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性民运档案:从大学生到阶下囚(三)
他们早就丧失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党妈说的一切都是对的。我至今还记得这个同学的名字,他叫陈永明,是一名中共退伍奴兵,非常地迷信党妈。
果然我等了没一会,学校的人就来了,又是熟悉的配方,他们半推半就地把我弄出了宿舍,然后一左一右两个人把我夹在中间送出了宿舍楼,直接送到了楼下,然后一路走出了宿舍区,将我弄到了他们的校园巡逻车上,然后一路开到了操场对面的实验楼,乘电梯直奔楼上的一个保卫科办公室,在进楼之前,他们想起来又把我的手机给当场收走了,说是等警察来了给警察,然后到了办公室。他们就指责我给他们添麻烦了,能不能“不闹”了。我直接说:我干什么,发表什么样的观点是我的权利,你们抓我弄我是你们的事情,我不在乎,要来就来吧,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我无权干涉。然后,他们就哑口无言了,接着是大眼瞪小眼,等警察过来。大概过了不是很久,保卫科的人接到电话,说是警察已经到了,就把我带了出去,跟警察一起把我带到了宿舍楼下,到了之后,我发现宿舍楼门口停了一辆警车,然后他们就把我带到了我宿舍所在的那一层,把我带到了那里后,从开水房的标语开始,要求我配合他们做所谓的指认现场,我直接一口拒绝了,他们便威胁要让学校开除我,我直接回答他们学校已经准备要强迫我退学了,不需要你们多此一举。然后这帮子警察就继续警告我,不要冥顽不灵,我们有的是方法对付你,我懒得搭理他们。这一帮子警察也是好笑,抬着我的手想要让我配合他们指认。为了以示抗议,我直接往地上一坐,我说既然你们愿意逼迫我,那我就这样陪你们到永远,爱咋的咋的。大概是折腾了几十分钟吧,反正时间不短,他们看我实在是不配合,也拿我没招,便打电话给不知道是谁(也许是领导们),商讨关于我的事情。然后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通知负责看我的警察们把我带到下面去。我没有办法,只好被带到了楼下,跟他们上了一辆用依维柯改造来的大警车里(在车里他们向我宣达:说我违反了治安管理处罚法,涉嫌寻衅滋事,现在要依法传唤我),然后他们把我安排坐在车后排,前面坐一个警察,后面我左右各坐一个警察。就这样,我又再一次被带到了汊河派出所。然后又是进入派出所左侧的审讯区进行例行的清身,接着被送进了那间留置室,然后没过多久,我就被提出去做笔录了(是负责问话的那个男警亲自来提我的)。还是老程序,还是两个警察,这次是一个女警辅助,一个男警辅助(后来我才知道他叫周智),首先是告诉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要配合我们的工作。一开始就是问个人的基本信息,确认身份,然后问一系列的问题就来了。首先是审我啥时候准备的所谓“作案工具”,何时有了写标语的想法,什么时候谋划实施的?还有问我从哪里开始写的标语?标语都写了些什么?书写的地点和位置。用了几支笔?笔的牌子等等。以及为什么要写这些标语等等问题,我只好一一作答。问题问完后,恐吓我你的问题很严重,要是不老实地配合我们,我们就要对你实施强制措施了。然后他们出门喊人把我带回了审讯室。依然是那间压抑的屋子,这次是两个黑皮辅警来看着我,中间我实在是无聊,想和他们说说话,那个其中老一点的直接对那个年轻的说不要和汉奸说话,我实在是无语了,毕竟墙国人思维单一,也就这点想法了。然后接着就是漫长且又无聊的等待,中间时间过得特别慢,基本就是我被两个黑皮看着,只能无奈地发呆。过了很久,那个警察又过来找我了,问我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我说没有,然后他就直接又把我提到了审讯室,要求我再做一份笔录,这次的审讯基本就是把上次的问题重复了一遍,我又是很无奈地一一作答,唯一不同的是他这次问我对于港独的看法,我回答他,大意是香港的人民被共党打压,所以我认为独立是香港唯一的出路,光复香港,时代革命。
这位周智先生听完之后似乎变得很生气,骂我是汉奸,质问我是不是中国人,为什么用中文?我回答说:第一语言是人类共享的,中国人不也用英语吗?第二我认为支持民主人权是每个人的义务,绝不能像墙国人一样麻木不仁。然后他知道没什么可以和我说的,自知无趣,就选择了闭嘴。笔录结束,依然是签字确认,摁手印,弄完后把我带回小黑屋关着。然后又是百无聊赖地等待,中间就给我吃了一顿中饭,几杯装在塑料杯子里的水。然后下午的时候又让我做了一次笔录,主要是把前两次的声援活动和最后一次的书写标语抗议活动的时间线又梳理了一遍,然后再重新梳理了一遍实施细节,中间我好几次不配合他们,周智先生竟然当着另一个警察的面直接掌掴我了好几下,脸上火辣辣地疼,他警告我并要求我老实回答。这就是中共匪国嘴里的“依法治国”、“ 文明执法”,就和墙国人一样的野蛮。打完之后,估计是也很无奈,他把我送回了留置室。然后我继续被两个黑皮辅警盯着,过了很久,差不多是入夜了。他们又提了我一会,给我做笔录,审讯我。要求我交代自己的问题,把之前的问题又过了一遍,然后开始重点问我背后有没有指使,我对港独的具体看法。我对港独表达了支持,并且斥责了共党,然后做完这次笔录,他就把我送回了留置室里。然后就是无休止的等待,以及晚上质量非常糟糕的睡眠(几乎没有睡着),一个晚上过去了,天亮了。然后差不多2到3个小时后。警狗周智过来了,手里拿了一张文件,给我看并要求我签字,是一份证据保全清单,他们扣押了我的魅族手机,纸上写了我的手机的外观和固态码,看完以后我进行了签字画押,然后他又给了我一份同样的文件,接着我的本科班主任过来了,脸色非常难看,一言不发。周智带着我和班主任出了留置室,他刷了门禁,把我领出了审讯区的那排小平房。然后我以为他们是要放我回去了,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的无耻和狗屁不通令我此生难忘。他们把我带到了派出所大院的空地上,对我说等等,我没有搭理他,直接往外走,然后我发现派出所的电动门关上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准备放我出去!这种情况我非常生气,我质问班主任是想干嘛。他根本就不搭理我,我见状也生气了,想要直接往外面走,翻门出去,他直接冲过来一把抓住我,把我拉回了大院中间,然后反手给我了一巴掌,我直接冲他吼,质问他想要干嘛。他也大吼说你一个反动分子,今天别想走。我说你们这是限制我的合法自由,他直接嚣张地说就是不放你走,就是打你,咋滴啊?看看吧,真是党国驯养的一条恶犬啊!
然后我说别以为我不敢还击,他说没事,等过几天,我们可以去你老家常熟找你“练练”,我知道今天大概一时半会拿他没办法了,只好就地等待看看他们要耍什么花招!我中途提出要上厕所,班主任去找警狗请示,然后派了一个黑皮过来带我去上厕所,就连我在上厕所时,他都要在厕所门外看着,简直是丧心病狂!回到了大院,我脾气又上来了,我干脆直接冲到了警察办案区外围的监控室,要求周智出来给我解释清楚,他们要我冷静,并且拒绝为我传话。我等了一会,看见周智这条警狗出来了,我直接冲了过去问他到底想干嘛,他完全不理我,直接走开了。
过了大概半小时的样子,外面开来了一辆长款的别克商务车,是棕色的。他们开门了,下来了几个学校的人,他们说乐恺安我们这次把你送回家,我立刻知道他们要打什么主意了,他们是想要把我强行遣送回家,怕我在扬州继续声援香港!然后过了我拒绝上车,他们就几个人把我强行驾到了车上,然后把我弄到了后排,两个学校的人一左一右看着我,然后他们把门遥控关上了,这个时候那帮避着我的警狗就出来了,和门口保安室内的保安打了声招呼,保安就给他们开门了。然后我转头看到几个警狗也上了一辆车,跟着出来了。然后就是他们开车的人打开了导航,开了一会开上了高速,然后一路往常熟开,开了大概两三个小时,下了高速,途中他们还和警察的车汇报有没有跟丢。然后开到了我家的楼下,辅导员王磊给我爸打了个电话,要求我爸下来谈谈,然后我差不多听到我爸语气无奈地答应了,约在我家楼下的一家空置的商铺见面,那天常熟是下雨天,外面下着中雨。然后我看我爸急匆匆地就下来了,黑帮团伙这才开门让我下来,让押送人质一样把我押送到了约好的店铺里,然后就开始和我爸说暂时不要让我来上学了,听学校的安排,期末考试的事情再说,也等通知。然后我直接提出异议,你们这是流氓行为,我爸按兵不动,问他们:那具体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可以回校呢?然后他们又像复读机一样地重复“等通知”。然后一个从来没见过的貌似很高级的领导按耐不住发话了,要求我们好好反思。国家法度是放在那里的,谁触碰高压线谁就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我说一开始我指使支持香港年轻人的抗议,但现在我认为共产党就是法西斯,我不会妥协的。
当时屋子里坐着我,我爸还有学校我们系的辅导员和哪个领导。这两个人听到之后我的言语之后,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但是紧皱起来的眉头暴露了他们的真实想法。然后他们开始恐吓我爸,让他看好我,暂时不要让我回学校,等通知,我爸算是答应了。然后外面站着的两个警察把我爸叫了出去,不知道站在外面对我爸说了些什么,估计不是什么好话,然后我爸进来招呼我回家去了。在路上和回到家,我爸仅仅是对我说支持民主,反对专制没有什么错,但是一定要考虑后果,要学会保护好自己,然后抱了我一下,告诉我公安通知他在家等处理结果,他们通知我要给我做精神鉴定,时间等通知。就这样平静地过了几天,时间到了2019年12月22日,我迟迟没有接到关于回校的消息,觉得不太对头,我就买了一张去扬州的大巴票,然后从常熟汽车南站出发,一路到了扬州汽车站,然后坐公交去去了学校,结果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学校的西门,当我想要进入时,被门口执勤的保安给拦了下来,然后他们把我直接扣在了保安室,对我说通知领导,然后过了十几分钟,王磊辅导员和周金超班主任过来了,他们要求我听学校的安排,今天不可以进校门,应该回常熟,然后我就知道他们卖的什么药了,我问他们是不是早就通知保卫处一看见我就拒绝入校了?他们默认了。万般无奈之下,入校无望,我只好同意打道回府。班主任提出来要送我去汽车站,我说你是不放心我,怕我在扬州干点什么吧,他没有作声,我知道他是默认了。然后他开着他的凯迪拉克越野车送我去了汽车站,中途还想要教育我,我没有搭理他。到了汽车站,我出出示了我买的电子汽车票,他 “不放心”我,还看着我上了大巴车,就像是防贼一样!
回到家又过了十几天,学校放假了,我都没收到通知让我回去考试,我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这是变相地把我开除了!
作者:思考的韭菜(本名乐恺安,曾因政治言行被中共国警方刑囚两年,后在国内遭匪警持续打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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