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途》
春风和煦,吹过山村青瓦白墙,也拂动了岁月沉淀的光影。时光荏苒,转眼六年过去,刘鸿俊与李灵儿已年满六岁,身形渐长,稚气犹存。
李家王氏每日提着竹篮,带着女儿在村头采野菜、挖春笋。刘破空则在屋前教孙子识文习武,晨练之后,手把手教他描红写字,落笔之间满是耐心。
村中人皆道,刘老与孙儿虽是外来户,却忠厚勤恳,早已融入山村。刘鸿俊聪颖活泼,李灵儿乖巧温婉,两家来往亲密如一家,孩子更是形影不离,兄妹相称。
这一日清晨,村北忽传来一声古钟清鸣,悠远绵长,回荡山林之间,唤醒沉睡的屋舍与田野。
李大山走来,笑呵呵地对刘破空道:“刘老,书院今日开春初课。鸿俊、灵儿都六岁了,按惯例该送去启蒙了。孙先生学问好,脾气也好,对娃娃们最有耐心。”
刘破空抚须沉吟,目光落在门前玩耍的两个小儿身上,眼底掠过一抹深意,终究点头:“也好。是该去见识见识世间道理了。”
书院位于村北山麓,名为文启书院。虽只一进院落,却筑得古朴雅致,竹影婆娑,石阶苔痕。青瓦之下悬着一块旧木匾,书“文启”二字,笔锋苍劲,出自孙乾远之手。书院收十余名学生,年龄多在六至十岁之间,皆为村中子弟,晨来暮归,隐有书声琅琅之意。
教书先生孙乾远年近四十,眉目温和,衣袍虽朴素,却自有一股清修之气。他本是人界边陲无名宗门“碧霞门”的散修,年少历练曾遭重创,修为跌落,遂归隐山村,以讲学度日,亦教授有缘者修行启蒙。
这日晨课,十数名孩童已端坐木桌,齐声背诵《灵初章》与《礼道经》。刘鸿俊与李灵儿初至,略显生疏,但在孙乾远亲和引导下,很快便安然落座。
“新来的两位小友,可愿告诉先生你们的名字?”孙乾远笑问。
“弟子刘鸿俊。”少年行礼俨然,眉目清秀,神采灵动。
“弟子李灵儿。”小女孩细声应答,脸颊微红,轻若蚊吟。
孙乾远颔首微笑。可当他目光落在刘鸿俊身上时,心中却微微一震。那一瞬,他竟似见少年体内有一道朦胧光晕闪过,如雾似霞,玄奥莫测,令人心悸。
课后,他借故将刘鸿俊留下,取出一枚黄豆大小的灰白灵石,递给他,道:“握紧它。”
此石名为“灵感石”,乃宗门粗制法器,用以探测灵根,虽简陋,却足识资质优劣。岂料刘鸿俊接石之瞬,那石头竟泛起淡淡紫青光辉,继而化为沉青之意,隐隐似有雷音微震。
孙乾远猛然起身,面色变幻。
“这……非单一属性,而是……混元?不对,那气息不似五行、不属阴阳,也非神血之力。”他眼神复杂,良久不能自已。
他低声问:“鸿俊,你可曾觉体内有异?”
刘鸿俊认真思索,道:“我只觉有时身子发热,尤其雷雨将至前,耳边像有人说话,还有一次……我靠近山石时,好像听见它在震动。”
孙乾远愈发惊疑。那灵息诡异异常,非火非雷,非风非金,反仿佛天地初分、混沌始开之际,那一缕最初生机。他明白,这种异象,绝非凡俗灵根所能呈现。
“难道……是某种远古血脉中衍生出的第二神性?或是天地本源之变?”他心头已是惊涛骇浪。
当晚,他拜访刘破空,将所见所感细细道来:“刘老,鸿俊之体,恐藏异数。那灵息,贫道从未见过,怕非凡俗血脉。”
刘破空面色微凛,沉默片刻,淡然道:“孩子自小体质稍强,我亦未察觉太多异样。先生之言,我自会谨记。”
可心中却早已起伏难平。他知道,鸿俊体内封印的,乃是焚天血脉残印,按理应难逃神界天道之感应。可灵感石所现,却非焚天之息,而是另一种更古老、纯净,连他都辨不出的灵源——那不是神界的力量。
“莫非,当年封印时……引发了某种变异?”他仰望星空,眼神沉沉,“或许……这也是天意。”
翌日清晨,刘破空独往后山密林,盘膝而坐,灵息外放,推演天机。他已悄然下定决心——
若有一日神界追踪至此,他便以“假鸿俊”现于明处,真身藏于暗中,扰乱因果,遮蔽天道。
为此,他开始秘密搜寻可寄魂印之人,炼制替身之术,一步步布下逆命之局。
而在文启书院中,孩童们一日日读书修行,孙乾远除教授《道本真经》《灵识初篇》,亦以《筑基图谱》为引,教授有缘者引气入体、开辟灵脉。
十余学童中,除刘鸿俊之外,另有三人灵根初显,分别为木灵、火灵与土灵。李灵儿虽灵气微动,却稳如玉胎,神魂纯净,使孙乾远亦颇为惊喜:“她虽资质不高,却灵台清明,是罕见‘净心根’。若随鸿俊同行,或可彼此相辅,共修共进。”
自此,刘鸿俊与李灵儿开始了每日清晨入学、午后修行的生活。
晨光中书声琅琅,山风轻拂发梢。孩童们在文字与灵息中成长,懵懂之间,踏上了修道之途。
而在这片青山碧水之间,命运丝线已悄然交织。一段波澜壮阔的修行岁月,就此拉开序幕。
#鸿途——第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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