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銓隨批(卷二)

左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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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北江聞而撫掌,是所甘心。高閬仙見而陋之,固其宜矣。

旅食歲崢嶸。歲積至暮,如物積而高,故用崢嶸以狀之。

將期一諾重,歘使寸心傾。十字長句,方期公之一諾以傾區區之心。曹子建表:「若葵藿之傾葉,太陽雖不為之回光,然向之者誠也。」蓋亦潛用此意。

白頭無藉在。「藉在」,主謂合而為「無」之賓語。

銛鋒行愜順。銛鋒所行,皆心所愜順者。

倚風遺鶂路,隨水到龍門。遺或通隨,用六鷁之事,或但取其過都城之意,非欲用退卻意。兩句一氣,皆有因機乘勢之意,上言先所經行,下言後所抵達,合而言之,則入都詣闕明矣,至下竟字方跌轉。

青冥猶契闊,陵厲不飛翻。青冥,疊韻,契闊、陵厲、飛翻皆雙聲。厲有高之意,夏侯湛獵兔賦有「鬱騰虛而陵厲」,用騰虛與陵厲相對,可證陵厲未必盡作並列之用。老杜律中用青冥,則時作偏正,若青冥之對白髮,時用並列,若暄暖之對青冥,難以斷言。

奮飛超等級,容易失沈淪。奮飛、容易,雙聲對。

義聲紛感激,敗績自逡巡。龍門新客,感激而紛傳義聲。自或作在解,逡巡則唐人多用為迅速頃刻之意,或謂功敗下第在頃刻之間。感激、逡巡,雙聲疊韻為對。

恩傾雨露辰。言方當主恩隆渥如傾雨露之時。

楊花雪落覆白蘋。世有楊花落水化為浮萍之說,則楊花白蘋為同本根者也。暗喻楊氏姊妹同姓而通。

被褐短窄鬢如絲,日糴太倉五升米。二句皆自狀其時境況貧儉,猶言「日裁糴太倉五升米之人」,非謂日攜升米以相過也。

清夜沈沈動春酌。陶潛「歡然酌春酒」「薦以清酌」。

不須聞此意慘愴。言不須聞相如子云之事而增胸臆之慘愴也。「先生」以下四句,用柏梁體,一韻同气,皆為廣文寫照,儒術孔丘,外曠達而內憤激之語,亦廣文所發。

汝更小年能綴文,總角草書又神速。綴文草書皆家傳之學,然則今之作駒汗血,亦昔之早充觀國賓、賦料揚雄敵、詩看子建親者。已知世寶康瓠、負才難進,猶為後輩強作期勉之語,是其極沈鬱處。

谷口舊相得,濠梁同見招。敘陪游緣起,而飾以故實。

異花來絕域,滋蔓帀清池。字當作「來」,非獨不複,亦使頷聯成一長句。

雨拋金鎖甲。「拋」「灑」皆有投意,潘安仁西征賦有「灑釣投網」者,故拋者,亦猶灑之用也。杜詩每長於換字以新此意,若感時花濺淚,亦用濺而不用灑。

百年秋已半。百年有百秋,今則已過其半,故言爾。

每惜河湟棄。謂帝每惜河湟之棄。

智謀垂睿想。其智謀足垂睿想于後世。垂猶流傳也,謂歌舒以智謀濟成帝之功業。

軒墀曾寵鶴。鮑明遠舞鶴賦「唳清響于丹墀」。

不有小舟能蕩槳,百壺那送酒如泉。刺貴家游宴豪奢。

取適事莫並。大謝山居賦「夏涼寒燠,隨時取適」,蓋言亦抱懷歸取適之志,然無夏涼寒燠之地以處之,其事未得與志俱齊。

超然懽笑同。以上四句皆所願虛想之景,非實事。徒懷奮飛以竟胡越之心,然局促樊籠之內無以逞之,故一飯亦數輟,臨軒而興感無已。嘉蔬以下四句,既寫憑軒所見,草木禽鳥皆困于淫雨,亦自托喻其處境,實望隴西公有以拯濟之,然又戛然收止,未加明言,但結束以邀偕徵士同游之意,含蓄不迫,得體。

農夫田父無消息。謂農夫田父不得休養生息。

胡雁翅濕高飛難。亦以自況。

方丈三韓外。以神仙之所喻其姻結帝室,宦當清貴,獨近天顏,非常人所及也。

琳琅識介珪。琳琅叢聚而介珪獨標特立,喻其才具挺出。

夔樂典猶稽。言其典司制樂,猶同夔之佐舜。

八荒開壽域,一气轉洪鈞。言明皇開八荒爲壽域,轉洪鈞于一气。

豫章深出地。根深則葉茂,謂其根柢深固而秀出也。

豈是池中物,由來席上珍。上稱武略,下賅儒行。時見素方爲武部尚書,故兼舉文武而言之。

風騷共推激。共風騷以推激。推者排也,推激猶言排蕩。

坐客寒無氈。坐客,使客坐,猶言待客。

苦遭此物聒,孰謂吾廬幽。自負得意,而出以自謙客气之語,正待他人艷羨之以自足。

駿尾蕭梢朔風起。九辯「萷櫹槮之可哀兮,形銷鑠而瘀傷」,江文通思北歸賦用其意而作「及回風之搖蕙,天潭潭而下露。木蕭梢而可哀,艸林離而欲暮」,疑老杜詩或欲用秋木長直之貌以狀馬尾。

隅目青熒夾鏡懸。隅者,角也。若雙瞳方也。

未覺千金滿高價。滿猶言很也,今南方土語猶有用蠻者。存疑。

魏矦骨聳精爽緊⋯⋯翠旌雲旓相蕩摩。寫其出郊射獵,雲騎相從,軍容之盛也。

鉤陳蒼蒼玄武暮。蒼蒼,盛也。謂羽林猛士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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