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荷蘭的耶拿學校-De Petteflet

亂說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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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真是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一、地理位置與教育體系的選擇    


    從Middelstum小鎮開著車前往位於Groningen的De Petteflat 耶拿學校,Groningen是荷蘭北部最的大的城市,居住著23萬人,與只有兩千多人的Middelstum相比,是另一個世界的荷蘭,就好像從台東的達仁鄉去到了高雄市一樣。開車繞了校園幾圈不一定找得到停車位,即便找到了也得付上每小時8歐元的停車費,所幸校園有一小塊空地提供給開車的老師停車,再加上這裡的老師基本上都騎單車來上班,除非下大雨或天氣太冷。幸運如我們,這個月都是好天氣,這一週能夠不被停車費這個可怕的緊箍咒所束縛。


「好像台灣的公立學校啊!」


     踏進校園後不自覺地說出了這句話,雖然實際上在外觀與台灣的公立學校還是有不少落差,例如操場、司令台、圍牆在這裡就不是基本配備。不管是Het Wijland還是De Petteflet其實在荷蘭都是公立學校,但卻能明確地感受到差異,最直觀的部分就是這裡比較「大」,學生大約有360人,是前者的一半,學生也多為學區內。


     那些選擇耶拿學校而不是一般小學家長本身就帶有某種目地,有點像是以前在讀小學或讀國中,家長會為了把孩子送到他們認為比較好的學校,而更改戶籍一樣,但在台灣公立的小學,大多沒有教育體系的差異,家長主要考量的點還是在於校風以及學生的組成,而這裡的家長則是對「耶拿教育」的理念有所期待的一群家長。


    耶拿教育在荷蘭並不算是一個普及的教育體系,需要藉由人與人之間口耳相傳才會知道。選擇耶拿學校的家庭經濟水平相對較高,但用經濟水平來觀察比較算是結果論的說法,實際上造成這個現象的原因,主要還是因為家長的教育水平相對較高,因此會願意花較多時間思考什麼樣的教育更適合自己的孩子


    家長會陪低年段的孩子來教室,老師也會在這段時間與家長聊聊天,選擇耶拿學校的家長普遍還是希望著孩子能在真正讓他們快樂的環境學習。這裡確實也是一個快樂的環境,除了有低年段孩子專屬的小樂園外,還有一個號稱Groningen裡最大的遊樂場。有盪鞦韆、也有繩索搭建的巨塔讓孩子在上面攀爬,有沙堆可以玩沙,也有足球場可以踢球,有籃球場可以鬥牛,小孩在遊樂場不管是玩樂、吵鬧,老師大多都是選擇放手讓孩子自己在過程中學習。


二、隱私權與安全


    這裡的遊樂場沒有監視器,外頭也沒有圍欄,非學校的人可以隨時走近孩子身邊,有些擔心新聞常看到的拐騙兒童案件,但據說這裡治安良好,比較差的地方主要在西部,如阿姆斯特丹Amsterdam、鹿特丹Rotterdam、愛因荷芬Eindhoven。另外一部分也是這裡的人很注重隱私權,在裝設監視器上有許多的規定,這個規定的延伸就是也沒有過多的測速照相機。


三、學生的樣態與學校發展策略


    這間學校學生族群的組成多元,可能是因為這是一個在荷蘭相對國際化的城市,家長說明會時可以看到各式各樣人種的家長,校長簡單跟大家介紹了學校的模樣後,會由高年級的孩子帶家長去參觀學校。不同的種族的家長在乎的事情不同,像印度人的家長非常在乎數學與科技教育的比重,台灣的家長就在乎能不能把大考考好。耶拿學校在理念上是重視自主學習以及世界導向的探索,但在近幾年關於升學的問題也在這裡逐年增加,使得學校得思考如何在耶拿的主體下,尋找適應的方法。


     跟這裡的小孩與他們擦身而過時,不像上周在Het Wijland的小孩一樣,會熱情地打招呼或是給我一個大大的笑容,看到這個畫面並沒有感到失落,因為這才是我印象中小學裡了孩子會有的模樣。其實之前在Het Wijland對於孩子毫無界線的投以信任,多少有些擔心,畢竟這世界不懷好意的大人太多,但他們的信任或許是建立在家長與學校給予大量愛與包容所滋養而成,只是於此同時也思考著與陌生人之間的界線究竟該如何?De Petteflet的孩子在實際相處過後,依然能感受在耶拿教育下所能感受到的友善與熱情,或許在程度上的差異是建立在人口的密集程度,就好像大家都會說住在鄉村的人比較親切,都市人比較有距離一樣。


四、校園環境


     學校的室內環境較封閉,一間又一間的教室,中間由一條約一到兩人寬的走廊分隔出來。校舍最高只有兩層,在荷蘭的建築普遍也不超過四樓。走進教室後,感覺孩子的活動空間還算足夠,教室內也還有隔間,可以做個別的工作學習時間或分組授課。牆角除了有暖氣之外也能看到頭頂上有空調,能感覺到通風並不算太好的校舍,夏天或許還是需要冷氣。


     這一週來到學校最期待的事情是到圖書館的義式咖啡機,沖一杯美式咖啡,這邊的圖書館是一個多功能使用的空間,能讓孩子來借書,也能成為教室,早上及中午老師也會來這邊休息聊天,或簡單的開個小型會議。休息區一樣有一個管家,是那種在電影裡會看到的大叔,胖胖的,留著白頭髮跟白色的鬍子,穿著直條紋的襯衫戴著圓框眼鏡,不用講話就自帶著親切在身上。他在衣領上掛著學校的公務機,手上有時拿著電鑽,有時拿著籃子整理休息區,他休息時會坐在洗完槽旁邊的椅子滑手機。

五、看見的文化


     De Petteflet這間學校命名是用Annie M.G Schmidt的一本著作《Pluk van de Petteflet》命名,她於5/21過世,學校為了紀念這個作者,每年的5/21會讓中年段的孩子講故事給低年段的孩子聽。中年段的孩子唸完故事後,急急忙忙地跑回教室,問了他們發生什麼事,他們才跟我們說


「我們讓小朋友開心了,現在換我們開心。」說完後就衝向了遊樂場。


    孩子的組成一樣是從4歲到12歲,在這裡會分成三個年段,4-6歲是低年段,7-9是中年段,10-12則是高年段。各個年段又會再分成不同班級,一個班上大約是20-25人上下,有趣的發現是女生總是比男生多,但對於為什麼會有這個現象沒有人可以給我正確答案。


    六年級分散在不同班,在畢業前有一個畢業生的音樂會,所有的六年級會在固定時間集中練習表演項目,表演有一個指導老師帶著大家練習,看到這個畫面突然想起以前在軍校的生活,當時二年級的學長就像母雞帶小雞一樣,帶著一年級認識軍中的世界。混齡教育裡讓大的帶小的,其實並不是一個新穎的觀念,早在以前的大家庭,也是讓姊姊哥哥去帶弟弟妹妹,只是到了學校為了方便教學才用年齡做程度上的分級,把兄弟姊妹分開。


    其中一天我們跟著高年段的班級一起去Martini Plaza,參加一個與各小學與企業合作的聯合科展。這個活動的目的主要讓企業拋出現階段面臨的困境,邀請小孩用他們的視角來思考解決辦法,並嘗試做出模型來向他人介紹他們想出來的策略。其實一樣的事情在台灣似乎也能看見。現場孩子熱情的跟我介紹他的計畫,同時也想著既然這是一個與小孩共同討論解決方案的活動,那大人實際上又會採納多少的比例?會真的找個幾組成品實際執行嗎?在這個活動有一個有趣的小插曲,科展前的暖場說明,原本已經做好要聽無數無聊致詞的準備,但沒想到的是,沒有大人在台上說無聊的致詞,活動主持人總是能有趣的串場,而且在開場的最後,邀請歌手來表演,據說那是抖音上網紅歌手,小孩全都非常瘋狂,幾乎所有人都在跳舞,坐在後排的我們都能感受到地板的震動。


六、教室的風景


    走進不同年段的不同班級裡面,能發現一些共同的地方,像是每個班上都會有一個主要導師配上一個實習老師,在上課過程中,老師一樣會要求講話的人一次一個就好,只是以前在耶拿教育的學習上,大家會用舉手來表示現在應該要安靜,其他人在看到有人舉手以後也會跟著舉起,直到全部的人手都在空中,教室自然就安靜。在這裡很少看到這個畫面,大多時候還是跟台灣一樣,用「噓」來做這件事。很常看到老師在管秩序,老師不在的時候,小孩就會開始從小小的躁動到開始吵鬧,即便有同學想要用舉手的手勢要大家安靜,也沒什麼用,不過還是能在某些班級發現能夠自主完成工作學習,不需要老師控制音量的班級。


    教室內每個人都有一個自己的耶拿骰子,可以在課堂練習或是工作學習時間讓別人知道自己的狀態,看到骰子幾乎在角落,而且始終都在同一面來看,使用狀態似乎沒有很好。另外也發現其中一間班級的教室,使用窗台的空間設置一個秘密基地,他們稱之為「拒絕打擾的空間」,躲進去的人只要把簾子拉上,所有人都不能來打擾他,包含老師。我非常喜歡這個空間,尤其在群體生活之中。


    群體生活是一個需要不斷動態調整自身狀態的環境,長時間處在動態環境,身心有時會感到疲憊,雖然我們也會在這樣的調整之中,找到如何與人更好的相處,但若別無選擇地只能不斷地練習、調整、再練習、在調整,即便是在相對友善的環境,在某種程度上也算一種壓迫,如果能有個可以喘口氣的地方,那會是在學習共同體的過程中,得以慰藉的存在


    班級的牆上貼滿每個孩子自己製作的大頭照,同時也會註記著生日,在這邊生日時會慶祝,大家的生日也會設計成各種有趣照片貼在牆上,生日當天有一個老師邀請全班每個人對壽星說一個讚美,壽星會帶糖果請大家來吃,但會不會造成家長的壓力,生日是快樂的一天,慶祝自己誕生在這個世界,當生日能夠被記得,或許自己存在也就有了意義。


    時常能在校園看到孩子的活動照片,看著這些成長的足跡被留下,讓改變的發現變為成就感,我想是成長的意義,既然紀錄著過去有這樣的功效,把一天又一天的累積做成一個遞增的年曆,好像是個不錯的點子。除此之外也能學校內看見一些動物,像是狗跟烏龜。其中一間教室可以看見狗的圍欄,裡面有牠的床跟玩具,也在另一間教室看到魚缸裡的烏龜。據說未來會有校狗,有隻動物能在校園自在穿梭,感覺讓校園更加親切了,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台灣,一定會有人顧慮衛生的問題,與動物共存的方式象徵著自身看待他物的態度,應該持有什麼樣的狀態與生物連結,此刻並沒有答案。


    每個班級裡的牆上也幾乎都能看到團體公約,幾天的觀察下能發現孩子大多是遵守的,遵守久了似乎也逐漸成為一種默契,就好像我在教室拿著手機偷偷滑著社群,就被一個小孩糾正,說教室內不能滑手機。確實也沒什麼看到老師把手機拿在手上。公約如果是建立默契的前提,那我們要建立什麼樣子的公約,公約又該如何調整,已經成為默契的習慣,遇上需要改變的時刻,又該怎麼做?

七、語言的學習


    在教室觀課時,其實有嘗試許多次跟孩子聊天,但發現普遍無法溝通,明明大人們都會講英文的,後來才知道在荷蘭學習英文的加速期會在國中,小學主要還是以學習荷蘭語為主,至於那些會講英文的孩子,就取決於他們來自的家庭。跟一個老師聊天聊到學習英文的目的,他說就是國際化,以後工作用得到,確實在荷蘭學習英文能夠有許多場合可以使用,不會英文可能會失去不少工作機會,相比台灣不會英文,生活其實還是過得下去,在這樣的環境之中,我們該如何創造英文的學習動機?


    在這裡學習荷蘭語的過程中,除了基本的發音、單字與文法的教學,教室內也有許多類似蒙特梭利體系裡會出現的語言學習教具,也會讓小孩練習寫作,他們有自己的草稿練習本,寫完後會給老師看,老師會幫他修改錯誤的單字及文法後,孩子再把完整版的寫作內容寫進正式的寫作本上,並且在旁邊畫一張代表這個寫作紀錄的圖畫。老師的修訂目的在於教導正確的語法,那所謂的正確的語法又是什麼?隱藏在正確語法底下的價值觀又是什麼?學習語言的脈絡又是什麼?


八、分齡的數學課


    幾乎所有的課程都是分年段來上課,還是落實著混齡教育,唯獨數學是分各年級上。各年級的孩子在數學課時,會到不同的教室去上課,早在之前並沒有這樣,改成數學分年級上的制度是從三年前才開始實施的,主要還是考量數學的學習相對於其他科目,更仰賴孩子自身的程度,分齡是直接能夠快速能力分班的方式。在混齡教育中若要教相對抽象的概念確實不容易,學校若想在城市中持續保有家長的信任,學科能力的表現也得有所維持才行。


    數學一樣使用建構式數學,也會去背九九乘法表,但一樣是只花大概10-20分鐘教概念。上課的過程會加入許多遊戲,有的是單純的遊戲,也有結合課程的遊戲,使得抽象或生硬的內容在學習上更加有趣。剩下的時間就讓孩子依程度分組去做練習,老師則隨時針對孩子不同的問題去做講解。在台灣則是老師上課的時間全部都在講概念,練習的部分就成了回家作業,或許就是在這個環節上,使得孩子的數學的學習上在小學開始就出現了差距,台灣在數學課綱的學習進度安排,某種程度上是建立在孩子回家有好好寫作業的前提下,當孩子回家沒有足夠的練習,發現了問題又沒有人可以講解,隨著時間自然也就慢慢地跟不上進度。



    每天都有閱讀時間,閱讀時間老師會依照每天生活的節奏安排適合的時段,週課表主要也是由老師在安排,老師會依照自己對孩子的觀察,思考適合的課程節奏,像有的老師把閱讀時間排在每天的最開始,考量的原因是孩子剛來到校園相對躁動,老師在那段時間也可能需要跟家長對話,沒辦法把注意力都放在孩子身上,因此做了這個調整,有的班級則是放在下午。每天都有的除了閱讀,再來就是點心時間,老師跟孩子大多都是吃水果,午餐都吃三明治,晚餐有些家庭的主食是荷蘭鬆餅,看起來缺少了許多的蛋白質,腦海裡的營養知識亮起了紅燈,思考所謂的營養均衡究竟是什麼?


九、文化的建立


    這裡的老師很常讚美孩子,但還是會有嚴肅地與孩子一起面對重要問題的時候,雖然不會用斥責或懲罰,而是用大量的溝通來處理問題,但當老師轉換成嚴肅的態度時,也象徵著這件事非同小可。正確的事情是白色的,錯誤的則是黑色,需要嚴肅面對的事情,通常是黑色的,對就對,不對就不對,讚美通常發生在那些白色的區間裡,灰色則是彼此能夠討論的空間。如果想要營造正向的環境,似乎得在某種程度上縮小眼裡看見是黑色的部分,否走就找不到讚美與討論的機會,那究竟該有哪些事情該是黑的?


    在許多的環境建立上,潛藏著期待孩子學習到的事情,在思考應該要學習什麼之前,想著學習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來學校的意義又是什麼?似乎任何積極的行為,都帶有一種傳遞價值觀的念頭在其中,那究竟我們想傳遞什麼樣的觀念給孩子,什麼樣的觀念又可以稱之為好的觀念?我們選擇了耶拿教育,是因為看見共同體的意義,以及想實踐對自身及世界的好奇心,這是好的嗎?


    要營造一間耶拿學校,每個老師都得很努力在校園環境以及班級的團體氛圍的經營上下功夫,非常累人,從老師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長期累積的壓力,但他們還是願意投身其中。其中一位老師就說他就會每天騎單車來學校,這會讓自己一整天都能有很好的狀態,老師在這樣的工作環境中,得找到自我調適的生活方式,所幸荷蘭的城市本身就自帶一種悠閒的氣息,使得自我調節這件事相對於台灣輕鬆許多。


    相對開放的文化氣息似乎也可以從老師手上的刺青來做為一個判斷的標準,兩間學校的老師都能看見手上有刺青,甚至有整個手臂都包上刺青的,在台灣如果刺青明顯,又或者刺青的圖案是類似傳統半甲的樣式,在教師面試或是家長的觀感肯定會先被扣上一些分數。


十、教師團隊的工作模式


    每天的早上八點,校長或副校長會在圖書館布達今天的注意事項,老師們邊聽,邊喝著咖啡或茶,結束後聊聊天進到各自班級,開始學校的一天。各個班級之間的老師彼此相互搭配的機會雖然不多,但在一旁看著大家的眼神及笑容,能感受到這個團隊一定程度的和諧。除了一天開啟之前的小晨會外,學校每兩週會有一次個案的研討會,主要由三個負責不同部門的老師來參與討論,參與的老師由一個數學老師、一個熟悉情緒行為掌握,以及其他類且較資深的老師組成。個案的班導師不一定會參加研討會,在一個人數縮減,並且由相對資深且專業能力較好的老師組成的研討會,讓討論的過程俐落且具備深度,相對台灣,所有與個案相關的人士都得參加的多人研討會,參與其中時總是有種人多嘴雜的感受,多方的意見肯定還是重要的,只是在這同時也思考怎樣的個案研討會,對個案的利益才是最好的?


   由少數的相對精英來做問題討論與決策,同時也是荷蘭的行政文化,政府的官員主要採用任命制的方式,台灣則是採用選舉制度,這樣一對比才發現從來沒有看到任何舉手投票的畫面在這兩間學校出現。台灣的官員是讓民眾以及議員來監督,這裡主要則是由議員,民眾無法發動罷免,不曉得這樣的政府文化會不會影響當地人思考工作團隊的組成,也好奇著在這樣的組成下,這間學校以及教師團隊會如何評鑑,誰會來督導學校,督導本身的影響力如何,我們來參訪會造成一種變相的嘟到嗎?那影響教師的實際狀態嗎?


十一、觀察者的反思


    這裡的老師散發出與台灣公立小學老師很像的氣息,與Het Wijland很不同,那種差異就好像我們在台灣看到公立學校的老師與實驗學校的老師一樣,不管是穿著還是講話的方式,都能在感受上有所察覺,氣息象徵著一個人的狀態,為何我會對於這樣的氣息有所覺察,也許是自身在價值觀有了喜好,發現到我喜歡,因此覺察,我喜歡的確實還是生活在一個更開放的環境。但這裡的封閉感並不是老師造成,主要我想還是建築物的設計,因為從聊天的過程仍然感受他們對於各種議題的開放性,當然他們與小孩跟同事也是一樣的態度,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我有這樣的感覺,目前沒有答案。


    孩子有一個秘密基地可以休息,在這兩週大量的與各式各樣的老師與孩子相處後,我也好幾次利用零碎的時間躲到沒有人的角落喘口氣,但這邊的老師沒有這樣的空間,他們時時刻刻都得保持著與群體相處的動態裡,長時間處在這樣的環境,人類為了保護自己會長出一個抽離得自我,這個我會完全符合工作環境所需的一切,但那終究是抽離的狀態,這裡的老師也會有這樣的狀態嗎?如果有,那抽離的老師與真實的老實之間的差異是什麼,差異的程度在教育現場的影響又會是什麼?


   耶拿教育以共同體出發,在乎的是孩子如何成為一位好公民。學校有一個綠能校園的計畫,不確定是配合政府還是自身的規劃,學校會邀請班上那些在班上特別有好奇心的學生來參與研究,但似乎他們的好奇心並沒有在這個計畫完全發揮,還是會看到部分孩子的興致似乎沒那麼高,如何設定一個孩子有興趣,同時又是與公共社會相關的主題?又或者要思考的是如何在各式各樣的主題中,創造讓孩子有興趣的討論?


    即便擁有台灣公立小學的外表,同時又得應付著大城市裡家長對學科學習要求的壓力,除此之外人數一多,也使得彼此的凝聚與互助更加困難,很多時候在管理上,得使用相對強力的規則,但即便如此,在耶拿的靈魂的注入下,仍然能在週五的慶祝分享會中,看見孩子各式各樣的才藝,結束後所有人在舞曲中盡情跳舞的氛圍中,感受耶拿教育所說的共同體與自由氣息。從四個人開始,因為相信這個價值而一起前進,持續前進帶來的累積,四個人也會在某一天變成一群人,在共同體的這顆球,隨謢時間擴張的路上,我們該如何繼續落實耶拿教育的精神?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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