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文寄馮珵
昨日在禮堂上早課早訓,要唱謝詩「因著信」,我見前座一位姓馮名珵的女同學很窘迫地捧著一冊詩集,牙牙學語地跟在旋律背後唱,不斷地搓著頁角,像冬天忻忻的冷風中搓燙手的熱蔗,半凝的糖水沿著嘴角滴到高領毛衣上,結成冰雹般的小團毛球,暖爐一烘烤,就會像含在嘴裡的跳跳糖一樣很悻悻然地發出“兮兮”的擬聲詞。在戚戚的悲劇多發點冬天,「熱」很容易被誤解為「活」,東巢的燕雛、三叫、碗底被媽媽苛令嚥下肚去的雜糧米豆,在襲人風絞的冷冬中對一個本就憂鬱多心的人來講是「來煎人壽」的熱,熱得像熱帶鳥浴在結出數個大瓜簍的樹蔭葉蔽下,縱是千割萬剮的蔭蔽的凜風也帶不走心裡的悶熱。我猜測我面前坐臥不寧的馮珵對她五音不全的這一概念尚且有所了解,她臉頰紅得滴汗,現在她跳動的心肝已挖穿地心跌至地球另一端的小亞細亞,那裡正是曬日光浴的好時候呢,出汗排毒,對身體好。不過,她本就是一個沒有心肝的人,早會後,又嘰嘰喳喳地去與朋友談天說地去了。我聽到她高聲道:「聽古唔駁古!唔可以!」不過馮珵本就是個故事多多的人。昨日我在筆記本中打好稿子,被媽媽瞟到,問我為何要這麼諷喻馮珵,她不懂的是,比起直斥其非,這種狡詐又能予讀者視覺效果的諷刺會更義,這麼費筆墨去寫一個根本不值當的人,我於馮珵也應該是一片冰心在玉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