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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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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大是大非,但我知道心痛

Ja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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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是个胆小的人。说话、做事、写文章时,总会先在心里自我审查。凡是有争议的、可能带来麻烦的,我通常不敢说,也不敢写。

比如一些敏感词、敏感人物、敏感国家,我都会尽量避免提及。

但我心里始终有一杆秤。

这杆秤,与人们常说的“正义”、“邪恶”、“进步价值”或“保守立场”无关。这些概念对我来说太复杂了,而且常常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我也很懒,不愿意花太多力气去争论或分辨谁是谁非。

尽管如此,我还是有一个标准。那就是:那些让我心痛、让我流泪的画面,那些让我动容的人。

比如,当我看到加沙的孩子瘦得皮包骨,奄奄一息地躺在母亲怀里,我会流泪。那个时刻,对错不关历史、不关领土,我只会觉得,以色列做得不对。

又比如,当我看到仅仅因为参加一个音乐节,就被哈马斯屠杀的女孩,惊恐万分的样子,我会觉得哈马斯很坏。

再比如,我看到柬泰边境逃亡的普通百姓:有人挤在卡车上,有人背着家当走在山路上逃难,我就很生气。我会觉得这两个国家的领导人都很糟糕。既然老百姓拥戴你,你就有责任让他们最基本的生活安稳。我不管你有多么伟大的理想,我只觉得,谁剥夺了老百姓好好过日子的权利,谁就不配被称为好的国家领导人。

又比如,我支持 LGBTQ。我读到白先勇的《孽子》,为李青的遭遇流泪。但当我面对“跨性别者使用厕所”的政策时,又会觉得其中确实有一些现实的复杂问题。

我也支持“黑命贵”运动。可当看到某些机构或大学在招收教职员工时,过于优先考虑种族或肤色,我也会觉得有些不公平。

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是想表达一个简单的想法:人类的价值观在不断变化,人类的宏大叙事也一直在变,但人的心,它的柔软,却不该变。

我知道鸡蛋有时也未必纯洁,但我仍愿意站在它那边。就像村上春树说的那样:在鸡蛋和高墙之间,我永远站在鸡蛋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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