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尾之下》第11章:選我還是選她

akichanあきちゃ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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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家立業:遇良人先成家,遇貴人先立業。無貴人先自立,無良人先修身。


橙色的燭火在占卜室裡搖曳,彷彿給這個冰冷的世界罩上一層溫暖,牆上掛滿了符籙與古老的星象圖,與屋外喧鬧的街道形成對比,給我們留下了奇異的安靜,彷彿每一次呼吸都被這燭光映照得格外清晰。

她的聲音輕得像燭火搖曳時斑駁在牆上的影子,語氣柔得彷彿被光暈裹住的棉絮,唯獨那點兒愧疚,像沾了燭淚的細紗,輕輕附著在字句間,隨光影搖曳,令我心軟:「妖與人本應共生,但我的祖先卻選擇趕盡殺絕。世人奉他為英雄,我卻視之為恥。這一段宿命,我不想在延續,發生在妳的身上。」

妹妹皺眉,向前一步,語氣裡帶著質疑卻仍在克制:「妳說得很好聽,可任何人都能說漂亮話,我們憑什麼相信妳有沒有別的企圖?」

安倍女士淺淺一笑,笑意伴隨著燭煙飄盪在我們身邊,沒有辯解,緩緩抬起頭:「很好。懷疑是護符,戒心如利刃。你們如此在意她,這本身就是守護她的力量。」她停頓片刻,燭焰無聲地顫動著,暖黃色的光影在牆面上蕩漾出柔和的漣漪:「但是,你們必須明白,在這座機構的地下,並非你們以為的能源裝置。那一天的地震,不是能源故障,而是一個生命在甦醒。」

我們三人同時愣住。我下意識開口:「妳指的是誰?」

安倍女士看著我們,目光深沈卻克制:「有些真相需要你們自己去尋找。現在,你們兄妹倆先出去一會兒,我有些話要單獨和她說。」

我們半信半疑地走到屋外。深秋的晚風從屋簷下略過,幾片楓葉被風捲著,慢悠悠地從枝頭飄落,像時光裡飄來的信箋,輕輕落在地面,無言便可知逢秋悲寂寥。妹妹靠著我,輕聲對我說:「哥哥,你有沒有覺得Ace總是躲著我們?他總是錯開時間,從不和我們同時在外面。」

我望著昏黃街燈下的瀝青路面,心裡一沉:「我也懷疑過。那天他從地下走出來,還指給我們看他衣服上的塵土,但衣服卻整齊得不像摔倒之後,連袖子上的褶皺都像是刻意弄上去的。」

屋內的燭光忽然一閃,彷彿有人在輕聲低語。

「孩子。」安倍光凪的聲音傳到她耳朵裡,帶著一種堅定的溫柔,「當妳遇到危險,我會來到妳身邊。妳的師傅玉藻前,仍有一部分意識與妖力殘留在人間,她感知妳的處境,只是妳暫時看不見,感知不到。別怕,我們都在。」

屋外,我和妹妹在街角低聲議論。屋內,只剩下燭火與她們二人。

屋內的暖光與安倍的話語並未驅散她的緊張,玉緒往後退了一步,顫抖的聲音清晰地漂浮在空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不安:「妳讓他們出去,妳到底想做什麼?」

她依舊坐在水晶球旁,球面折射的光落在她手背上,語氣溫柔得沒有半分銳利:「請放心,我不會傷害妳。我只想讓妳聽見一個妳以為早已消失的聲音。」

燭火突然一陣跳動,水晶球泛起水波般的光暈,像是塵封已久的記憶突然被打開。

玉緒的瞳孔驟然收縮,眼裡滿是驚詫,聲音裡的不安再也藏不住,帶著幾分急促的喘息:「那聲音......她不是早就......」

安倍低聲呢喃,像是在引導某種力量:「她仍在。不過並不是完整的存在,只是一縷意識的殘存。但這份殘存,始終牽掛著妳。」

玉緒雙手抱緊自己,肩膀微微顫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模糊了燭火映在她眼底的暖光:「為什麼?!妳要殘忍地提起她?!玉藻前,這是我最想逃避的人!她把我留在了這個世界,卻讓我承受無盡的追殺與折磨!」

她語氣忽然堅定,目光直視玉緒:「不。她留下妳,是她最後的選擇。她寧願自己死去,也要讓妳有一線生機。這份牽絆,被我捕捉到一隅,留存在這時間的裂縫裡。」燭光忽然拉長,影子在牆上交錯。玉緒的身影顫抖著,雙腿再也撐不住力氣,直直跌坐在地上,淚水終於奪眶而出,聲音沙啞:「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活下來?!我活著,只是證明自己是異類,只是被利用、被折磨、被孤立!」

安倍循著暖光緩緩走進她,停在她面前時,連空氣都似乎慢了半分。她溫和的掌心緩緩撫摸她的頭,像在安撫一只受驚的小狐狸:「因為妳是她的驕傲。妳的存在,證明妖與人依然有共存的可能。妳不是異類,而是最後的希望。」

玉緒抬起頭,眼淚模糊了視線,卻從安倍眼中看不見任何敵意,只有誤會產生的愧疚與活下去的決心。安倍輕輕將她擁入懷裡,掌心輕輕貼著她後背,語氣如同誓言:「我一定會替我的祖先贖罪。我會一直守護妳,不惜一切代價。妳若憎我,盡可拒絕我,但我依然會在幕後守護妳。」

燭焰靜靜收斂下來,像是見證了某種約定。

她慢慢停止啜泣,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試圖讓聲音平穩些,卻還是控制不住地發顫,那聲音輕得彷彿只有自己能聽見:「如果......如果妳真的會守護我,那麼......這一次,我選擇相信妳。」

屋外,妹妹看到牆上張貼的櫻岡格鬥塾海報,堅定不移地對我說:「哥,你需要變得格外強大,才能保護我和你心愛的女孩,你一個大男人不能躲到她後面,這像個男人嗎?明天我聯繫遠在國外的父母,給你繳費報名吧。」

我沒有完全聽進她的話,腦海中一直幻想屋內發生的事情,就點頭答應了。

「還有......」她眉頭緊鎖,補充道:「我不允許你今晚和她一起睡,她身心受到那麼嚴重的創傷,不允許你再靠近她,對她做那種事。今晚我們三人一起去倉庫,你那兒不是有兩個房間嗎,今晚讓她單獨睡一個房間,咱倆睡一個房間,別想多了,你睡地上,我睡床上。」

「好吧,聽妳的。」我低頭沮喪地說。

這時玉緒走出來,我最先註意到她雙泛紅的雙眼,分明是剛哭過的痕跡,妹妹好奇上前去問她們之間聊了什麼。她說:「她只是提到了一些......過去的事,我不想重提。」玉緒低下頭,語氣很輕,卻好像刻意在掩飾什麼。我和妹妹對視一眼,誰都沒有再追問,但我心裡的疑惑卻更重了。

不久我們坐上計程車回到倉庫。妹妹要求我坐副駕,她們坐後排。

回到倉庫後,我打開冰箱,順手拿起冰箱裡快要變了質的聖女果吃了幾顆,並沒有給她們吃,我們都不餓,我只是覺得不吃就要浪費了可惜。

洗漱結束後,我按照妹妹的要求,將床墊鋪在地上並躺了上去,妹妹在床上,玉緒在另一個房間。

夜深時,我以為妹妹睡著,她說:「哥哥,你上來。我一個人在床上睡不著。」

我害羞地說:「這不太好吧......又不是小時候了。」我猶豫著回答,腦海中閃過高中時她還經常鑽我被窩的畫面。

「上來嘛,哥哥。我心情很不好,我要你陪著我。」妹妹彷彿收到了委屈,語氣依然如往日般傲嬌。誰叫她是我妹妹,妹妹的話對我來說就是命令,我只能照做。

我剛躺上床,妹妹立刻抱著我,力氣有點大,我試圖掙脫,但是沒有效果,只能作罷。

妹妹的語氣略帶挑逗:「你知道我最喜歡誰嗎?」

「Ace嗎?畢竟他是妳男朋友。」

「當然是哥哥你啦!」她咬住嘴唇一笑,語氣夾雜著委屈,「在校園裡他人氣很高,交往過不少女孩,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只是和我在交往,我覺得他靠不住,我都考慮想和他分手了。」她慢慢爬到我身上,貼著我耳朵輕聲說:「你知道嗎?哥哥。我對哥哥的愛,可不只是家人之間的哦!」隨後她抱得更緊了,我能明顯感覺到她臉紅而發出急促的氣息,「哥哥,你轉過來,我想對你說一些話,我想看著你的眼睛說。」

妳到底在想什麼?我心想,但依然轉過身:「可是我愛著她呀。」

「我知道,但是你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心裡總是不安。我怕你離開我,怕你們之間跑到哪兒,然後離開我,你知道嗎?Ace和我做那件事的時候,我心裡一直想著你。」說著,她靠著我又進了一點,「哥哥,親我一口吧。即使以後你和她在一起,我不會阻止妳們的,因為哥哥的幸福最重要。」

我本想像小時候那樣輕輕吻她的額頭,卻在一瞬間碰到了軟軟的部位,是她的唇嗎?臉頰感受到了她呼吸的氣息,心裡被說不清的情緒纏繞著。我正要退開,一股眩暈感從大腦蔓延至全身,視線開始扭曲,世界像玻璃上籠罩著霧氣,界線在那一刻模糊了。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再也無法分辨,只覺得意識逐漸遠去。

醒來時,她不在我身邊,難道昨晚的一切都是夢嗎,為什麼如此真實?被窩殘留著她沐浴露的香氣,地舖已經收拾乾淨,我昨晚明明感受到了妹妹的呼吸,還有她抱緊我的感覺。我來到另一個房間,奇怪,她也不在?

不久之後,她們回來了,玉緒和妹妹穿了新衣服,風格與之前完全不同,是那種美式潮流穿搭,玉緒有點兒害羞或是矜持,頭髮垂在肩上,戴著紅色鴨舌帽和墨鏡,身著藍色長袖,上面印有幾個拉丁字母,還掛著心形吊墜,還有一個淋巧克力醬的奶酪,膝蓋處有個缺口的迷彩工裝褲,腳上穿著紅色賽車鞋。妹妹則梳著雙馬尾,墨鏡在頭上,手上挎著一個帆布包,上面印有超現實主義代表畫家達利鬍子上翹的自拍。套著枚紅色的衛衣,上面畫著金門大橋和藝術字California,穿著直筒型牛仔褲和螢光綠色籃球鞋,她手裡拎著全麥麵包、草莓醬和瓶裝美式咖啡。

「給你,這是你的點心,本來是你的早餐。我們很早就出去玩了,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

我望向時鐘,顯示2點45分。天哪!我睡到了下午嗎?昨晚究竟是不是夢!妹妹此時湊到我耳邊:「你以為昨晚只是夢嗎?」

我知道,那不是夢。此時我腦子依然昏沉,估計睡太久了,於是用冷水洗了把臉。兩個女孩在上網,她們一起瀏覽妹妹同學的博客。我洗完後來到妹妹身邊,她又說:「我白天聯繫了父母,我以為他們說的墨爾本在澳洲,沒想到是佛羅里達的一個小城市,距離奧蘭多不遠。父母願意讓你去學格鬥術,另外再讓你學習劍術和槍械使用。只有你強大了才能保護我們!」

「我今晚要回去了。」玉緒開口到。「抱歉不能再陪你們了。」

我們以為她自由了,可沒想到幸福來得如此短暫。我的心裡挺複雜的,昨晚我從未如此認真思考過與妹妹的關係,我和妹妹在一起生活的時間最長,從小形影不離,但我始終把妹妹當作我的親人,今晚很有可能又是與妹妹共處一室,另外離開她我十分擔心,擔心她受傷,害怕失去她。

我們把她送回實驗室後,倉庫裡只剩下我和妹妹。我們坐在沙發上,妹妹的頭靠在我肩上,牽著我的手問:「哥哥,你以後跟我在一起還是和她在一起,你如果和她在一起,只剩下我一個人,該怎麼辦?」

我愣住,閉上眼打轉,我想了一下才說:「說什麼傻話,孩子,我們是最親的人,妳那麼好看,肯定能收穫自己的幸福。」

「什麼叫自己的幸福,從小到大和哥哥在一起,便是我最幸福的時光。」妹妹此時突然抱住我,仰頭看著我,我的眼神飄忽不定,臉頰發熱,「哥哥你再親我一口可以嗎?我們小時候還在家裡舉辦過只有我們兩人的婚禮,你不記得了嗎,你答應要娶我的。」天哪,這是什麼情況?我想起來了,那不是家家酒嗎,妹妹怎麼當真了?

就在雙唇即將接觸的一瞬間,我腦子瞬間清醒,頭稍微往後偏,我堅定地說:「我愛妳,妹妹。但是我不能失去她,小時候我上山,她救了我的生命,現在換我來守護她。」

妹妹怔了一下,眼裡閃過難以置信。隨即低下頭,肩膀微微發抖:「原來......我終究還是輸給了她。」她咬住下唇,強忍著眼淚,卻還是有一滴滑落。

她沒有鬧,也沒有喊,只是將臉埋進我懷裡,聲音壓得極低,但還是被我清晰地聽見:「可是哥哥,答應我一件事。無論如何,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就算你選了她......我還是想永遠留在你身邊。」

我的心像是被什麼壓住,沉甸甸地疼。

我伸手輕輕撫摸她的髮絲,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能默默陪著她,一直到淚水打濕了我的衣裳。

她終於平靜下來,卻仍把臉埋在我懷裡,呼吸帶著哭過後的顫抖。

我伸手替她順了順發絲,卻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口。那一刻,房間裡靜得出奇,只剩下彼此心跳的聲音。

她抬起頭,眼睛還紅著,卻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哥哥,不論你選誰,我都在。只是......別把我丟下就好。」

我輕輕點頭,將她抱到床上,我也在她身邊睡下,夜裡,她背對著我,我抱著她。那一夜,相安無事。

(作者:我不知道我後面的計劃怎麼安排,做影片花費時間太久,我打算藉由ai幫我生成分鏡和配樂,另外我不太想出鏡解說,要反覆剪我說話卡頓的地方,還要對畫面進行顏色調節。我準備直接對文稿讀,節約時間。另外,小說我得盡快完結了,準備參加Kadokado舉辦的小說寫作比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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