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片】Jordan Peterson - If You Have Anxiety, Watch Th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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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一下如果你有目標，想達成某個任務，你想早上就開始工作。我以前會問我的學生一個類似的問題。比如說，也許他們要寫一篇論文。為什麼要寫論文？為什麼上課？因為我需要上課，它屬於我的專業領域。為什麼選擇這個專業？因為我對心理學感興趣。為什麼想要取得學位？因為我認為學位能幫助我找到工作。為什麼需要工作？因為我需要維持生計，也許要有生產力，建立自己的名聲。你為何想這麼做？因為這是過得好生活的必要部分。如果你想過得好，應該怎樣生活？過得好意味著要有目標和意義，並努力實現它們。接著，如果進一步探討為何你想要這些，答案會是：這是過得好生活的必要部分。

當時人們通常無法回答你，因為你可以一直問他們為何，直到他們沒法再解釋。但重點是，你總是在做你所做的事，因為你正在做的事嵌入在目標導向的行為序列中。這些行為可以更複雜或較簡單，如果你並不特別複雜的話，嵌入可能像兩個結構一樣深。也許你不耐煩了，想去喝醉，為什麼？因為你不想感到無聊，等等，如果有人再逼你稍微多說一點，你就...打他們。你不想深入探討這些。但如果你很成熟（sophisticated），會有較好的高層次答案。你可能會問：「為何要成為富有生產力和慷慨的公民？」就像我之前說的，人們通常會問到這個問題（的層次）。

但你可以這樣說，這就是相互利他主義的一部分。如果我有生產力和慷慨，那麼會鼓勵其他人也這樣做。如果我們共同富有生產力和慷慨，那麼每個人都會有更多。我們會相處得更好，而且在更長的一段時間裡相處良好。這會讓我們都更加穩定，讓我們的社會變得更好。你可能會問，為何這重要？你可能說，因為這種情況的替代方案是類似地獄的降臨，所以這是對神性秩序的反思和善與惡永恆之戰的一部分。然後你可以進一步推論，你會站在救贖英雄的一邊還是在永恆敵人的一邊？你可以不斷深入挖掘，越挖你會越深入到你可能描述為潛在宗教基礎的深處。了解這些知識且盡可能使其意識化是非常有用的。

所以現在想象一下，你今晚來參加這場演講，是因為你決定要向上提升自己。也許你還沒有明確地表述出這個目標，但某種驅動力促使你朝著這個方向前進。然後你來到這裡，發現我談論的內容與你的預期不同，看起來不會幫助你邁向那個終極目標。會發生什麼？你可能會感到失望，甚至焦慮。你會感到失望，因為失望表明你正在經歷一些與你追求的目標無關的事物，而且這些可能實際上在干擾著你。這就是負面情緒的作用。也許當你對我所說的內容感到失望時，也會讓你感到焦慮，因為你假設我會說出有意義的話，而你認為你知道我是誰，但事實卻不然，所以你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為何來這裡，這就讓你感到焦慮。

你感到焦慮的原因是焦慮的本質就是如此。它告訴你當通往目標的道路被干擾時，現在多條道路已經出現。想象一下，你開車去工作，但汽車突然停了。你會感到焦慮，因為焦慮的理由是：你原本在自己的世界裡很順暢地前進，一切都還原於一種一維的簡單性。你不是身在一個名為汽車的物體中，而是一個能帶你到達想去的地方的東西，它正像預定那樣，沿著通往目標的道路移動。焦慮是讓你意識到目標達成路徑被干擾時的信號。在這種情況下，你需要找到新的路徑來實現你的目標。

然後事情出錯了，你停在路邊，焦慮地想著：天啊！我怎麼才能到達工作地點？如果我無法準時到達，會怎樣？我的老闆會不會非常生氣呢？也許這是本週我犯下的第三個錯誤。如果我被開除，那該怎麼辦？我買這輛車真是愚蠢！也許我根本不應該擁有汽車。也許我該步行去工作。或者騎自行車吧，這樣對地球更友好。現在你可能需要把車開到修理廠，但上次你去修理廠時，被騙了，因為你對車輛完全不懂，對於一般技術也缺乏了解。你真是愚蠢，或許你太愚蠢了，而你的妻子會...

那就是焦慮，對吧？而且這是多條路徑的出現，對吧？所以焦慮表示注意力階層退化成多樣性。你感到焦慮和不適的原因是，現在你的身體無法計算實現目標需要投入多少能量。因此，你無法組織世界。你可能會比你能補充的更多地使用資源。如果繼續這樣做，你就會死亡。所以焦慮是一個信號，表示複雜性重新出現了。混亂，這是永恆代表混亂的龍（the eternal dragon of chaos）。混亂重新出現是因為你的敘事已經崩潰了。因此，這就是負面情緒。負面情緒表示的是敘事組織的崩潰。

這非常有趣。如果我走上台來，知道我應該走到舞台前方，因為我想要與你談話，而這對我來說很重要，這被嵌入在價值的階層中。看到清晰的路徑會讓人產生正面的情緒，這種正面情緒會驅使你向前，因為正面的情緒就是要推動你前進。這是正面情緒與行動之間的聯繫。如果你感到熱情，那是因為你看到了實現一個有價值目標的前方路徑，這種熱情就會表現出來。即使在神經化學層面，它也會表現為前進的積極動機。

而且不只是這樣，當你前進並取得成功時，你的腦海會記錄下這種成功的經驗，這與多巴胺的釋放有關。多巴胺就是可卡因所釋放的那種神經傳遞物質。在你僅僅走到目的地時，你的腦海也會進行追蹤。在你完成任務的過程中，某些迴路會被激活，如果你取得期望的結果，那麼多巴胺就會像洪水般湧入那些活躍的神經元，讓它們增長繁榮。

所以當你練習一些有成效的事情時，你在練習過程中激活的神經迴路會浸泡在多巴胺中，這會使它們變得更加強大，並讓你感到快樂。這是成長的一部分，也是正面情緒的一部分。正面情緒會推動你前進，同時還鼓勵你培養這種實踐的習慣。所以我會強調的一點是：「不要養成追求對你沒有益處的事物的習慣。」因為你會不自覺地建立起這個習慣。如果你成癮於某些事物，你內心就會築起一個小怪物，它只關注一個目標，儘管還有其他一切事物，結果並不良好。

所以正面情緒也信號著能量保守的觀察。當你朝著目標前進，每一步都需要的能量會越來越少。這意味著隨著你接近目標，你的行動效率會越來越高。負面情緒表示事情變得太複雜了，超出了你的管理能力；而正面情緒則表示你正在朝著目標邁進，並且在每向前一步時，所需的能量輸出需求減少了。這就是情緒的作用。了解這些知識是非常有價值的。

當你觀看一部電影時，你會推斷出主角或反派的目標。你會對屏幕上呈現的角色的目標產生共鳴，然後在自己的身體中重現這些動作，這會模仿出屏幕上呈現的那種結構，讓你在內心深處體驗到這種經歷。這也是你理解他人的方式。你不會只是聽別人說話，然後猜測他們在想什麼，那是行不通的。相反，你會專注地傾聽，直到了解對方的動機。一旦你了解了對方的動機，你就能採用相同的參考框架。當你採用這種參考框架時，你會體驗到與對方相同的情緒，這就是讓你們團結在一起的因素。

這真的很有趣。想像一下，如果這裡有5,000隻黑猩猩，它們肯定會互相撕咬，因為沒人能知道別人是想做什麼。但現在，在這裡有5,000個人，大家都專注於同樣的事物，你們幾乎擁有相同的情感狀態。這意味著你們的行為對彼此是可預測的，這種狀態和和平是一樣的。這也說明了文明、高效和和平社會的一個前提條件：每個人都生活在同一種敘事中。你可能會說，不一定要有相同的故事。但事實上，如果我們各自擁有不同的敘事，我們的情感就會朝著不同的方向發展，彼此無法理解，最終會發生衝突，而這種衝突在瞬間就能演變成致命的。因此，建立文明社會的前提是每個人都應該團結在相同的敘事中。

這確實提出了一個問題：我們作為統一體所共同擁有的是什麼敘事？以及我們應該擁有的敘事是什麼？後現代主義者的觀點是，我們看待世界的方式都通過某種敘事來實現。但他們也對宏觀敘事（即統一性的敘事）持懷疑態度。這確實是一個值得探討的觀點，但是如果沒有共同的敘事框架，就會導致內部分裂和社會分裂。因為如果我們因原因不同而看待同一事物，那就不可能和諧相處。這些問題非常棘手。

後現代主義者以一種方式繞過了這個巨大的、災難性的問題，他們提出了一個觀點：將我們共同團結的敘事簡化為權力和壓迫。他們認為，個人的內在組織甚至是你自身內部的獨裁（壓抑你的本能或自然自我），都是這種權力和壓迫的表現。如果你建立一種關係，比如婚姻，那就是父權制壓迫的一種體現。如果你在商業中建立關係，那就是相互剝削的關係。這種觀點延伸到政治階層的所有方面，回溯到過去，形成了一幅對人類存在極其悲觀的畫面。我總是將其視為一種隱性的招認（confession）。你認為這個世界是純粹由權力驅動的對嗎？我知道你在玩甚麼遊戲及嘗試去合理化甚麼。這種觀點完全是荒謬至極的。

首先，如果你壓迫自己，你將成為一個悲慘的生物。此外，你會不斷反抗，這是你已經知道的。我相信每個人在生命中都有嘗試用「鞭子」強迫自己做某事的時候。當你立即發現的是，由於你被自由束縛得如此緊密，你甚至會反抗自己的壓迫。試著告訴自己做什麼，然後看看你是否真的去做了。我要去健身房——這是新年的目標——我每周去三次，每次兩個小時。但事實上，你不會這樣做。你可能堅持三天，然後你會找到一個借口，你叛逆的一面會找到一個借口，然後你就不會去做了。這真是個謎，對吧？因為你會認為你可以告訴自己該做什麼。既然如此，那你是誰呢？是那個告訴自己該做什麼的部分，但你卻不聽，那你到底是誰呢？這是你，這無疑是你。所以你無法高效地壓迫自己。

如果你結婚了，那就更複雜了。試著壓迫你的妻子，然後看看效果如何。也許它能持續十分鐘，但她不像你那麼強壯，但她更狡猾。而且你明天必須和她一起醒來。即使你贏得了這場戰鬥（但事實上你不會），她會用下一天的時間來報復你，這很合理。

在這種關係中，你們被持續的互動所束縛。這些互動必須相對和平，否則你們會互相撕裂。如果是常態的衝突，你們雙方都會因為耗盡精力而死亡，所以這如何運作呢？因此，它至少需要相互支持，也許如果你們真的能夠團結起來，你們可以以一種在時間中改善互動的方式相互影響。也許你們聰明到足夠的程度，如果你們走上了這條路，你們當下體驗這種關係的方式將正如你們想要與某人建立的一種關係。這將是玩樂（play）和浪漫愛的精神。這將是本能的表現，這種本能將你們在時間中正確地導向彼此。知道這一點真是太美好了，不是嗎？玩樂（play）和浪漫愛的本能可能是你所擁有的最聰明的本能，是最深層意義導向的。

你知道嗎，在婚姻或家庭中，如果你有孩子，能夠參與自願的遊戲是最令人愉快的。如果你能讓世界設置成你想要的方式，如果你有些理智，這不應該只是工作和責任，而更像是遊戲。這與福音中的基督所說的話相等：「除非你成為像小孩一樣，否則你將永遠不能進入天國」。他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呢？那就是重新發現我們所有人作為孩童所具有的那種對生活濃厚的投入感和玩樂的能力，這種能力因為我們必須成長而無法持續，但如果我們足夠睿智和小心，作為大人我們可以重新發現它。

如果你有朋友，那就像是你在壓迫你的朋友？那麼你就沒有朋友了。你只是一個欺凌者，有著隨從。一旦你出現失誤，他們會立即背後刺你，因為你包圍了自己一群懦弱的心理病患。他們只是等待時機把你趕走。這當然不是友誼。

如果你經營一家企業，而那些曾經營過企業的人知道這個道理。如果你剝削顧客，那你或許能逃脫一次兩次，但消息很快就會傳開。然後你就完蛋了，充滿苦澀和怨恨，因為你的愚蠢計劃沒有成功。但是如果你進行公平交易，可靠且兌現承諾，並且對你的員工和合作夥伴不錯，那麼他們會滿意你，並會再次光顧，還會向朋友們談論你的出色表現，這樣你就會繁榮發展。這一切都不是隨機發生的。

這都是由一種特定形式關注優先性的表現所引導的。你去顧客家裡，或許你是一名水電工，第一件事就是傾聽他們的問題。所以至少你有足夠的常識進行對話，實際聽取他們的問題，並試圖解決它。如果用一定的努力這樣做，他們會對你感到滿意，因為他們不希望地板上到處都是污水。你的利益是相符的，如果你兌現承諾，你會在他們心中喚起正面情緒，緩解他們的焦慮。這正是你提供的服務。這意味著你在扮演合適的角色：生產和慷慨、誠實。作為一種道德觀念，這並沒有隨機性，它能團結你內心，並使你能夠在和平且富有成效的社會中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