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大脑里批判自己
我经常跟一位“半吊子”心理咨询师朋友聊天,她是半路出家想学心理学的,也确实曾在出家的边缘,是个修习佛法的居士,曾经在香港深度参与过佛学公益活动,现在在美国定居。
每当我身心不舒服的时候,我会找她聊一聊,开始的时候她很认真地扮演咨询师,我也很认真地扮演患者,后来她觉得不能继续这样的角色扮演了,因为朋友关系会影响咨询师的判断。我当时觉得小题大做,后来发现朋友关系同样也会影响我作为患者的表演行为,如果我确实是个患者的话。
我最近一次听听她的建议,调整了自己的生活,大约是今年的七八月份吧。我发微信说,我不能聊了,感觉最近玩了太久的手机,应该戒掉,但是怎么都戒不掉。她解释我的状态说,也许这是个需要去经历的阶段,因为现在缺少活力,没有什么其他的快乐来源,大脑只能去刷手机,点消息,划过短视频,获取源源不断的注意力刺激。
我当时仿佛对着打字框大吼出了一句话:“哎!到底什么才是开心的事情呢?什么事情才能让我放松呢?!!!”
那是我有段时间的状态吧,就那么稀里糊涂地过着,不舒服,但毫无改变的动力。
“比如啥都不干几天,尝试一下,每时每刻都允许自己废掉的生活。躺着进气出气,最好晒晒太阳。”
“啥也不干,而且物理隔离手机吗?哈哈哈哈哈”
我当时的注意力被手机吸引走了大半,另一大半则被如何戒掉手机吸引走了。
“不一定,这倒是让我想起来,还有个办法,就是允许自己不加批判地想玩就玩。现在、今天、甚至是未来好几天。”
我说,那样会头疼眼睛疼。
“看你完全放纵自己之后,身体对手机会有什么感觉,可能会头疼眼睛疼,但不要在脑子里预测,如果出现了这个真实感受,难受了,看吐了,也就自然放下手机了。”
半路出家的咨询师朋友的开示下,我似乎理解了头脑所想与身体实际感知,其实是两种不同的状态,我之前沉浸在大脑里面的自我批判中,脑子的声音反复回响的是,
“不要玩手机了!”
但却一直忽视身体的感受,身体想不想玩,和大脑是否在批判,其实是两种互相独立的事情。
“只是在玩的时候,要保持最小程度的自我观察。”
这个“最小程度的自我观察”,确实是取代大脑里对自己批判的一剂药方。我一直在练习,直至现在。即使我们内心里能够分裂出很多个自己,互相对话,那些声音最好是以观察者的立场出现,观察的归宿是平和与宁静,是构建某种秩序与规律感。
而批判的声音,其实是一种施暴者的立场,因为语言批判本身是一种暴力,还是少一点自虐,不要自己给自己一直施加这种暴力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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