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亭凜

托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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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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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校對已經寫好的那三分一文稿,終於來到需要加入的部分;也就是說,真正需要寫了!本來,我以為我又會卡在這裡;竟然,寫著寫著就寫了。而且,我還非常喜歡這小小的章節,急不及待要分享一下。Uhh⋯⋯應該不算是劇透;上回連載時早已提及亭凜的圓融⋯⋯好像有吧。也無所謂,反正大家應該不記得;我就只是高興,所以分享一下。太喜歡自己寫的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了!

請大大力打我臉!


瑜亭凜心亂如麻,從未如此坐立難安。

過去,縱使面對常人難以想像的邪惡與傷痛,縱使身心被命運輾轉折磨,她從未如此慌亂,如此手足無措。不管處境多凶險,抉擇多沉重,世事在她眼中總是黑白分明,從未讓她躊躇。生死關頭,殺或不殺,決斷不過一念之間,後果她也總能咬牙承擔。

如今,她卻什麼也看不清,什麼也定不了調。自己,像個無用的廢人,無法肩負任何事。說她是得天獨厚的靈力者,何其可笑;像是別人隨手扔來的稱號,貼在身上,卻與她毫不相干。

「顯然,我把你從陌裡拽回來時,沒想那麼多。」霜之梵輕笑,啜了口茶,眼神淡然如水,「說白了,我什麼也沒想。只是做了。」

「大夫不一樣。」瑜亭凜低聲說,目光閃爍。

「哪裡不同?」霜之梵淺笑,為她斟滿茶杯,動作從容,「我的能力從哪裡來,我不清楚。它要我做什麼,我也懵懂。我的存在,說到底,也沒半點理由。與其說我面對的東西不黑不白,不如說它們沒顏色,沒形狀,甚至像不存在。也許,本就不存在。」

「我……聽不太明白。」瑜亭凜皺眉,聲音裡滿是困惑,像是被這話推入一片迷霧。

「你信世上有造物嗎?」霜之梵斜她一眼,語氣輕快。

「我……不知道。」瑜亭凜遲疑,咬了咬唇,「或許……算信吧?」

「既然不知道,何必非要選個答案?」霜之梵笑,茶盞在手,輕輕一轉。

「嗯?」瑜亭凜愣住,眼中閃過一絲茫然。

「我給你一道題,你可以不答。為什麼偏要逼自己答那些無解的問題?」

「我……」

「並不是世事不再黑白分明,只是你選擇了你無能力去應付的事。」

「這……」

「就像當初,我若執意弄清你為何墜入陌,你早沒命了。」霜之梵又啜了口茶,笑意溫潤,「簡單來說,我不糾結這些。隨心而行,萬年如是。」

「隨心而行?」瑜亭凜喃喃,像是抓住了什麼,又像是什麼也沒抓到。

「有時候,你的心,比腦子聰明得多。」霜之梵伸手,輕撫她的臉頰,笑得像個慈祥的長輩,「那裡頭,藏著你沒發現的智慧。」

霜之梵的手輕輕拂過瑜亭凜的下巴,溫柔得像一陣風,隨即落在案上,掌心向上,空無一物。她瞥了亭凜一眼,唇角揚起一抹淺笑,溫潤卻藏著深意。亭凜一愣,隨即會意,遲疑地將自己粗糙的手放進那看似柔弱的掌心,像是交出了某個未言的信任。

剎那,天旋地轉,世界傾覆。

暈眩如潮水退去,瑜亭凜發現自己懸於高空,空氣清寒稀薄,腳下雲霞繚繞,隱約露出瑰麗的山脈,宛如夢境。她掌心被霜之梵牽著,溫暖的靈息流淌全身,瞬間輕如薄煙,心頭澄淨,無絲毫雜念。

「閉上眼睛。」霜之梵的聲音輕柔,如耳邊低語。

瑜亭凜瞥她一眼,又低頭看了看雲海,乖乖閉上眼。起初,眼底似有光流轉,閃爍如星;可當她意識到這光,星芒漸暗,終於沉入一片純粹的漆黑。

她嗅到風的味道,清新淡雅,像晨露浸潤的草葉,帶一絲甘澀,輕盈得無跡可尋,轉瞬不留痕。

她聽見群山的聲音,層層疊疊,遠近交織,彷如立體的畫卷徐徐展開。似晨風拂過樹梢留下的輕吟,似晨鳥清脆精神的啁啾,似山溪流淌的流水潺潺,似遠處林間的雀躍回音。

她窺見襯托這一切的寂靜,如眼底的漆黑,是安寧,是生機。

「聽見了?」霜之梵溫聲問,語氣柔和,像一縷春風。

「我……」瑜亭凜閉著眼,嘴角不自覺上揚,帶著一絲不捨,「聽見了。」

「所謂圓融,」霜之梵的聲音如靜謐中的詩,悠然動聽,「便是與天地同行。所謂同行,就是聽見寂靜裡的音韻。當你聽見萬物的低語,便無需強作選擇。一切自有軌跡,自然流轉,隨心而行,就是順應這天地之律。」

「我能做到嗎?」瑜亭凜低問,掌心的暖意讓她心喜,卻不敢強求

「練就的圓融,像學會走在既定之路上,起初總不自在,久而久之,方能融入萬物。」霜之梵語氣溫潤,帶無限溫柔,「你的圓融與生俱來,無需苦求。它就在你心底,連你自己都不曾察覺;自是不必聽見萬物的聲音,也懂它們的千言萬語。」

二人沉浸這境界,不知時光流逝幾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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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爾德暴走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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