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it
天凉了,最近上海晚上的气温只有个位数了,砖木结构的老房子禁不住一点冷风,一到这个时候就想换个地方躲一躲。没接到新项目一连休息了几个月,我现在连买花的钱也是能省就省了,晃荡到襄阳南路路口,还是那个老花匠,在那里买过两支腊梅,花都开满了没有花苞了打了个折,回家不好安插,他收拾出还没来得及扔的农夫山泉大桶说正合适,只是不够雅致。
我和他已经分开两年了,远远超过了曾在一起的时间,那些记忆我没有保存也没有清理,只是因为我又回到了上海就总会想起什么。我也不知道这样一座城市有什么舍不得的,光是停留一天就需要七七八八花掉三四百一天的城市,不过就是那几条街几家馆子,早没有一点新奇了。
况且大家也都不在这里了。
不是什么特殊的节庆日子,但我还是给他发了个消息,你最近怎么样。他应该过得还不错的,我看他发的那些照片,新的工作室陈设花了很多心思,还有些活动推文,随手还滑到了几张插花的图,配色花器,他什么时候对花也讲究了?
聊到那些好看的插花,不过是他请了附近的大学生去做了兼职,一个月才两千,他对自己的慧眼识珠很是自得。
问起来,我只说自己还是老样子,书不好卖,画不好卖,接演出也是没几个钱。不知道能不能在他那儿找个活儿干,如果他想我过去的话。最近刻上了版画,也想给他寄过去一幅,和他那儿也是搭的。还能给他挑些别的陈设,写写文案什么的,这么说着,好像我们都还是老样子。
他所在的城市更冷,说是不想委屈了我做那些没意思的活儿,不好点破了,我也是清楚自己没有信心靠两千的月薪存活的,不值当。再去翻他的ins,看到他放上了我送的画册,配文却是自己的审美,真是便宜他了。
在屋子里久了,呼着自己吐出的气是会闷死人的,就得出去被风狠狠扇两个耳光,醒醒神。他是什么样的,你是什么样的,早就不新奇了。
我一直忍着没分出个对错的事情,突然想一股脑儿全抛出来。当时,他换工作换城市临到最后才通知我,不足百公里的异地,没有一次主动来找我,他轻易打发了我,无缝接上几个新的,转手就卖了我的画……
锁坏了,门关不上漏的风更多了,在天更冷之前得找找房东才行。明年,换个郊区的房子腾个空间做工作室吧,明年也快了,我也不知道这样一座城市有什么舍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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