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相似的追逐 |第一天
雷雨亂飛的那個傍晚,困受在捷運站到休憩站的距離,短短的兩三分鐘路程,竟然如此的遠。
才剛跳脫台灣的颱風暴雨、南台的困境猶在腦中,怎隔一日半日,跨了界,又正巧目睹了熟悉的灰色天空。
那是個完全還在因踩入新時空的雀躍行走的剎那間,突然抬頭,看到天空有些令人閉氣的灰的突兀與不信任。心裡想著應該不會吧,不是已經出來了嗎? 在享受著自由空氣的身軀還自在遊盪著,好想不當一回事! 好心情就這樣子的伸展延宕,撐到了接下去的一個多鐘頭。
但好運不再多了! 像是不想給人貪心的執念一樣,好像快要應驗到什麼,但又不太確定的情況下,推個門再出去吧! 哇! 天下起大雨了! 給鐵齒的我,當頭棒喝! 一頓傾盆大雨加閃電,直接亂入。頓時的我只得加快腳步狂奔,回應接受重複事件還是找上我的衝擊。
這樣的時刻在台灣、在他處,好像都有著相似天際線的顏色,也有著類似的雷聲雨滴聲。總覺得那道灰色雨牆,讓視線模糊的程度也很神似。為搶一個立足之地,佔據在小小的有遮棚的角落裡,跨足不出的無助無奈,也很相似!
原來,我從台灣的颱風暴雨走出來,又追到了另外一個地方的風雨裡頭。恰如幾年前從親切善待的外籍長輩的笑雨淚花中離開,轉身又接住了親愛爸媽的衰老顫動,溫暖而不捨。
這些年始終是計畫趕不上變化。從與熟悉跨代兒少互動的恣意快活環境中抽身的突兀後,鮮少有緩衝時間去解釋、回顧、喘息,立即投身於像是宿命任務的熟悉呼喚中。情感的黏執牽引就像躲不過的風雨一樣,才剛過了一身,又在轉角處遇見。不曾停歇。
凡是追逐,終有個輪迴。
從那兒出走,就從那兒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