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碎片》#661 自暴自棄式慰寂寥

　　「你不覺得這是多此一舉？」

　　「又或者，你跟那瘋婆娘一樣，想以極端情況引證一些甚麼？」

　　「別這樣叫她。雖然應該還遠遠未發生，但她可是我的後代呢！」

　　「你又知道是你的？明明最有可能是她先祖的，只不過是靜璇。」

　　「也有可能，是弦靜。」

　　「對！確實跟我沒甚麼相似的地方，無論內外。」

　　「內在甚麼的，未能確認。但外觀看來，就肯定沒有！」

　　「你在哪個時代？怎麼這樣虧自己的？」

　　「我從來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自知之明。」

　　彷彿給悶出一口惡氣，丁東此刻就似是決定了，得肆無忌憚的發洩一下，讓腦袋罷工一會兒。只不過，他能發洩的對象，就只有自己而已。

　　「奇怪的是，我們跟她的這一層關係，在哪一方面會讓我感到這麼的震撼？」

　　讓丁東最初聯想到這一點的，是章家與連離初似乎有著某種微妙的關係。章家的女性，誕生的條件既特殊也苛刻，若沒有連離初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介入，章家甚至再也沒有女性後裔能夠被孕育出來了。若說這其中沒有基因工程上的干涉，以丁東已經夠天馬行空的想像與認知，也會打死也不願相信的。

　　最直接的情況，就是章家出現的胚體，都以超脫了時代的醫學技術，增添了特殊的因子，以改造，甚至重新排列胚體的基因，使得胚體能夠順利成長至誕生。很可能就是因為這樣，章家的女性都有很大機率，繼承了基因中負載的能力，只要某一個契機出現，「自由」就有可能覺醒，甚至都不用MagicVoice來喚醒。

　　這時候，丁東甚至根本還沒知道，靜璇與弦靜已覺醒了Freedom。他只是純粹憑藉自己的推想，把一切給串連起來。然而，這個丁東不知道，不代表所有的丁東都不知道。只是，那些應該來自未來時空的丁東，誰也沒有插話，彷彿都有著默契，在某些人事物上，未來不該給現在或過去帶來非必要的影響。

　　只不過，既是打從一開始，就是同一個人，思想與記憶都以某種奇特的方式相互緊密連結著，無論是哪個時代的丁東，只要想起了甚麼，動態的思緒自然而然就流向其餘的他。至少，在這片已經無法更奇妙的內在意識空間裡，在無數有著自證存在此一強大功能的無盡鏡面之間，這個情況連丁東自己也無法避免，畢竟這裡似乎內內外外其實都是他，而且是無法予以欺騙、加以掩飾的，最為真實的他。

　　「你們早知道了？幹嘛不預先提醒我？」

　　「你知道為甚麼的！」

　　「所以，剛才的心靈震盪，確實是我必須經歷的？那多危險呀！若平靜不下來，那後果，誰負責？」

　　「白痴！廢話那麼多！」

　　倒也是。已經發生了的都已經發生了。沒有這趟經歷，而又順利通過了的話，就不可能有此刻讓丁東發洩的那許許多多未來的自己了。

　　他的廢話，自然也是說說而已，他可不是真的白痴，更與愚蠢與遲鈍扯不上一丁點的關係。

　　「那你們告訴我好了。我懶得繼續想。」

　　「想，是我最無法放下的執著。」

　　「我生來就是為了想，甚麼也去想，不讓去想的話一分鐘也待不住。」

　　「給自己教訓，真是……活該！」

　　「其實，能夠這麼清楚的跟自己見面對話，機會絕無僅有的。」

　　「撤掉這一層模擬，我們又會像之前那樣。」

　　「雖說，語言文字本來就是次一等的溝通方法，感覺與感受才是最有效最直接的交流形式。但，你知道的，對我們來說，這是一種必須的體驗。沒有具體的對話，總覺得不夠實在……」

　　「雖然，實在，其實也只不過一種感覺……」

　　「還是回到主題吧！自己跟自己這樣的感觸一番，很讓我毛骨悚然！」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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