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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瓷治国术:华夏圣贤的民间钓鱼法

弗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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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指出,被普遍视为街头无赖伎俩的“碰瓷”,实则深藏于华夏圣贤治国理念之中,乃一种制度化、文化化的“钓鱼执法术”。从孔子训斥子路施粥,到孟子让底层人承担屠戮之责,再到韩非子将其上升为国家术治的核心机制,“碰瓷”成为打击底层互助、扼杀善良、维系专制稳定的关键文化工具。碰瓷不是偶发的陋习,而是体系化的帝国治理术,是仁政社会中用于清除“未授权善行”的利器。

导论

民间碰瓷,官场钓鱼:一套文化的双面刃!

中国人熟悉“碰瓷”一词,多认为那是街头地痞的低级伎俩,乃民间风俗败坏的表现。然而,若从历史文化与政治机制的深层观察来看,“碰瓷”并非什么民间自发的耻行,而是华夏圣贤历代精心培育的制度化“钓鱼执法术”。

碰瓷的本质,是用虚假受害来设计真诚善良;其政治功能,是借底层之间的相互钓害,来瓦解民间互助。它是专制社会对“底层团结”最大的防御机制,也是仁政礼教下“钓善以治国”的文化基因。

本篇将以孔子、孟子、韩非子三位“圣贤”为轴心,揭示碰瓷治国术如何由“礼”而起,由“仁”而发,最终成为封建中国长治久安的制度性毒术。

一、孔子:“过其所爱曰侵”——善良的原罪

碰瓷文化的逻辑源头,即出自儒家的“仁”。可“仁”究竟指向谁?

孔子曰:“仁者,爱人。”

然“人”者,非“人民”之“民”,乃是有姓、有宗庙的贵族也。在《韩非子·外储说右上》中记载了孔子一场极具象征意义的碰瓷教育:

子路在“五父之衢”设粥施饭,救济饥民。孔子大怒,令子贡前往砸锅掀桌,倾粥入泥。曰:“礼者,天子爱天下,诸侯爱境内,大夫爱其官,士爱其家。过其所爱曰侵!”

子路之“仁”,对孔子而言并非善行,而是罪行。因为那不是“爱人”,而是“爱民”——越权之举。在礼教秩序下,只有掌权者才有资格示爱于民,“下人”若欲援手,便是“觊觎民心”,是政治叛逆!

这就是儒家“钓鱼逻辑”的原型:你若行善,便会以“僭越”之名打压。善良本身无错,但当善良被权力秩序定义为“僭越”,便成了碰瓷的对象。

孔子用这套逻辑,划清了“善”的阶层边界——让善良成为罪恶,仁爱成为专属权力,底层人自此互不得援。

二、孟子:“君子远庖厨”——恶的转嫁术

孔子提出制度框架,孟子则进一步丰富了“碰瓷伦理”的道德逻辑。

《孟子·梁惠王》有言:“君子远庖厨。”

表面看是讲仁爱,实则是碰瓷术的伦理升级:权贵既想吃肉,又不愿见血,便将宰杀之责交由“民”来执行。如此一来,表面仁爱、实际嗜血,恶行由底层承担,道德由上层垄断。

君子既食其肉,又得善名;屠夫虽替人杀生,却背负恶名。这是“权力即清白”的文化制度化,而底层则成了替恶代行的道德耗材。

这不是逃避恶,而是精巧地转嫁恶;不是避嫌,而是制度性洗白;不是“不忍”,而是“钓善成瓷”,让底层承担文明假面下的血债。

碰瓷,在此成为道德上的“张冠李戴”:以罪转功,以善定罪。正是孟子式“远庖厨”,让统治阶层既可作恶无形,又能自诩仁政无疵。

三、韩非子:“钓鱼执法”术的理论化

韩非子继承了孔孟的“仁术”外壳,却将其内核彻底转化为“术治”的利器。他在《外储说右上》中引用孔子训斥子路施粥的事例,借儒家之口,明确了一条政治铁律:谁若对民擅自施善,谁便“过其所爱曰侵”,即越权,侵犯了统治者对民心的垄断。

韩非此举,并非为尊孔,而是借其话语反证——打击未经许可的善行,正是权术的起点。因为在他看来,善良不能自由表达,爱民不能自发施行,否则便是对权力结构的扰动。

于是,统治者必须设局诱导,待其行善之后再以“越礼”治罪,将“仁爱”本身转化为钓鱼诱饵。善行越真,罪名越重。如此方可杜绝底层互助之萌芽,巩固术治之秩序。

碰瓷术的核心,正在于此:钓出潜在的对民同情者,定其“僭越”之罪;使善良成为风险,使爱民成为罪证,使百姓人人自危,才是国家最牢固的控制结构。韩非倡导“术”,本质便是以诈治民、以局制人,其理路已完全符合“钓鱼执法”的文化基因。

四、制度碰瓷:民民相害,官官相护

碰瓷文化不仅由圣贤立说,更被后世统治者奉为“长治久安”的根本国策。

《论语·子路》云:“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通俗解法者众,然依阶级含义观之,“君子”指宗庙贵族,“小人”指无宗民众。孔子意谓:贵族虽异姓异宗,也须团结共守体制;而底层虽然均为同类无宗,也必须斗争互害,以防串联。

这便是华夏封建制度千年不变的统治术语:“官官相护,民民相害”。

当底层人彼此互害时,就再无团结之可能;当善良者屡遭构陷时,就再无援手之勇气。

碰瓷,正是制造“善有恶报”环境的最佳工具。一人扶起跌倒者,被讹;一人施粥布衣,被斥;一人捐资助困,被骂作作秀。最终,所有人明白:冷漠才是自保,沉默才是智慧。

五、结语:慈善有罪,爱需批文

传统文化兴盛时期的中国,虽然形式上引入西方“慈善事业”,但其命运多半沉入制度迷雾,成了上层运作与监管寻租的灰色空间。

因为在碰瓷文化体系内,慈善本身就是政治危险:你若无权却助人,便是在“擅爱”,便是在“谋权”。慈善者因此往往变成募捐诈骗的嫌疑犯,或“炒作骗钱”的网络罪人。

在碰瓷体制下:

“受害者”不可信;“施恩者”有图谋; “同情者”最危险。

中国传统文化,唯有在假恶丑上才能逻辑自洽,碰瓷文化,正是其中最丧心病狂的文明样本之一。

让底层人恩将仇报,让善良人死无葬身,让互助者人人自危——如此精妙阴损的设计,若非华夏圣贤亲手打造,凡人岂敢妄为!

所以,不要再说“碰瓷是民间陋习”了。它不是“病态社会的副产品”,它是“健康专制的主动力”。它不是“偶发恶行”,它是“系统智慧”。它不是“无知之举”,它是“圣贤遗训”。

碰瓷者不是丢人现眼,他们是圣人理想国的忠实执行人。

2025年7月

CC BY-NC-ND 4.0 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