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信任危機

夜幕降臨，實驗室走廊的燈光昏暗，因年久失修，也沒什麼人管，彷彿隨時都要熄滅，加上老舊的牆壁、剝落的牆皮，空氣中散發的霉味，讓人感到不安，玉緒一個人靜靜站在昏暗的燈光下，身上穿的漂亮新衣服顯得格外突兀，彷彿她不屬於這裡。

今天中午，她陪著妹妹來到教室，其他同學都去吃飯和休息了，教室裡只剩下她們兩人，妹妹忙著重新調試了一個定位器。

「這個放個新的，定位更精確。親愛的，可能要麻煩妳脫下鞋子了，妳在沙發上坐一會兒。」於是玉緒脫下一隻鞋子，妹妹在鞋跟處挖出一個凹槽，把儀器細心黏好，並覆蓋上鞋墊，「我換了一枚容量更大的鈕扣電池，續航可以達到半年以上」。

妹妹凝視她的鞋子，心裡突然湧現奇怪的想法：哥哥特別喜歡女孩的腳，尤其是細長的，會不會正因為這樣，哥哥才如此喜歡她？妹妹又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尺碼也接近41號，小時候和哥哥比腳的大小，兄妹差不多大的，雖然現在不知道他腳多大了。她咬咬嘴唇：難道他不喜歡我的嗎？

妹妹抬頭望向她，有點臉紅。玉緒好奇地問：「怎麼啦？」

妹妹有點醋意地說：「哥哥最在意的人是妳，妳在我們眼中不是異類，我們都把妳當成我們的家人，都在守護妳。只是哥哥現在不夠強，跑步速度還沒我快，暫時保護不了妳。」

玉緒柔和的眼神閃著光，露出欣慰的笑容說到：「謝謝你們為我付出那麼多，原來你們如此在意我，原來我並不是被孤立的人，我感到很幸福。」

妹妹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12點多了，我們走吧。該吃飯了，我帶妳去吃好吃的。」

學校食堂裡的人不多，她們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擺放兩盤蔬菜沙拉和土豆泥，還有兩杯檸檬水。

「我和哥哥都不喜歡吃肉，就覺得肉不好吃，基本吃的都是素食。」妹妹說著，用叉子戳著一片黃瓜。「妳以前是狐狸吧，狐狸應該是吃肉的吧。妳留戀肉的味道嗎？」

玉緒回憶了一下，低著頭：「其實......我也不太吃肉，以前我在山裡，常常採野果，偶爾才會到河裡抓魚蝦，後來，我來到一戶人家，幫他們幹農活，我也就學會了種田。那時候，我還能變成狐狸，擁有九條尾巴，如今再也變不回去了......不過我更喜歡現在的樣子，能和你們一起聊天、吃飯......這感覺，像家人。」妹妹聽著她溫柔又帶有遺憾的話語，心中產生一種惋惜與憐憫。

飯後，妹妹帶她參觀校園，來到Ace的實驗室樓下時，妹妹停下了腳步，對她說：「不好意思親愛的，不太方便陪妳了，我得找我的男朋友談幾句，我要重新審視一下關係了，失陪了。妳就坐在那邊樹蔭下的桌子等我吧，我借妳漫畫書看，好嗎？」

玉緒點頭，看著她從樓梯上去了。

來到實驗室，Ace剛剛結束化學試驗，脫下白色大掛、摘下護目鏡，桌上裝有深色溶液的玻璃瓶，映出自己的倒影。他正準備離開，卻聽到門口傳來匆匆的腳步聲。

「Ace！」妹妹推開實驗室的門，語氣中帶著剛剛跑上樓梯時的喘息與不滿，「為什麼每次都獨自一人離開那個機構？不是說好我們要一起行動嗎？還是，你在瞞著我什麼？我們還是情侶嗎？」

Ace稍微愣住，眼神有些猝不及防，隨後看著妹妹，露出看不出破綻的微笑：「妳想得太多了。」Ace語氣中帶著溫柔，卻有些讓人難以靠近，「我只是去處理一些瑣事，還有研製玉緒的解藥，帶上妳只會讓妳受苦。放心吧，我怎麼會丟下妳不管？我的心裡只有妳。」

Ace溫柔的聲音讓妹妹稍稍有些放鬆，但是下一秒想到那天晚上的「地震」，又皺著眉說：「可是，那天晚上的感覺像地震，真的只是能源裝置不穩定嗎？是不是，有生命在地下？」

Ace的笑容顯得有些僵住，盡量不讓妹妹看出破綻，他很快恢復平靜：「咲，我向妳保證，沒有。那個機構能源系統老化，時常需要維護，發出的聲音難免有些奇怪。」

妹妹凝視他的眼神，似乎從中尋找答案。「行吧，我相信你。我先走了，我還有點事情，你可不要背著我和別的女孩好上。」

「放心吧，我心裡只有妳。拜拜。」Ace柔和的語氣讓妹妹依然有些顧慮，不過考慮到玉緒可能在樓下焦急等待著妹妹，就到樓下了，此時她正在讀漫畫。

她們又逛了一下學校，就回到了我的倉庫，此時已經是下午2點30分，我依然在睡夢中。

我們把她送到機構寢室後，當天下午和晚上相安無事，Ace並不在那兒，他下午叮囑所有工作人員，不要再對她進行實驗，讓她恢復一段時間，等她的妖力恢復到一定程度再進行下一步計劃，她安然入睡。

半夜，一位工作人員悄悄打破了寧靜。由於飢餓他來到食堂尋找吃的，因為好奇，朝著地下走去，他並不知道地下有什麼，尤其是那扇緊閉的大門後面，只有Ace和少部分人知道裡面的情況。

來到大門前，旁邊有一個密碼鎖，他伸手嘗試輸入密碼，下一秒，大腿一陣劇烈疼痛。他回頭發現一位士兵正舉著手槍對著自己，槍口裝有消音器，所以聽不見什麼聲音，士兵冷酷地說：「你不該來這裡。」

他顫抖地舉起雙手求饒，話音未落，槍口閃過一道微光，子彈貫穿他的額頭，鮮血濺在鐵門上。士兵面無表情地打開門，將屍體拖進去，裏面傳來低沉的咆哮與咀嚼聲：那是庫瑪在進食。

門重新關上，他離開現場，地下恢復了寂靜，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早上醒來，妹妹已經不在我身邊，我洗漱完，來到餐桌前，桌上有美式咖啡與三明治，下面壓著一張字條：「哥哥，我去學校啦！」字跡活潑，還畫了一個笑臉。

我吃完早餐，整理著堆滿灰塵的古書與物件。午後，我接到一個陌生來電。

「您好，請問是藤原陽翔嗎？」我回答說是。「我是櫻岡格鬥塾的前台，我們收到您父母提供的報名資料，今晚可以安排體測與課程安排。」我腦中響起妹妹的聲音：「你要變得強壯起來，才能夠保護我們。」

「好的，就今晚7點吧。」我腦子一熱，回覆道。

晚上，妹妹帶著親手做的便當，跟隨Ace一同前往地下機構，兩人彷彿又恢復到以往的親密。當她打開玉緒的寢室門時，眼前的景象，令妹妹整個人僵住站在原地，手裡的便當盒差點掉落。

同一時間，我來到格鬥塾，專業人員給我測了體脂與代謝指數，他搖搖頭，說我的代謝水平偏低，脂肪含量較高。他輕拍我的肩膀，嚴肅地對我說：「想要保護重要的人，就得讓自己變強，你準備好了嗎？」

我點頭，那一刻，我感覺心裡的火苗被點燃。

等待我的，將會是魔鬼般的訓練。

（妹妹究竟看到了什麼景象，令她如此震驚，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