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霸凌的那年,與重生的今天

Zoe的一週
·
·
IPFS
·
國二那年,我被同學設局叫到廁所,迎面而來的是陌生學姐的巴掌。那一刻,我的人生被劃出傷痕。


被玩在一起的同學,找了學姐欺負我…

有天同學冷冷地丟下一句:「下課到女廁,有人找妳。」
直覺告訴我不對勁,但我還是乖乖走進廁所。

走到最裡面,幾個在校惡名昭彰的學姐早已等著。
「妳是XXX?有人說妳很屌?」話還沒落下一秒,一巴掌直接甩到我臉上。
我還沒反應過來,另一巴掌接著而來,伴隨著「再屌啊!」的嘲諷。

那些面孔,有些我甚至從未見過。
她們眼中為何能生出那樣的恨?怎麼會對一個陌生人下得了這麼狠的手?


那天的我是國二,卻影響了我將近二十年

國中剛入學時,我在人群裡總是開朗、受歡迎。
但一場突如其來的霸凌,讓我的人生被強行改寫。

原本陽光的個性,硬生生扭成了極端的防禦。
我變得強勢,不再相信任何人。
表面上沒去欺負誰,卻成了長期的「爛好人」──一種假裝圓滑、以為低調就能換來安全的錯覺。
但現實很殘酷,這樣的我反而成了最好下手的「嘴上肉」。

一路走來,從校園到職場,原生家庭的破裂又讓我失去了最基本的支撐。
我常常羨慕那些能「打從心底笑出來的人」,甚至忍不住問自己:
「我還能再快樂一次嗎?」

外界常用「被欺負就還手啊!」這種輕飄飄的語氣評論霸凌,
卻完全忽略了傷痛的深度。
就像媒體流行的一句話:「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對大多數像我一樣的人而言,我們選擇承受。
我們忍耐,因為校園只教會我們一句──「退一步海闊天空。」
但師長們的冷處理,卻把我的傷痛徹底埋進心裡。


我的背景與隱形的枷鎖

  1. 原生家庭破碎,沒有後盾。

  2. 原住民身份,在那個年代常被貼上歧視的標籤。

  3. 家境清寒,連學校繳費都常常拖延,被老師、同學視為麻煩。

這些重疊的因素,讓我自卑,也讓我對世界失去信任。
長大後,我選擇遠離群體。
我覺得,不靠近就不會受傷;範圍縮小,安全就能掌握。

這樣的日子算好嗎?
現在的我會說:「挺好。」
至少,我學會劃界限,學會保護自己。
即使被說「不合群、難溝通」,我也不再覺得那是缺陷。

只是,當年的痛真的很深。
那份自我厭惡、那段戴著面具過活的時光,把我消磨得遍體鱗傷。


從地獄走出來的自己

直到近幾年,我才真正開始活出自己。
這段復原的過程,就像穿越地獄:
一步一腳印,滿是烈火與黑暗,卻也在其中鍛造出嶄新的我。

我找到自己的「自癒方法」──

  • 投入真正喜歡的事,讓熱愛成為推動生命的引擎。

  • 勇敢把自己丟進曾經逃避的場域,強迫自己直面恐懼。

  • 遇到問題先沉靜,不急著回應,先確認自己沒有受傷。

  • 不依賴別人的安慰,而是訓練精神的肌肉,靠自己站穩。

  • 學會與自己獨處,把那段時光當作禮物,而不是孤獨。

  • 允許一切發生,以旁觀者的心境降低內耗。

  • 拍拍自己的肩膀,真誠地對自己說:「妳把自己照顧得這麼好,真的很棒!」


自我介紹:重生的我

我是從黑暗裡爬出來的人。
我知道被霸凌的無助有多痛,我知道要強大自己有多難。
但也正因如此,我更珍惜這份重生的力量。

我不再是當年那個被迫低頭的孩子,
而是能用傷痕,長出一對羽翼的人。
若說我的人生是一場火劫,那麼現在的我,正是浴火後的重生。


相信自己能解決傷痛
相信自己能敵抗外界攪擾
摸摸被打過的臉頰說:「成為強大的攻擊手這點巴掌算什麼」

CC BY-NC-ND 4.0 授权
已推荐到频道:生活事

喜欢我的作品吗?别忘了给予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在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一起延续这份热忱!

Zoe的一週我是影片創作者,不是攝影師 在有血有淚的年紀嘗試寫blog 我相信年紀的每段旅程故事都精采 它們就像顆樹年年增長、但會快速凋落 我用影片跟blog捕捉 記錄著我這個人,能撫慰無聊的我去翻閱 現在的表情只有哭跟笑 還在找回喜跟樂的途中
  • 来自作者

哥哥的房間是一座廢墟

不追求牛馬生活,是我救自己的第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