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酉 中秋。「澳門」(D 03)
清晨不算早的路氹城,居高臨下從飯店房間的窗戶往外看,莫名錯亂;
一整片的威尼斯人,前面還有座在路上的 Ponte di Rialto,莫名奇妙;
從威尼斯到巴黎,地球一千多公里的距離濃縮在一條路上,莫名慌亂。
今天是待在澳門的第三天,也是要回家的日子。
短暫的假期,稍微的充電,也是個不錯的放鬆。
但是,真的是這樣子嗎?
彷彿一個區塊一個區塊刻意分割,新式的飯店建築,乏亂荒蕪的空地,但又混雜著歐美式的洋房,現代化的高樓;不停進出的除了有大型的機械工具機,也有各式大小的交通工具…
在欄杆的後面,混合著各式不同的生活型態與生存方式,成就了澳門;
但在我刻板的腦袋架構中,整體呈現的卻是雜亂無章,成為我的記憶。
曾經想問問澳門當地人,現在的生活跟葡式統治時期到底差了多少?
嘴巴裡嚐著所謂的葡式蛋塔,心中所想的卻是咖喱魚蛋和豬扒包,
這種彷彿是中西求同存異的存在方式,卻又相處的和和美美。
階梯連接了兩個不同的生活型態,當地居民與過往遊客匆匆地走過,
每一步都在階梯上留下特殊到只有階梯記得,卻被多數人遺忘的腳印。
或許也曾經希望能夠讓更多的斑駁脫離,成為另一種型態,成就另一種生活樣貌,而不單單只是承受著來往經過的每一個重量,直接敲擊在表面上,提醒著這世界的冷酷。
這一段的堅強,已經變成逞強,壓抑著彷彿就可以忘記,卻不曾想,已經把自己武裝到,連最深處的內在都變成最堅實的水泥,成就了一個個的過客,卻失去了跟隨的能力。
穿梭在路氹和氹仔之間的小巷弄中,漸漸的迷失自我。
初秋的天氣卻冷不防的碰上了秋老虎,揮汗如雨的一步步向前,
雖不至於步履蹣跚,但也要比平常多花很多的氣力與精神。
腦子間的變得昏昏欲睡,羽絮般的雲朵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空的街燈彷彿只剩下裝置藝術的作用,與奇樹形成一種自成一格的美。
不協調的城市建設,中西合併的大雜燴,新舊聯併的磚牆道路,
一切的一切,使我的五感完全混雜在一塊兒,找不到那種單純的單純。
到底,這個所謂的特別行程區,究竟有多少顯性與隱性的住民啊?
離開前使用了摩天輪乘坐券,讓我的小腹又酸爽了一回。
隨著摩天輪的轉動,夜景燈海的變化盡收眼簾。
一種彷彿不在這個時空般,跳躍似的,奔跑狀的,跳脫現實生活的,
像個小矮人一樣活靈活現的,無聲無息的開始在腦海中搖擺舞動。
這夜,對很多人來說,才剛開始。
看著新濠影匯前的仿小金人像,我的腦袋卻不自覺的想起 1927 年的電影「Metropolis (大都會)」中的機器人瑪莉亞。這是一部讓我也感到很矛盾的電影,不光是因為其默片本身,還有它更深層的含義以及那個年代的壓力和對未來的預言。
「Mittler zwischen Hirn und Händen muss das Herz sein.」
(結合勞動與智慧的,是心。)
機翼上閃爍著紅色的防撞燈,輝映著地面上持續亮著的生活燈,
從那個島飛回這個島,短短不到兩個小時,不到九百公里,
縱使白天的生活軌跡是那麼的大相徑庭,夜裡卻又是那麼的相似。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 “Deja vu”。
而且,無論走再多的地方,飛再遠的地方,人,總要回家的。
這就是人生啊!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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