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看过的杂书---1/6的人生
也许是DNA里的印记,我从小的理想便是成为一名图书馆管理员。小时候,我甚至认真打听过:大学里是否开设“图书馆管理系”。在原生家庭与时代的局限下,没有人能引导我,我只能在书里摸索、寻找答案。
三岁时,我已能背诵唐诗多首。父母离异后,我随母亲生活,野蛮生长至五岁,父亲才短暂接我回去两周,启蒙识字与阅读。从此,书成为我生命的底色。起初是连环画、儿童读物,接着是《一千零一夜》《365夜》,再到神话故事、说书与评书——《杨家将》《三侠五义》……耳边充斥着文字与故事,我几乎听得“耳背”,却始终乐此不疲。
进入体校后,我翻遍市、省体校的图书馆,连报纸、新闻、参考消息也不放过。甚至规律性地“请病假”,独自躲在花园里看书,直到被人发现。五年后,被迫退役,我进入普通学校,从此沉浸在武侠世界:金庸、古龙、梁羽生、温瑞安、萧逸,几乎读遍全部。学习上,我能敷衍就敷衍,只求不被老师责骂。母亲常年出差,对我无力管教,我也便一路这样混过来。
我读书极快,一晚能读完一两本书。武侠小说读尽,我自己还写过几十页武侠故事。后来迷上游戏,把街机玩到“翻版”(通关),兴趣很快消退,我又回到书本。那时言情小说风靡,我也一一打卡:琼瑶、岑凯伦、亦舒、三毛……凡是能找到的,都读。至此,通俗小说几乎被我“清空”,连地摊书也翻过,只是常常觉得难以下咽。
母亲后来介绍我认识市图书馆的一位管理员。我送过几束花(母亲代为准备),自此借书自由。我常常泡在图书馆,有时甚至直接到她家取书。那几年,我读的书更杂,无论历史、严肃文学还是中外名著,只要能借到,就毫不挑拣。
初三暑假,因为通宵玩游戏机,我的眼睛落下毛病。进入重点高中后,凭理科成绩几近满分,被分进重点班。那里同学以分数论高下,远不如初中“混社会”的伙伴随性。学校管得紧,老师又爱含沙射影,我只得在“学习”与“杂书”之间寻找平衡。文言文是考试重点,我干脆从省机关图书馆借来《古文观止》《资治通鉴》,逐卷通读。高中三年,我还扫荡英国侦探、日本推理小说,只要有名的,都翻过。
大学期间,我几乎把图书馆读了个遍。那时莫言的作品开始流行,王小波的三部曲也在传阅。凡是能读下去的,我都不放过。或许隐隐感到某种“危险”,我又转向玄学:麻衣相法、易经、手相、面相、八字、星座……我像解数学题一样钻研六十四卦、爻辞、变卦。后来由繁入简,试着用原则判断人事,但心底始终明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于是,我慢慢放下了卦。
工作之后,我又将单位图书馆“扫荡”一遍,包括弗洛伊德在内的理论著作,几乎没有遗漏。再后来,我把最大的新华书店当成乐园,最高纪录是开门进、关门出。为了不引人注意,我规律地变换楼层与位置,也常去盗版市场淘书,偶尔有意外的收获。
时光飞逝,互联网时代到来。万卷书尽在手中,禁书、经典应有尽有,我开始补起课:从《金瓶梅》《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到《1984》,乃至“阿姨的数卷残编”。近十年,网络文学兴起,各路大神风靡:从《鬼吹灯》《盗墓笔记》到宫斗、修仙、玄幻、耽美……我一路读到“书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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