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倒塌在藍色的海洋裡

秋季學期過去了一半，reading week後我照常強迫自己重建秩序。

這幾個月像被按下倍速鍵。仿佛童年去街角的報刊亭，一心撲在詞句間，抬頭時天色已晚。

大學期間我在圖書館度過了許多空白。我樂於想象自己是文科生，電腦上的公式太晃眼了。我喜歡在白紙上塗鴉，筆記本上到處都是無出處的畫像。書都可以做藝術家呀。哼。

秋天好短暫啊。我重新開始聽歌，把自己埋進剛洗好的床單上。過去的音樂把我帶回中學午睡時半掩的窗簾，弓起腰背，偷偷分享那一副有線耳機。喜歡是什麼？我從未搞懂過，也不奢求以後會明白。我更相信當下的感覺，記得空氣裡的味道，冩字時桌子的觸感，風吹起落葉的聲音。仿佛隻有這些具像化的時刻能夠讓我放棄對於秩序的執着。但也隻有一瞬。

我不敢讓別人靠得太近，害怕秩序被打破。但我多麼渴望能用儘全力擁抱生命裡我認爲真切的事物。我仍像在沙漠裡奔跑，甚至沒有力氣把石頭推向山頂。可無論怎麼掙紥，存在都不可能如菸一般輕盈地散開去。

我愛上你了嘛？其實，我可以愛你嗎？我總以爲愛是種選擇，但在無限的時間與空間裡，我多希望是愛選中了我，可以在落日很美的日子裡坐在岸邊。我又多怕自己會變成虛弱的刺蝟，被看透，不被選擇。你看，我們又在博弈，卻以爲真心像秋天的清晨那樣清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