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被注视

忄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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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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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执笔对自己解构。

请停止无休无止的表演欲吧,我对自己说。在假想的观众的注视下生活着,在筋疲力尽地幸福着,这样不累吗?大多数的欣喜来源于假想的观众终于有了实体,他们驻足又离开,你欢喜又哀伤,但剧院仍旧它屹立在悬崖边,或许已经有世世代代的人路过说过千万句”它明天就该倒下“,可它仍然在那里,沧海桑田。

其实大多数时候我都幻想着座无虚席,但又惶恐这样的欲望是物化自己,我把自己永远地放在了橱窗里,但理智的我认为我应该是橱窗、应该是行人、应该是各种身份的总和。但我做不到,我被自己蒙在物品的框架里暂时还逃不出来。好吧,我只好努力做好一个物品。夜晚的时候,衣服会偷偷回去清理白天落下的尘土,疲惫的琴弦也会去好好地保养一番,我。。。。。。我或许该从舞台上下来了。难以置信的,我忘了从几岁起,衣食住行都在这聚光灯下,等待着被人观看,我对这些人又爱又恨,既渴望又憎恶。渴望他们注视,恐惧他们注视,憎恶他们离开,乞求他们离开。写到这里,那种荒谬感涌上了眼睛,但又被演员的身份压了下去,在这里在这个时候流泪是不合适的。

我又一次乞求自己停下无休无止的表演欲,可这样对自己解构的文字仍然充斥的快要溢出来的表演感。对字眼甚至标点符号的斟酌对纯粹的结构和写给自己看是必要的吗?我甚至又焦虑我的文字算不算是、能不能是归为哪一文体哪一派,所以只敢说是文字。天哪,停下无休无止的幻想被注视吧,我越是写下去,就如同抽丝剥茧般,使我脆弱的内核暴露在空气中,我不住地打颤。

许倬云先生有本书强调要向内求,其实说通俗话就是要注重台下的那十年功。其实我害怕的是别人看不到那十年功,所以我总想让那十年的日子也有人在注视。可是练功的日子是重复的无聊的注定没有人会长久驻足的,也就是说我的哀伤是必然的,但往好了想也是可以避免的,只要我不再希望别人看见。

可这或许深深的关联到我的社会性吧,又或者说是现阶段我对社会的认知以及社会中我的身份的认知。当我把自己放在社会中,大多数时候我确确实实把自己当作商品了,我那些不太外显的价值需要被人看见,我需要推销自己;我那些不知道和谁说的想法需要被人知道,我需要把一部分真实的自我展露出来,以寻找同好。可是越用力向外求就越够不到,越用力向外求就越够不到,越用力向外求就越够不到,越用力向外求就越够不到。。。。。。

果然认知还是有限,写下文字就知道自己的匮乏。我目前能想到的只有去直视我够不到的现实,接受现实,我才会心甘情愿地去向内求。

终了,我还想多读点,多看看,大家是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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