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创
这个世界不奖励懒狗和内向者,我不得不掏掏脑子给别人看以换点物资,在克服自闭成为共创者以免除房租和维持自闭状态中选择前者,向生活低下了头。感谢唐晗慧眼识珠给我机会。
开始以为活动都在第一周举行,没想到最终全在第二周,并且没有一场是按原定时间进行的。当前一晚紧张手搓完一本电子书为第二日的活动准备后,唐晗和我说图书排版撞期,我表面遗憾问改期时间,背地里情不自禁翘起嘴角心中暗爽。可惜剩下两场逃不掉。
当时思考成为共创者时能举行的活动,因为恰巧在看弗洛姆,于是心血来潮决定举行一场精神分析活动,再次祭出喜欢的卡伦·霍妮。然后上报完没几天就开始后悔,这和昭告天下我是神经病有什么区别。听精神分析的未必是神经病,但讲精神分析的多半是。这简直就像自己拉开监狱的大门走进去,一遍遍重回犯罪现场。别人的创伤能不能解决不知道,但差点引起我的创伤。在这种山清水秀的地方搞精神分析是要遭天谴的,这种地方就该举行不要笑挑战。
准备材料时苦着脸看书,找不到好的切入点,虽然讨厌类型学但最终发现还是分类比较好讲,并在活动中被人指出了这一点。对不起卡伦·霍妮,我竟把精神分析讲成了类型学的模样。讲时困得不行,因为举行活动前一晚去听老e和栗子讲《我看见了火流星》,谈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导致散场后过于兴奋睡不着觉,我就知道大晚上讨论哲学会毁了我的睡眠。
实话说,哲学也好心理学也好,不过是为了解决自我问题的工具。我从没打算将自己的一生献给智慧,毕竟学习哲学三要素:金钱,闲暇,耐心。我都没有。我的学习太过随意,不成体系,有用的东西记住,无用的东西忘却,非我注六经,六经注我。于是某些方面莫名研究很深,某些相近方面又一无所知。
我原先疑惑为什么我与别人总是无法相互理解,开始以为是我情商低——虽然现在看来确实不高,情商刚好处于人际交往犯错后能立刻意识到并无法找补的水平。我想要了解人行为背后的判断逻辑,于是稍微了解些心理学,试图理解大家做出不同反应的心理动因,后来我意识到这种冲突不只是心理问题,而是每个人价值文化与所持哲学观点的冲突。原先很喜欢追求生命终极意义,经常问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活着,然后被人当神经病。我曾不相信居然有人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结果发现有的,还很多。开始觉得这些人浅薄,后来觉得这些人幸运,免于被哲学打扰的人才是幸运的。
我不断叩问自己高悬头顶的终极目标是什么,乱七八糟读些哲学书,但并没能得到答案。时至今日,我也无法称自己找到生命的意义,我只不过找到些想做的事情而已。
我原先很喜欢所谓严肃的话题,推崇人应严肃地活着,要有面对真实的勇气,觉得未经反思的人生不值得过,后来发现过度反思的人生确实没法过。过去没有意义,过去只有虚无。追寻回溯到一开始什么都找不到,不得不在虚空中自行建构意义,而这无法仅凭讨论做到,生活才能。虽然这次生活周实在太多形而上的讨论,而我也不得不举行一场超人类主义的相关讨论。
我后来觉得幽默更胜一筹,将痛苦解构,咂摸出些带血的乐趣来,于是沉迷喜剧。讲什么超人类啊,大家应该一起来讲脱口秀,虽然我这人毫无passion,但我会在台下配合笑的。
再说了,一个生病都不乐意吃药的人来讲超人类主义似乎有点荒谬了。因为ppt做得过于简陋差点记不住要讲什么,不得不看稿,罪过。
在乎存在的人总是很难抵御永生的诱惑,当科技发展到令人觉得危险的那刻,在歧路的分岔口我说不定会选改造,抗拒地接受未知,抗拒是因为我不知道这是否是好的改变,任何变动都有下滑的风险,接受是因为我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而我在潜意识里一直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由衷希望有生之年能摸到长生的影子,若是只能活几十年也太无趣了,我从不觉得无限的意义只能在有限中求得,我就希望能活到自己不愿意活为止,既然无法决定自己的出生,总要能决定自己的死亡。最后孙哲老师提议放了《齐马蓝》的短片,几年前看过一次,没想到在这种场景下又再见了。即使人获得了无限的生命,但还是生活在有限的社会关系中,那这种无限延伸的生命并没有意义,因为它仍局限于最初的情感当中,于是科技发展到最后还是要回归爱。我对此结论不置可否,等我能成神了再考虑要不要当人。
活动过程中孙哲老师一张照片框住一片,每个都初具人形,这世上竟有比我摄影技术还简朴的人。即便这样还是发到了群里,毫无ps痕迹,可能这就是教授的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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