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生和死的二十個問題
Q1:之前我們都談過,存在主義心理學裡面,說很多人的焦慮其實最根本是源自於對死亡的焦慮,這句話應該怎樣理解呢?
首先我們要看回,其實死亡的焦慮,它其實背後是在告訴我們:原來我們的生命是有限的,時間是有限的。我們存在這個世界的時間是有限制的,它不是無限的。
即我們所有的東西能夠存在在這個世上,我們跟這個世間上任何的互動,跟人、跟事物,都是有時限性的,是會完的。
生而為人,突然發現原來事情會完的,它是可以產生相當的焦慮。因為發現原來會事不預我,我這件事不能無限重覆去做,我是有限制的。
因此亦開始擔心,事情不能回頭,只有有限的機會去做。當你發現有些事情有限,你會對於那一次做得好不好,就會開始產生一些焦慮。
亦會開始焦慮:我留給這個世界的世人,他會記得我甚麼呢?我存在這個世界裡,其實又有甚麼意義呢?其實就會開始有這些焦慮。
Q2:所以死亡焦慮和生存焦慮都有很大的關係?
死亡焦慮和生存焦慮的關係,可以說是兩件事,也可以說是一件事,甚至我們可以看為,死亡焦慮是生存焦慮的核心。雖然講的是死,但著重的是生。
因為正正我們知道,我們的生命是有限制的,會死的,所以自然而然逼著我們面對有限的東西。
而生而為人,當人發現我們能夠存在這個世界是有限的時候,我們的健康是有限的時候,我們和身邊的人的關係是有時限性的,會完結的,其實逼著我們面對要失去的這個可能性。不論是失去我身邊一些我愛的人,或者我成為首先走的那個。
Q3:其實有些焦慮都是正常和好的一件事,可以這樣理解嗎?
適當的焦慮是好的。甚至在弗洛伊德的看法來說,他們會覺得其實正正有這一類型的焦慮,人之所以為人會有很多的動力,往往就是在我對於生存和死亡——這兩個最大的動力源內,它推動到人願意去做某些事情,我們的情緒因而有動力。
但是當這個動力過量,等於我們的焦慮太過高漲的時候,其實就好像一個大浪蓋過來,會淹沒我們。
但是如果我們懂得引導這份動力,向一些比較有建設的方向發展,其實往往也會變成一個很好的動力,就令我們做到很多事情。譬如有些人正正就是,他知道我們的生命是有限的,所以他每一天不會懈怠,不會拖延,他會很認真地活出一天。
或者反過來,正正因為我們知道死亡是一個確切存在的東西,因此我不會說那件事等明天再做,我還是今天做了它,所以會有一個建設的正面面向。
但是如果我們只是看著會死,只是看著我的鐘在跳,數值在減,即是說焦慮變成你生命的主軸,而不是因著你的焦慮推動你的生命向其他更有現實性的主軸,反過來只看著焦慮,往往可以屈出病來。
Q4:所以適當是好的,為什麼有些人覺得人到了中年或老年,會更加容易有這種生存或死亡焦慮呢?
通常因為我們中老年期開始,我們開始慢慢體會到原來我們的命是有限的。
你可以想像,當你由小朋友進入年青,甚至進入一個少壯期的時候,我們的體能仍然慢慢向上,甚至像上了高原,打橫行,你不會真心體會到原來我們的身體會衰退。
直到有一天發現自己有老花,有飛蚊,好像以前不可以跑得那麼快,容易生病。你開始慢慢發現身體上有這些跡象,有些力不從心,往往就開始驅使我們去面對,原來我們的命是有限的。
人很有趣的,我們對於如何理解這個世界,是分開兩個層次的。
一個層次就是腦袋裡我知道我如何認知這個世界,由十多歲我們都會認知人是會死的,但是你不會體會到死亡和你很接近。但當我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是與切身的身體和情緒有一份聯繫時,這樣就會有少許不同。
我就真真正正地去理解這兩個世界。情感與認知的重疊,往往其實就是到中老年期開始,所以通常在中老年期開始,我們會有這些焦慮。
Q5:這些焦慮會以什麼樣的形式在我們生活中呈現出來呢?
如果是一些正面的方式,你會看到有些人反而更加勤奮,在工作上更加認真,尤其是當這類型的人發現,在工作上可以有很多建樹,其實他們的投入會更多。
或者你會見到他們反而在家庭、人際關係的投入也會多了。因為他們知道:其實會沒有。所以趁現在有的時候,我多多聯繫。
但反過來,如果是一個相對負面的狀態,人開始會擔心自己的身體健康,不斷檢查自己有沒有這或那一塊病,每年做好幾次身體檢查,甚至更多疑神疑鬼,反而容易有這些焦慮,即是有疑病症。有些對身體有些許不舒服,即刻會很擔心,甚至會開始慢慢去到一個點,就是我擔心我會身體不舒服,等等很多這些焦慮情緒就會出現。
而又很有趣,有很多研究已經顯示,原來我們心理健康和生理健康是掛鉤的。即是你越焦慮、越緊張,其實身體病的機會越高,我們的免疫系統、免疫能力反而是變差了。
所以往往就是你所想的、所害怕的,最後真的會出現。但是往往這樣的循環,就會嚇到一些人,令到他更加走到漩渦裡。
Q6:你剛剛說過第一個面向,有些人會因為焦慮而開始做多些事,但是否太過於進取都會有問題?
有的,不論是現代社會,甚至我們看歷史上,都會有這些情況出現。有些人不論是政治家,不論是國家領袖,為何他們到了老年,有些事情會很心急,甚至是太過冒進。
其實我們相信,亦有些原因是源自於他很想留名於萬世,於是便開始有些事情心急,而太過心急便會做錯事、做錯決定。
或者你會見到一些機構的高層,他們知道他們能夠在這個位置上的時間越來越少,他們便很想有些事情會做到,很想有些事會令人記得,但結果有時分分鍾,這種太過想會變成冒進,最後人們反而真的會記得你,不過是記得一些錯的事。
另外有些情況下,一個人因為這些焦慮逼迫自己太緊而失衡,忘記了自己的身體和心理都有一個限度,你因為擔心自己的時間有限,所以一天當兩天用,這樣自然而然會死得更快。
Q7:除了這種很進取的情況,會否有些人面對死亡知道自己時間有限,就反而覺得反正最終都要死,為何要浪費這麼多時間給工作?也不知道追求甚麼是最重要的,會否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這是我非常喜歡的一題~~)
會有的。往往其實也有一些人,他就覺得我生來也會死,我也不知道來做人為甚麼。其實往往回過頭來看,反而是存在主義哲學和存在主義心理學上所看的,就是人的存在其實有甚麼意義?
而人作為一個物種,其實我們相信,我們都頗奇怪,我們不單止生存,我們會問為何我要生存?問的一個問題就是,我生存在這個世界上,它應該有一個更高維度的意思在背後。
我們人是想嘗試尋求這個意思,而希望在這個意思上、這個維度上,我解得到這個密碼、這個拼圖、這個謎題,我又好似覺得自己要面對的東西會容易了。
因為很多時我們會問人生有什麼意義,往往是因為我們面對一些挫折和難關,我們很想給自己一個理由和動力去跨越難關。但你告訴我跨難關是為了跨難關,我就會問你跨來做甚麼嘛。但如果你發現跨難關是有其他意思,跨多些又會有不同,很可能人會多一點動力。
Q8:所以大家剛才說的存在主義心理學,最終會將答案引向哪個方向?
通常我們會幫助一個人,不是說引向哪個方向,因為最後那個方向不是我給你就可以,而是通常在這個過程裡面,開始會有個探索,去知道 ok,慢慢會找到自己原來都好像其實有很多價值。只不過有些時候就是因著我們的情緒狀態的波動,把它扔出門口、扔出窗外。其實當我們的情緒好一點的時候,你會發覺那些東西都有些價值。
另外一個面向就是,說存在的意義時,亦有一些研究發現,原來有宗教的人,他們通常面對死亡焦慮會較低一點。但我們說有宗教的人,不是純粹每天去某處去拜拜就屬於有宗教,而是說除了對宗教有參與之外,其實在宗教上有更高維度的體會。
也就是說宗教是在幫助一個人,在信仰靈性的層面去了解生死是如何。因為通常我們大部分現存的宗教,其實他們在靈性上的看法都會覺得死亡不是生命的終結,它會有其他東西在後面。
因此當人有這個面向去看的時候,他們就會發現,這不過只是其中一個步驟,不是完蛋,就解決了剛剛所說的死亡變成終結的焦慮。
當然也有另外一些看法,會讓他們看到,原來生命裡可能有其他意義和價值,除了在日常生活,一些我們摸得到的層面和東西外,除了吃好住好穿好去旅行舒服,生活得爽之外,原來也有其他所謂靈性的價值,亦都可以讓人相信,原來有這個層面面向的時候,人的焦慮隨之而來亦可以減低多些。
Q9: 如果一個人活著感覺很suffer的話,是否自殺是一個理性的選擇?(這題是我和他前期聊天的時候提到的,正式採訪沒問了,但是也加在這裡)
有這個看法是很正常的。自殺的人就沒有死亡焦慮。現在在說的生死教育,實際上是在教他生,對生有多一份的擁抱。對於生命有很多枷鎖,會令到人沒那麼容易死,比如宗教上有,自殺是罪,這個是一條綑綁。在困難或戰爭時期,人反而容易有目標,韌性更強。正是日日經歷死亡,所以知道生存得來不易。
Q10:有怎樣的老人更容易有死亡焦慮呢?
通常我們會見到本身老人家已經是容易有情緒問題,或者他有精神病歷史上的情緒波動、抑鬱、焦慮等,他們有可能在晚年時將焦慮放在這些面向。
另外一些人對於這個世界的生存已經缺乏安全感,甚至追求一種要掌控的感覺,對於這類型的人來說,那份焦慮也會更多。因為死亡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什麼時候來你決定不了,怎樣樣來你決定不了,就會帶來極大量不安。
Q11:所以現在很流行一個詞叫 surrender(臣服)
對,流行一個詞就是放鬆、放下。其實這也是佛學裡面一個很重要的概念,正正是在佛家哲學的角度去看,有些東西可能要放下,有些東西要知道,原來生命裡面本身有這些循環。對有些人來說,在哲學層面的理解,確實是一個解脫。
Q12:你之前說你曾在紓緩病房工作,可否分享你當時在那裡工作時臨終病人的死亡焦慮是怎樣的?或者你分享你在那裡的體會?
我看到有兩個很明顯的面向。第一個面向是,當病人發現原來他要死,雖然人人都要死啦,不過發現他快要死,正在走向死亡的時候,開始他們會擔心的就是,第一有可能是他的家人,他擔心他們哀傷,他不想失去他們。他好像對這個世界還有很多留戀,這些確實會令到他們有焦慮、很多情緒,甚至是討價還價,問醫生可否給多幾天給我。醫生當然想,但做不到,會有這些情況。
接著亦會有恐懼,但恐懼已經不是關於死亡,而是關於怎樣死亡,會否很痛,過程會否很辛苦。亦有些人會問死後會去哪裡,所以為何很多時候在舒緩病房,除了有醫生、護士、心理學家,亦有很多宗教人士,有時在舒緩病房,在那裡幫助人,在這個角度上得到舒緩。
而同一時間在舒緩病房工作,我亦見到有時哭哭啼啼,最後最嚴重的並不是病人,而是病人的家屬,因為病人的家屬要接納心愛的人離世,那也是死亡的焦慮,也警醒了自己,他有一日,他朝君體也相同,但是今天他是生的那個,他面前的是快離世的那個,所以那份割捨,她能否放得下,其實那份的痛亦都是一個很大的挑戰。
甚至我最記得,其中一個病人的家庭,一個婆婆其實她已經病得很嚴重,每一天都很辛苦,但她發現兒子每次去探望她的時候,都說「媽媽你不要死」。婆婆真的咬著牙關,直到那天早上兒子再去探望婆婆時,他去跟婆婆說,「媽媽我可以的,你如果太辛苦不要捱,我會處理的。」那天中午時分,婆婆就不在了。
所以有時會見到有這些故事。即是她最後是為了她的家人才堅持不死,我會見到有這些例子,就好像病人是用他的意志力去生存,因為她見到的是什麼?她見到她的親人有死亡焦慮,對於她死亡有很大的焦慮,她就咬住,等她的兒子可以接納,她才離世,但婆婆自己早就接納了。
Q13:如果是自己家人,又如何和家人談死亡呢?
很多時往往在臨床上,我們會見到老人家未必是最忌諱的,當然有些老人家都會忌諱,但有些時候老人家未必是最忌諱的,有時家人更忌諱。所以我們需要去看一看,如果關於死亡、身後事、遺囑、這些安排是由老人家提出時,或他表現有興趣與你談話時,你就需要跟他談話,而不是說「沒事沒事,媽媽你這麼健康,我們不談這些事」。你會看到反而焦慮在家人身上,而不是在老人家身上。
所以我們都要看一看,當那件事不是在老人家身上,而是家人感受到焦慮,我們要看清楚當老人家提出這件事、表現他的興趣,其實他想繼續這個話題的時候,我們就需要跟他談話。當然亦要問一問自己,其實我們自己是否準備好,要去談這個問題,還是我們自己發現,原來我不是夠準備接這個球,我們需要去討論和處理一下。
Q14:之前也聽過一句話,生命是一個不斷衰敗的過程,因為隨著年老,身體機能也不斷衰退,記憶力亦不如以前好,我們如何接納這些問題,面對這些問題?
我相信生命是否是不斷衰敗的過程,其實很在乎你用哪個維度層次去看。如果純粹用肉體的層次去看,由我們出生那天開始,我們是步向死亡。但如果你從能力、人其他面向維度的層次去看,其實我們由出生開始,是一步一步向上的,我們認識這個世界多了,我們的智慧增長了,我們的處世能力其實是改善了。
所以不只是不斷衰敗,它也是一個不斷地成長、更新的過程。只不過當我們慢慢發現原來身體沒有以前那麼合作,我們需要用另外的能力,例如身體沒有那麼合作,不過我做人的經歷經驗多了,我可以用我的經驗、智慧、知識去搭救。
所以我們會見到當我們年輕時,我們是可以996的,但當我們四五十歲、五六十歲的時候,996就要命了。但問題是,我可以因為用我的智力、用我的經驗,我的智慧,其實我處事的方式可能圓滑了,我不需要只用我的體力去彌補一切。所以這兩個不同的東西,我覺得是此消彼長的。當我們慢慢身體不再合作的時候,就是時候要轉向另外一個方式去生活。
Q15:這個就是你之前說的流動智力(Fluid Intelligence)和晶體智力(Crystal Intelligence)?
正正就是心理學我們會看到的,就是年輕的時候,我們那些 Fluid Intelligence,反應啊等等的事是會快些的,但是通常隨著年齡增長,反應差了,運算速度低了,但是我們那些很結晶化的智力,這個會高。所以往往會見到年輕人做事和年長的人看事物,其實往往有分別。
Q16:除了認識這一點外,還有甚麼其他可以主動應對的方法,應對身體機能的衰退呢?
另外一件事就是,往往我們知道原來過量的焦慮反而會加速我們的衰退。其中一個更有效的方式就是,既然我們知道生命是有盡頭的,那我怎樣做什麼,是可以令我的健康、我們有質素的生活可以延長。也就是說,我們要將我們的焦慮化作為動力,例如我們的飲食要健康,我們的生活要變得健康,做運動、睡眠等等,及早照顧身體。這亦是近年提倡的健康老去,步向年老時,身心都要健康。
Q17:對普通人而言是這樣,如果對那些真的很焦慮的人,心理治療上會怎樣幫他們?
如果焦慮的問題真的進入到一個病的層次,開始我們要看的是要及早治療。尤其是我們鼓倡的,不是說你到了老才去處理,其實積壓了五十年的東西,是比較難醫治的,治療的時間是比較長的。
所以任何的心理病和身體的疾病一樣,我們都鼓勵及早的治療,因為越早治療,帶給我們影響和有質素的生活,其實可以早些來到。另外當我們真的發現有這些問題的時候,不論是自己或你發現身邊的家人,都是及早建議他們去求醫,不論是他們會選擇去看精神科醫生、去見臨床心理學家,都是一些很好的選擇,就是開始慢慢正視、面對自己的這些焦慮問題。其實越早的處理,為自己、為身邊的人、為家庭來說,其實都是帶來更多的好處。
Q18:明白,剛剛你講到很多看這件事的不同視角,譬如學術或者哲學方面,譬如宗教說可能會相信,死了之後會有另外的靈魂存在,我是否可以說:這些可能都不是真相,但都可以用自己的方式給人提供一些慰藉?
究竟那樣東西是否是真相,如果從純心理學的角度去看,我們會更傾向相信,尤其從人本心理學角度去看,會相信我的主觀看法和主觀感受,其實是客觀的存在。當一個人相信的時候,其實那件事他會接受得好很多。
至於那件事是否是絕對的真相,其實隨著我們對世界的認知,這個所謂的真相是不停地更新中。由我們以為地球是平的變成地球是圓的,我們是宇宙的中心,原來不是,我圍著太陽轉。所以其實每一次的更新都會刷新我們的認知,但其實無所謂的,只不過是我那一刻我相信這件事,而這件事確實為我的心理上帶來一些平穩的過渡,其實它本質上已經是最大的好處。
所以我們亦有些時候,我不會去與我的病人爭論死後有沒有輪迴,有沒有靈魂的存在,那個沒有意思,而是他相信,但他相信的這件事,其實又不會影響他的日常生活,甚至令他活得更好更開心,那,何樂而不為呢?
Q19:最後想問你之前推薦我那部書和電影 《相約星期二》(Tuesday with Morrie),裡面好像提供了一個答案:面對死亡,可能相愛是一個答案。這個又怎樣理解呢?
很多時候我們相信,原來我對於一個人的思念、我對於身邊人的愛、我對於我自己的愛,都是一些很好的答案。原來當我愛我自己,當我愛我自己的身體,我愛我自己的存在,你會更願意投資更多在自己的身心健康上,在這個面向來說,其實已經有部分達到了我們剛才所說的積極生活、健康生活的好處。
當你發覺你是愛你身邊的人時,你會更加願意投放每一天的時間去照顧你身邊的人。也就是說,其實到了我們慢慢趨向生命終結的時刻,我不會有那麼多的遺憾,因為我每一天都算活得很好。
所以在這個角度來說,愛也是一種很好的方式,作為推動力,而且往往這份愛也可能是超越時空界限。就正如我們有時會想念我們的先人,我們會想念一些已經去世的家人,你仍然會有一份感覺,你也會覺得那個人好像陪著你,他活著。其實往往這一份都是一份思念、一份愛,他也可以陪著我們一起慢慢去度過這些時間。
Q20:就是說它可以幫助我們對抗死亡焦慮?
或者不是對抗,因為死亡是我們並不能逃避的事實,那個是我們生活生存、活著的其中一個見證。但是愛呢,就好像可以作為一個標記,可以發現原來這東西是會流傳在世間。就正如我們會見到這個世間,有很多人因著愛他身邊的人,他會有很多的奉獻,他做了很多的東西,他是會流傳。我們到現在都還記得。
即是說,這個人雖死,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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