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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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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顾杭城》

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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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一篇游记,而是一段人与时间的对话。三次杭州之行,隔着不同的人生阶段:青年时的憧憬,中年时的热烈,晚年时的平和。相同的湖水,照见的是不同的自己。那一湖烟波,从来没有变,只是看湖的人已不复当年。人心的更替,比四季更快;而记忆的温度,却在岁月的流沙中慢慢沉淀。这篇文字写的是杭州,实则写人生。初见如梦,再见如情,重见如悟。人生再多的回望,终归一句:风景依旧,人已不同。

第一次到杭州,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的那个夏天。那时我还是个穷学生,趁返校途中转去游览。虽囊中羞涩,却带着几乎朝圣般的心情前往。那年代能自由去杭州这样著名的地方,本就难得。学生除了读书,也会利用假期四处看看世界。我向往杭城,源于古诗词与文学中无数的描写与赞美。西子湖在想象中像一位温婉的女子,妩媚动人。真正身临其境时,那份美确实令人沉醉。

第二次去杭州,是两年后的夏天。这次不再独行,而是与亲友同游。让我真正沉醉的,不是西湖的景色,而是情感的记忆。夜色下,湖畔长椅,我与思念六年的女友相拥,那一吻成为一生的印记,从此相伴至今。

第三次再到杭州,已是二十多年以后。亲友作陪,车马轻便,行程安闲。此行的主角,不再是湖山,而是桌上的龙井与醋鱼。往昔的西湖依旧动人,却不再有昔日那份撩人的光彩。就像曾经的少女,已成持家的妇人。

若说初游留下的是心底的一种唯美气息;再游,是刻骨的湖畔之夜;三游,则化作舌尖的余味。岁月流转,情随境迁。人心不同往日,故同一处风景,也早已不再是原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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