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酉 深冬。「布拉格」(D 03)
今天是這趟布拉格之行最後一天,然後又要回德國去。
在同是二戰發起與戰敗國待了十年,本著香蕉無宗教信仰的大無畏,
在納粹建立的第一個集中營漫步,嘗試感覺著歷史的重量;
在無數個紀念碑與博物館中穿梭,嘗試從不同的角度理解歷史。
但這是我第一次,懷著忐忑的心情,踏入猶太墓園。
在這個六芒星所賜予的光環中,乘載著無數著對於「家」的希望與信仰。
奇妙的是,在這片不大的土地有超過 12000 個墓碑,長眠了逾十萬生靈,
但我卻感受不到過往在猶太區塊所感覺到的壓迫與緊繃,
甚至是,還有著那麼一絲絲的放鬆,彷彿希望在心頭上扎了根似的。
在德國念書的時候,養成了會去墓園散步的奇妙習慣。
說來也奇怪,歐洲的墓園不像台灣的,都有一股冷冽的疏遠感;
相反的,有時候在墓園裡面彷彿可以看到很多不同的故事。
曾經,我也去拜訪過我最愛的音樂家馬勒,而且在那樸實的墓碑前,
認清到很多現實面,歷史上,甚至於投射於自身上的無奈,不凡與複雜。
而這次,這種熟悉感,又讓我在這個老猶太公墓中感受到;
很溫柔,很舒服,就跟我在歐洲任一個墓園中散步一樣的愜意;
唯一扼腕的是看不懂希伯來文,無法跟墓碑的主人互相交流交流。
在老猶太公墓待了一整個早上,剩下半天的時間就要回德國訪友,
決定再回到城堡區去看看漏網之魚,正好昨天買的城堡套票可以用兩天!
其實不得不說,布拉格真的是一個對觀光客很友善的城市,
雖然在溝通上用英文與德文可能不是很方便,但整體規劃與經濟負擔上,
都是對遊歐來說,相較下可以完整性的旅遊及負擔相對較小的。
走進舊皇宮中,突然一股複雜的心情油然而生。
宴會廳的華麗大概是無論經過多久,還是可以保存下來,
彷彿可以看見那一群帶著假髮衣著繽紛的人們捥著手鞠個躬開始跳舞,
坐在主位高高在上的君王傲視著宴會廳,心中不知是叱笑還是悲戚。
當新教徒把大臣和書記官從窗戶往下丟的時候,獨立運動就注定失敗;
神聖羅馬帝國或許永遠都不知該怎麼尊重不同宗教的存在,
而斐迪南大公更是把自己當成宗教代言者,卻忘了尊重宗教的存在事實。
波希米亞,曾經的神聖羅馬帝國中心,最後,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在整個布拉格城堡中最古老的建築就是這個西元 920 年建的聖喬治大殿。
說是波希米亞最美的羅馬式建築也不為過,整個石頭砌成的大廳,
那種大氣與莊嚴完全的無法用照片展現出來。
為了等這個空景的照片,也讓我足足的罰站在祭壇前站了快 15 分鐘,
每個人走上祭壇,再走下來,過的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罪孽,
還是單純的就觀光客到此一遊的角度,來一遭不枉一生一般。
不過說實在,當站在那罰站的當下,也讓我不免懷疑,
是否是因為沒徹底了解「贖罪券」的功用,所以讓我在那兒思考呢?
聖喬治大殿的墓室中,有著一個骷髏衛士在鐵門後盡忠職守的站著,
不知道為什麼,彷彿它有種神秘的力量,我竟然期待著他的轉身。
我很少在教堂的墓室中看到骷髏衛士,腦海中自己胡亂地開始腦補,
按下快門的時候還不自覺的微笑了起來。
從各個神話傳說到浮士德中的骷髏表象,每個都清晰的如同在眼前,
如跑馬燈一樣的奔馳過去,唯有這尊雕像,仍是不動如山。
是說,曾幾何時,我變得這麼變態?
在回程的大型巴士開車前,再次抽了空到 Cafe Louvre 去吃一頓,
畢竟這個物價在德國可是怎麼都享受不到的啊!
昏暗的燈光下,牆面上掛畫中的女人透出一股悠哉與閒適,
不自覺的也點起了那一支菸焦油與尼古丁的混合物,不再與健康拔河,
一邊在吞雲吐霧的中間吞下那一份精美的下午茶套餐。
這種日子很愜意,難怪可以吸引那麼多的藝術家與文青爭先恐後的到來。
布拉格啊,多美好的一個城市!我一定還會回來!
下次,趁個鳥語花香的春夏之際來看看這彩色般的世界吧!
(下一篇,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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