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奈谈（十九）

上一期我们讲了依据第一性原理，在所有三个世界中，我们找到了力是第一性元素，理解这个力可以帮助我们把握和运用这个力，在三个世界中生存、繁荣和发展。这个力的背后是道的运行。但是，我后来发现，我没有完全把这个关系讲清楚。有两个核心的问题没有提及，就使得上述的表述不完整。第一个核心的问题是，道是什么？第二个核心问题是，我们怎么能找到力，而且是与道相合的力？

关于道什么，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我已经探讨过很多次，每一次讨论都有一些新的想法。这些讨论没有对错之分，只是视角的差异。最近对甲骨文字源有点兴趣，让我产生一个想法，从“道”字的演变去理解可能会更好地理解道是什么。大家都知道，我们中文的造字是象形文字，起源于具象的图案，比如说鸟，现有鸟的形象图案逐步演化成鸟这个字。那么“道”这个字与我们理解的宇宙本源的道也是这个关系吗？显然应该不是。我们来看看“道”字的演化：

甲骨文的“道”，看着像有一个人在一条大路上。之后的金文，大路没有变，中间的部分变为上面“首”-眉眼，下面“止”-行走，代表人在大路上边观察边行走。这个道字是我们祖先在生活中逐渐形成的，如《说文》：“一达谓之道”。所谓“一达”就是一个方向。当我们祖先中的智者，如周文王、老子在发现宇宙本源这种非常抽象的概念时，并没有一个合适的字来表示，怎么办呢？就用手边他们认为最接近这个抽象概念的字来指代，所以老子说“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道是从抽象的涵义方面说最接近，大是从抽象的尺度方面说最接近。我们如果从现代人的知识去帮助老祖宗解答这个谜题，什么东西在涵义上具有一致方向性同时在尺度上是广大无垠的？我的解答是能量转化。

有些朋友可能要反驳我，道是自然规律，是宇宙本源，和能量的转化有什么关系？能量的转化和宇宙本源是一致的，因为整个宇宙的运行就是以能量转化推动的。谁能说出任何一条与能量转化无关的自然规律吗？我不是说道是能量本身，而是能量转化的方向，能量转化遵循一定的规律，这些规律以人类的认知结构被总结出来，如康德所说，知性为自然立法。本质上我们人类要把握的道的核心就是能量转化。这就很好的解释了我们上一期所说，道的运行产生力，其实是能量转化产生力。物理世界我们很容易理解，热能，势能，电能或是化学能都能转化产生力。人类社会也是靠能量维持的，每一次技术革命本质上都是能量革命，从狩猎采集到农业完成了食物能量革命，从木质燃料到化石燃料完成了工业能量革命，从化石燃料到电能将完成智能能量革命，每一次能量革命都带来一次生产力的飞跃。人类社会的一切都来自能量，发展来自能量，文明来自能量，同时斗争也来自能量。我们上一篇讲的政力军力财力也都是能量的表现。我记得小时候的动画片《变形金刚》，其中的大反派威震天带着霸天虎满世界找一样东西，叫做“能量块”。为抢夺“能量块”不惜制造巨大的海啸地震火山爆发灾难，完全不顾及弱小的人类。当时看没感觉什么，但长大后，才发现那不只是个虚构，而是现实，有强盗国为抢夺石油不惜制造谎言入侵他国制造灾难。不扯远，我们回到能量。在人的精神层面，能量表现在心的能量，心的能量为人的行动提供动力。《增广贤文》说：“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其实人生也一样，人从一出生就在堕落中，只有通过不断聚集心的能量，才能在下落中不断奋而向上。道家讲修行本质上是两件事：修身和养生，修身是精神层面，养生是物理层面。庄子第一章说逍遥游，“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接下来第二章齐物论讲要睡好觉，第三章养生主借庖丁解牛的故事讲要善用刀，其实都是蓄积心的能量和身的能量的法门。康德把灵魂不朽作为一个二律背反问题，也就是正反都能形成理论且相互矛盾。从中国玄学角度出发，道家认为当心的能量和身的能量聚集到一定程度，灵魂可以不朽，传统上叫羽化飞升。如果从科学角度说，人的灵是一种能量，根据能量守恒定律，能量不会凭空消失，只会转化，如果心和身的能量聚集的足够大，能否对这种转化产生影响呢？我不知道，只能去实践。不过，不管我实践的结果如何，也没办法告诉各位读者们了，唯一的办法是大家自己去实践吧。

最近事多，这期我们先聊到这，第二个核心问题我们下期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