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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热带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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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rybody leaves, if...

亚热带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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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是没有尽头的重复,同样的衣物反复穿,重复一首歌从新鲜到媚俗,重复一个动作十万遍是否会改变人的骨架结构,还是只是让人麻木。我的自行车在黑暗里回到家,又从黑暗里出发。高端超市,夏日住房,第一座桥,美丽烘焙店,第二座桥,蓝色肉城,接着我开始上班。这座城市一切都是那么简单和时髦,我复杂地、心虚地居住。我学会轻轻地生活,轻轻地对话,我把噩梦闷死在棉被里,把坟墓留在家里,然后骑着轻轻的自行车,轻轻地离开。

和每个月房租账单一起到来的是我的暴食症,当我又一次无助地站在Kebab店油腻玻璃前,当羞愧逼迫我关上房门,当我不得不把开窗散去房间里令人窒息的肉味。我无法像把一次性餐盒扔进垃圾桶那样切割掉这些晚上,这时我好像剥皮后悬挂起的动物一样赤裸。

人好像也是重复的,一个原型反复出现。他们总是以不同面貌出现,长发短发,男人女人,这让人困惑,迷茫,坠入爱情,接着他们又陷入了那样的循环,说一样的话,自我重复,或者变回他们各自的原型,像一个阴谋。他们打扮得很不一样,但说到底他们总是要揭下伪装。每当这个时刻到来我只觉得失望,失去性欲,我开始觉得世界上的人也许都没有四个字母许诺组合成的十六种,也许两种原型就到头了,非此即彼。

两年前某个台风天里,朋友告诉我,有人骑车上第二座桥时被风连人带车吹进了运河里。可怜又好笑的家伙,我们总结道。可我现在才理解那不过是个再明显不过的借口。我如愿在现场听到Radiohead唱Weird Fishes,而里面就有一切的答案。 “Everybody leaves / if they get the chance / and this… / is my chance.”

要想侦破孩童在一场捉迷藏中的把戏必须回到孩童的视角。这正是为什么站得笔直、迈着正步的人不可能看穿漆黑的水面,穿过怪鱼和笨虫,在淤泥和工业废料中看见一个小小的,小小的通道。那就是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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