同樣是中產?

是的。都是中產。所以我說,英國的中產階級收入範圍相當闊,就如絕大部分的已發展地區一樣。與香港、台灣甚至美國不太一樣,英國歷史遺留下來一堆皇室貴族之餘,也有一堆gentry大地主和各類受勛人士,政治權利和社會地位被納入考慮,中產這詞便更為含糊了。

唯一能確定的是,什麼產也好,都不代表人品和價值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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