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歌为路,以心为琴 - 助力西非音乐村庄, 支持Umaro上大学与建设Tabatô音乐博物馆
大家好,我是大地上的栖居者 Tonglen。
两年前,我按下学业的暂停键,背上行囊,拜访世界各地的生态社区与原住民部落,探索回馈环境,地方社区和自身的永续生活。
这段遍及四大洲的旅程中,我逐渐体悟:栖居是与万物重建共生互惠关系的落地实践。破茧而出的现在,我正在用接下来半年的时间将这两年的切身经历毫无保留地转化为能呈现、传达给世界的形式。
在发酵和整理的过程中,我收到了来自西非几内亚比绍 Tabatô村庄 的 Umaro(乌马洛)的求助信息。去年八月,我曾在这个独特的村庄生活,深受其音乐与村民的接纳。为了回馈这份情谊,我写下这篇文字,希望为Umaro和Tabatô村争取支持——不是为了怜悯,而是珍视一种正在被世界遗忘的音乐生活。
为什么是Tabatô?- 音乐即呼吸的村庄
在几百年前的非洲大陆西岸的马里国度,有一群守护声音的吟游诗人,他们被称为格里奥(Griot)。格里奥们既是诗人与乐师,也是历史的记载者、故事的讲述者——他们守护着族群的祖先记忆,用音乐记载一个个鲜活的故事得以在今日回响。
追寻Kora的召唤,我踏上了西非的土地。 对那21弦竖琴琉特琴——Kora——空灵如流水般音色的一见钟情,让我在广袤的非洲大陆中,选择了西部作为起点。从冈比亚、塞内加尔到几内亚比绍,格里奥(Griot)的后代们仍在吟唱着古老的歌谣,守护着声音的历史。
塔巴托(Tabatô),这个仅有 274 位曼丁卡(Mandinga)和富拉(Fula)族人的小村庄,是西非古老格里奥传统的心脏。 在这里,格里奥(Griot)——那些集诗人、乐师、历史守护者于一身的传承者,代代相传。
更令人震撼的是Tabatô村的音乐日常:它并非舞台上的表演,而是如同呼吸般自然的存在。 从蹒跚学步的孩童到白发苍苍的长者,人人都会弹奏灵魂乐器巴拉风琴(Balafon)。音乐就是他们生活的调味剂,融入日常生活中。
在我写了一封不太熟练的葡萄牙语信件给 Tabatô 负责对外联系的格里奥后,他用非常柔和缓慢的语音回信:“不用担心,一切都不用担心。我们非常欢迎你。只要你能抵达,我、我的妻子、我的女儿们,还有女儿的三个姐妹,我们都会像家人一样对待你。”

来到这里之前,我还不知道世界上还存续这这样一种村庄的形式:
在这里,音乐不是技能,不是高不可攀的艺术,而是村民的呼吸与彼此间亲密的连接。
在这里,没有歌舞的日子无法想象;因为音乐是食物的调料,是争吵后的和解的伴奏,是夜晚星空的心跳。
我在这里最大的感受:他们的生活虽然物质贫乏,但却充满了爱与丰盈,正因为人与万物之间还在日复一日地歌唱彼此的存在。

踏进Tabatô,这个由音乐编织而成的村庄,孩子们都兴奋地围拢过来。他们说我是首位拜访的亚洲人,带我穿梭拜访于不同家庭中。母亲怀里的小婴儿因为从来没见到过黄皮肤的人,见到我都开始大哭;他们的母亲不会因此远离或者对我反感,反而大笑着把孩子抱着靠近我,我努力逗孩子笑,孩子哭的更加大声了。所有人看到这个场面都一起大笑。
即使我是异乡的陌生人,但她们不将我看成不同种族的人或者是游客,而是跟她们一样,一个普通的活生生的人类,在嬉笑、拥抱与游戏里接纳彼此。

白昼,大家在树荫下劈柴、制琴、烹饪、饮茶,制造巴拉风与种植蔬果。

用来制作巴拉风琴的树木在当地被奉为神树,但在外面的世界已经因为过度砍伐而濒临灭绝。


在这里,从幼儿到老人,每一个人都会弹奏巴拉风琴。
在我为长辈 Griot 们拍摄完音乐MV之后,青年 Griot 们都兴奋地围过来,一起练习练习合奏出稚嫩但同样悦耳的音色。

七岁的大儿子教五岁的小儿子弹奏最基础的巴拉风旋律;父亲十分感动,让我将视频发给他们外出演出的叔叔看,因为“叔叔一定会为他的小侄子感到骄傲”。

大儿子还跟我炫耀他自制的三弦小科拉琴。

18岁的大女儿 Jola 跟我十分亲近,她会变捣酱料边教我哼唱古老的歌曲,

母亲会边歌舞边摘采 Gucha (当地一种用来泡茶的草药)。

还会带着我头顶水盆去井边打水。

水井是整个村庄闲谈,交流和八卦的聚集地,大家边欢笑边有节奏的边歌唱边打水。


村庄的同龄人互相为对方编发。

除了每家每户自己的小菜园外,Tabatô还有共同耕耘的集体田地,生产的花生和腰果等作物卖出作为一部分村集体的收入来源。

夜幕降下,村庄进入音乐时刻。格里奥的继承人们弹奏着巴拉风,击Djembe(非洲鼓),女性们歌唱舞蹈祖先传下的歌谣。伴着这些节奏,越来越多的村民们聚集过来,孩子们都在嬉戏舞蹈,整个村庄进入共同音乐的共振下的trance。
我尝试学习她们的舞步,小孩子们又模仿我蹩脚的中非混杂舞步一起大笑——在这种自由而流动的交流中,每个人的身体、呼吸与音乐都成为村庄的一部分。

在这里,我感受到的不仅是单纯的音乐和舞蹈的美丽,而是歌舞如何作为纽带给村庄带来和平、关爱、包容和欢声笑语。

从非洲的城市移动间疲惫不堪的我,在这里感受到由衷的安心和舒适。哪怕语言完全不通,但是只要女孩子开始歌唱,男孩子开始弹奏,我们就能在相视一笑中感受到心与心的链接。

他们的音乐不是对外的演出,而是村庄的呼吸与脉动,是属于他们歌颂与感谢万物神灵的神圣日常。


村里的人们用的都是 Mandinka 和 Fula 语,我无法用翻译器交流,只能用几句简单的 Mandinka 打招呼和表达感激;但是有一位跟我同龄的男孩乌马洛——全村唯一能读写葡萄牙语的年轻人。我们靠着谷歌的离线翻译、肢体语言和好奇心交流。他告诉我,他很想学习英语和中文,这样就可以跟更多人交流。他想要坚持习练巴拉风,继承格里奥的血脉;但他也梦想上大学,希望他能成为村庄传统的持续和繁荣出一份力。
尽管这个村庄充满了爱和欢声笑语,但也不可避免地被卷入了世界经济体系之中。除了自给自足的米饭和蔬果,他们也需要从外面购买鱼类、面包、糖和茶叶。

大女儿Jola只上过几年学,她兴奋地用笔在我的日记本上写下她学过的阿拉伯数字。她为我化当地女孩的妆(黑色眼影+黑色口红),还送给我她的绿色长裙和粉色侧包来打扮我。
她带我探亲访友,尽管她比我小5岁,但在她面前我仿佛是个小妹妹。知道我要离开的时候,她愣住了,忍不住流下眼泪。我们紧紧相拥。

在这里,有条件的家庭都会让孩子们会骑自行车 13 公里去镇上上学。乌马洛有一天带我去镇上的学校帮他的侄女交学费,在村口的银行前,排满了交纳学费的长辈。

乌马洛告诉我,他特别想要去上大学;作为村里唯一会读写葡萄牙语的人,他想回馈养育他的村庄,让家人们可以不必忧虑外界的影响,传承他们祖祖辈辈的音乐和生活。目前村里大部分的收入来源是格里奥们的音乐演出和出售定制的巴拉风琴,但是由于语言限制,他们只能对接葡萄牙和巴西的人们。
乌马洛想要学英语甚至中文,这样就可以与世界上更多的人交流,也有机会让更多的人听到他们的音乐,了解他们代代相传的生活方式。同时他也不会放弃每天习练巴拉风琴,因为他想要修炼成为格里奥,继承这份来自祖先的礼物和使命。

在这里,人们能用微弱的信号上网,当乌马洛骄傲的给我展示他的笔记本,我了解到他会在油管上看葡萄牙语的课程自学物理、英语甚至中文——笔记本上写满了拼音,汉字对他来说还是太难了。
我曾经以为互联网对全世界的人们来说都是平等的、免费的教育资源,但是在非洲,资本垄断狠狠的打了我天真的脸。
在几内亚比绍,高昂的互联网成本构成了巨大的障碍。 移动通信市场近乎被法国公司Orange垄断,导致上网费用极其昂贵。当地人收入微薄,却需要支付数倍于中国的流量费用。
这里没有普及的 Wi-Fi,流量只能按需购买。 为了节省开支,我不得不长期开启飞行模式。而对当地人来说,仅仅是满足连接世界的基本需求,就需承担沉重的负担。

资金不足,是横亘在Tabatô村孩子求学路上最大的障碍。 除了难以承受的网费,乌马洛也曾申请国家奖学金。遗憾的是,腐败的分配机制让机会流向了有门路的家庭,偏远村庄的孩子被遗忘在角落。我为他寻找巴西、葡萄牙的国际奖学金,也未有回音。
看着孩子们围着我的兴奋的脸庞,听着乌马洛用翻译器问我一个又一个的关于亚洲、关于世界的问题——尽管我对教育系统失望,但作为同样对世界充满好奇,并离开养育自己的土地,踏上了流浪与探索之旅的同龄人,我抑制不住想要帮助乌马洛上大学,想要给这个村庄的年轻人一个踏上他们的英雄之旅——去了解和探索外面的世界,并带着经验和故事的礼物回归村庄的可能性。
最近,乌马洛联系我,告诉他计划今年自费进入几内亚比绍首都比绍的一所职业大学学习英语。为了争取入学,他已通过亲友借款等方式筹集了部分学费。但是仍需要约 200,000 XOF(非洲金融共同體法郎) ≈ 2600 人民币,才能够去城里上学。
因此,第一阶段(截止9月5日)的募捐目标非常明确:筹集 2600 元人民币,全额用于填补乌马洛的学费缺口。 这是帮助他迈出连接世界、回馈村庄的关键一步。

不仅是乌马洛,村里其他孩子也需要许多支持。同时,村庄正在进行的音乐博物馆建设,曾获EuropAid支持却因政变与2021年停滞,如今静默中等待重启。因此,在9月5日之后收到的募捐,我会在积攒了一定金额后汇款给村庄的账户。
我也会在今后的文章中持续跟进村庄收到汇款后的情况等。
临走前,我为全家人赠了一首来自亚洲的歌曲。我和乌马洛互相赠送了一封信,他在信中写道:

Mais só quero que saiba d eu sinto algo em mim enquanto eu viver vou lembrar de você sempre, e desses momentos com você Amiga
但我只想让你知道,只要我活着,我就能感受到你的存在,我会永远记住你,记住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时光,我的朋友。


亲爱的朋友,如果Tabatô的故事、它那份音乐即生活的纯粹连接触动了你,希望你将这歌故事和触动分享给更多人,并捐献出一点点心意。你的支持将流向Tabatô村庄:
🎓 第一阶段(截止 2025年9月5日):
目标: 筹集 200,000 XOF(非洲金融共同體法郎)。
用途:专款用于填补乌马洛大学学费的最后缺口。
🎓🎵 第二阶段(9月5日后持续):
目标: 持续筹集资金。
用途:支持Tabatô其他孩子的教育。重启并建设村庄的 音乐博物馆(保存活态音乐传统)。
方式:

如果 Matters 用户无法通过 GoFundMe 捐款,也可以通过 USDT 直接赞赏本文作者。(请不要用法币赞赏,因为作者无法提现,谢谢!)
有条件(有美元/欧元帐户)的朋友也可以自行转账:这是村庄账户的账户信息:

【透明度承诺】
1. 所有在 9月5日前收到的赞赏,我将通过国际汇款(美元)全额、直接转入Tabató 村指定账户,专用于 Umaro 学费。
2. 9月5日后的赞赏及直接转账资金,将按上述第二阶段用途使用。
3. 我将在后续文章中持续更新:Umaro 的入学进展、学费支付凭证、村庄收到的款项及具体使用情况(如其他孩子学费支持、博物馆建设进展等)

当我们支持 Tabatô 的传承和存续时,我们也是在为自己的根源歌唱。
愿我们以歌为路,以心为琴,与这片非洲土地上的歌者共同倾听土地的声音,用每一次分享与支持,共同编织这条连接过去与未来、跨越地域的爱与再生之桥。
感谢你,成为这歌声的一部分。
🌗 大地上的栖居者 Tonglen
【特别鸣谢】
排版/精神鼓励:四旬
汇款技术支持/精神鼓励:飞
🌍请移步至文中 GoFundMe 链接或者通过 USDT 支持 Tabatô 村庄,谢谢! 🌍(法币赞赏的话可能无法提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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