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官｜第六章：雪夜诀别

⚠️ 提示：这一章涉及角色的诀别场景，情绪比较沉重。请自行斟酌阅读。

手机就贴在她手边，屏幕时明时暗，血迹在玻璃上晕成一朵不规整的花。扬声器把惊慌的呼喊送得忽远忽近。

“令华！宝贝！你怎么样了！”薇拉在喊，嗓音已破，像被拉得过紧的琴弦，沙着音发颤。

令华张开嘴，只吐出一口热血。痛把意识搅得发白，胸腔起伏得像风里摇晃的灯。

“……咳。”她只轻轻咳了一下，像怕把对面的人惊到。

“拿得到手机吗？让我看看你！”薇拉的呼喊贴近了一寸。

她强迫自己把意识收拢，慢慢去动手指。痛沿着神经一阵阵抽过去。手指在雪里一点点挪，离那块冷光只差那么一点，却怎么也够不着。她停了停，挤出一缕气声：“……看来不行。”

那端像被什么戳破，先是一声压不住的哭音，随即是急促而坚定的喊话：“撑着！我有你的定位，我现在就过去！别睡着，听到了吗？！”

引擎声在电话里炸响；调度频道里的命令密密落下，像一颗颗钉子钉进木板；紧急救援、交叉口封锁、最近巡组，名字在雪夜里接力奔跑。

奇怪的是，疼痛却渐渐地往后退去。就如潮水退到更远的礁石之后，露出一片平坦的沙滩。她仰面躺着，天空近得像一面被冷光擦亮的幕布。每一口气都很浅，却格外清晰。

她忽然觉得很平和，已经记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或许只是刚好路过，觉得累了，就随意躺在雪里歇一会儿。

远处的橙灯像节拍器一样规律地闪烁着，默默地牵引着她的思绪，一点一点带走。

“……宝贝。”她轻轻叫唤她，像无数个夜晚那样。

“怎么了？你说！”薇拉的声音带着哭，鼻腔发堵。

“看到了吗？今天的雪很美，这里好安静。” 她仰望着，雪片一片片垂落，掠过睫毛，在脸侧化开。眼前仿佛不再是寒冷的路口，而是起伏的白色山峦。曾经的约定忽然浮现，她的胸口涌上一丝近乎兴奋的悸动，好像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真的就在身旁，与她并肩望着这片风景。

远处的橙光闪了闪，她的意识也随之晃了一下。她似乎想起自己曾说过同样的话，便带着一丝自嘲的低笑，轻声呢喃：

“如果你在就好了。”

“不要停！继续说！我就快到了，你听见了吗？不要闭上眼！”她在风里喊，字句断续，像在某条路上奔跑。

远处有一点红蓝交错的光，像潮水里浮起又沉下的浮标。那光向她靠近，像一颗急促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想把她从深水里托起。

她却觉得身子正往冷处沉，困意像雪一层层覆下来，眼皮重得发酸。

“宝贝，”声音轻得像一朵雪，“看来这次……我要先收线了。”

“不……不！给我一点时间！我马上就到！”薇拉几乎把喉咙撕开，“再给我一点点时间！”

红蓝的灯终于拐出最后一个弯，车头灯把雪夜劈出一条亮路。车门在不远处弹开，一个人影飞快扑进风雪里，脚步乱、呼吸乱，名字破碎着被风吹散。

她努力把眼皮抬开一线，想把那道身影看清。

只要多几秒。只要再多几秒。

纯白起伏，一瞬把那人影吞没了。

手机屏幕轻轻一闪，黑了。令华的胸口也微微一震，吐出了最后一口白色的气，像一朵很小的云，离开她，升上夜空。

她的眼睫沾着细雪，瞳仁里还挂着路口那盏橙色信号灯一明一灭的微光。

风从路口那盏橙灯边擦过，带着冷而干净的气味。一切声音都被雪温柔地压低，仿佛世界为了某个人，短短地屏住了呼吸。

（第六章终）

免责：AI助写，情绪不到位之处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