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穿越錄:行過兩界千山,皆有佳人回盼,第十六章,茶涼了,酒上來了

WindGarpp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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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間裡的氣氛,已經繃到了極限。魏言晴那一連串毫不留情的嘲諷,像一把把刀子,毫不客氣地往白家二少臉上招呼。原本還強撐著痞笑的金髮男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嘴角抽動了幾下,像是想回嘴,卻怎麼也擠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然後——「嗚哇——!」一聲完全不合時宜的哭聲,突兀地炸開。

包間裡的氣氛,已經繃到了極限。

魏言晴那一連串毫不留情的嘲諷,像一把把刀子,毫不客氣地往白家二少臉上招呼。

原本還強撐著痞笑的金髮男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嘴角抽動了幾下,像是想回嘴,卻怎麼也擠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然後——

「嗚哇——!」

一聲完全不合時宜的哭聲,突兀地炸開。

不是低聲啜泣,不是強忍哽咽。

而是貨真價實、毫無形象可言的——哇哇大哭。

眼淚直接從眼眶裡湧出來,鼻涕也沒忍住,整張臉瞬間垮掉,哪還有半點剛才的囂張氣焰。

包間裡,瞬間安靜。

那幾個跟班愣在原地,表情僵住,像是大腦一時間無法處理這個畫面。

沈硯也整個人呆住。

——不是吧?

他低頭看了看,又抬頭看了看,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真的哭了。

被罵哭了。

而且哭得還很傷心。

魏言晴也愣了一瞬。

她本來已經準備好迎接對方暴怒、翻桌,甚至直接動手,結果萬萬沒想到,等來的居然是這一幕。

「……」

她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罵下去。

就在場面陷入一種極其微妙、甚至有點尷尬的靜默時——

包間外,傳來一道高跟鞋踏地的聲音。

不急不徐,卻極有存在感。

「啪、啪、啪。」

聲音在門口停下。

隨後,門被推開。

一道成熟而妖嬈的身影走了進來。

來人年約三十上下,身段高挑,曲線豐滿,穿著一襲剪裁貼身的黑色旗袍。布料沿著腰線與腿側自然垂落,既不張揚,卻讓人一眼就移不開視線。

她的妝容精緻卻不濃艷,紅唇微揚,眼神帶著一點慵懶的笑意,整個人散發出與魏言晴截然不同的氣場——

不是張揚的銳利,而是久經世事的從容,與成年女性才有的危險魅力。

她站在門口,目光輕輕掃過包間。

掃過那群噤若寒蟬的跟班。

掃過站在一旁、一臉錯愕的沈硯。

最後,落在——

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白家二少身上。

她眉梢微挑。

「我還在想呢。」

語氣帶著一點似笑非笑的意味。

「是誰這麼大膽,敢欺負我弟。」

她輕輕一笑,目光轉向魏言晴,語調忽然變得親暱起來——

「原來是弟媳啊,那就沒事了。」

這一句落下。

魏言晴的表情,明顯沉了下來。

她抬眼與那女人對視,眼底的怒意毫不掩飾,卻終究沒有像方才那樣直接開罵。

沈硯清楚地感覺到——

魏言晴在收斂。她似乎很忌憚這個女人。

她冷冷開口,語氣壓得極低:

「令姿姊。今天怎麼這麼有興致,來這茶樓喝茶?」

白令姿笑了笑。

「十年一度的會長選拔要到了,想找自家人商量商量。」

她說到「自家人」三個字時,刻意加重了語調。

她的目光又回到魏言晴身上。

「剛好妹妹也在,就省得我另外派人去請了。」

話音剛落。

旁邊哭得唏哩嘩啦的白景修抽噎著抬起頭,鼻音重得不行。

「姊……」

「她欺負我……」

他抹著眼淚,委屈得不行。

「她說我是廢物……」

白令姿沒有立刻看他。

她仍然看著魏言晴,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語氣溫和得近乎寵溺。

「妹妹啊。」

「就算是實話,也不能當著本人面說出來。」

她輕輕歎了口氣,「你還是一樣這麼心直口快。」

這句話一出口。

包間裡的人,全都愣了一下。

白令姿這才慢慢轉過頭,看向白景修。

語氣依舊輕柔,內容卻毫不留情。

「畢竟裏市裡,誰不知道——白景修就是個長不大的媽寶廢物。」

空氣,徹底凝固。

幾個小弟臉色瞬間慘白,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魏言晴也微微一怔,顯然沒料到白令姿會把話說得這麼直。

白景修整個人僵住了。

眼淚掛在臉上,嘴巴張著,像是被這句話直接打懵。

白令姿卻已經走到他面前。

她伸出手,動作輕柔地摸了摸那頭刺眼的金髮,語氣溫柔得像在哄孩子。

「好了,景修。快回去找媽吧。」

「剩下的事,姊來處理就好。」

這一句話,徹底擊潰了白景修最後一點防線。

「哇——!」

他哭得更慘。

聲音破碎又委屈,轉身就往外衝。

「大家都把我當笨蛋!」

腳步踉蹌,幾乎是一路淚奔出了包間。

那幾個小弟愣了半拍,才慌慌張張追了上去,一邊跑一邊喊:

「二少!」

「二少等等我們!」

很快,包間外的腳步聲遠去。

白令姿站在原地,看著白景修跑出去的方向,唇角依舊帶著那抹若有似無的笑。

魏言晴冷著臉,率先打破沉默。

「妳找我做什麼?」

她語氣毫不客氣,「總不是特地來喝茶的吧。」

白令姿笑了笑,慢條斯理地坐下,姿態從容。

「沒事,就不能找妹妹聊聊?」

她抬眼,目光帶著一點戲謔,「我們姐妹之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疏了?」

魏言晴嗤了一聲。

「我跟妳,沒什麼好聊的。」

白令姿沒有立刻回話,而是將視線轉向一旁的沈硯。

那目光,像是在評估商品。

「新人?」

她微微挑眉,「這年頭,居然還有人想當通靈師,真是稀奇。」

話音未落,她已經站起身,幾步走到沈硯面前。

下一秒——

她伸手,直接拉住了沈硯的手。

溫熱、柔軟,帶著淡淡的香氣。

沈硯整個人一僵。

白令姿俯下身,語氣低柔而曖昧,靠近他耳側輕輕吹了口氣:

「想在裏市混,當通靈師的話……」

「不如來白家吧。」

她笑得嫵媚,眼神帶著明顯的暗示。

「姊姊可以給你——特別服務喔。」

她刻意頓了一下,「魏家的妹妹,可做不到這種程度。」

說話間,她故意向前一步。

豐滿的身形毫不避諱地貼近。

沈硯只覺得胸口一緊,整個人瞬間當機。

下一秒——

「——夠了!」

魏言晴直接插進兩人之間。

她一步橫跨,硬生生把白令姿擋開,語氣冰冷。

「這就不用姊姊操心了。」

「他要去哪一家,自然會自己選。」

她側過頭,看向沈硯,語氣不容拒絕。

「我說得對吧,沈三?」

沈硯:「……我叫沈硯……」

話還沒說完。

魏言晴已經轉回頭,重新面對白令姿,直接打斷。

「所以呢?」

她冷聲問,「妳今天就是專程來挖我牆角的?」

白令姿收回手,神情一點也不尷尬,反而笑得更輕佻。

「這倒不是。」

她語氣一轉,變得正式了幾分。

「我是來通知妹妹一件事。」

魏言晴眉頭一皺。

白令姿慢慢說道:

「政府特科組。還有閻羅殿那邊。」

「都已經同意——這次十年一度的會長選拔,以及同期拍賣會,將由白家與魏家聯合主辦。」

魏言晴臉色瞬間變了。

「……怎麼可能?」

她語氣難掩震驚,「選拔不是應該由該屆會長家族主辦嗎?」

白令姿輕笑一聲。

「原本是啊。」

她語調悠然,「不過現在嘛……」

她看向魏言晴,眼底閃過一絲精明的光。

「大家也是擔心會長太過操勞。」

「所以白家才自告奮勇,出來替會長分擔一些責任。」

話說到這裡,她刻意停了一下。

「畢竟——」

「現在魏家,只剩會長一位特級通靈師了。」

她嘆了口氣,語氣看似惋惜。

「這場面……恐怕有點鎮不住啊。」

「妳——!」

魏言晴怒氣瞬間炸開。

「要不是你們白家的陰謀詭計!」

「我們魏家五年前也不會——」

「妹妹。」

白令姿忽然打斷她。

語氣不重,卻讓人瞬間噤聲。

她收起笑容,眼神變得冷靜而疏離。

「話,可不能亂說。五年前那件事,我們白家也是受害者。」

她重新露出那抹得體的微笑。

「總之,今天只是先來告知妹妹這件事。」

「改日,我會親自登門,拜見會長。」

說完,她轉身。

高跟鞋踩在地上,聲音清脆而篤定。

「告辭了。」

白令姿頭也不回地走出包間,背影優雅而從容。

只留下——

滿室未散的壓迫感,

以及站在原地、臉色陰沉的魏言晴。

她的手,緊緊攥成拳。

包間的門闔上。

腳步聲遠去後,整個茶樓雅間再次只剩下兩個人。

茶香仍在,卻多了一絲說不清的沉悶。

沈硯坐在原位,手還握著茶杯,卻沒再喝。

他看得出來——

剛才那場交鋒,對魏言晴來說,遠比表面上要重得多。

魏言晴站在窗邊,沉默地望著外頭裏市的燈火。

光影在她臉上流動,映出一瞬間的疲憊。

過了好一會,她才轉身,端起茶杯,一口喝乾。

「……嘖。」

她皺了下眉,像是覺得這東西突然變得沒什麼味道。

下一秒,她抬手招了招。

「跑堂的。」

門很快被推開,小二恭敬地探進頭來。

「客官還需要什麼?」

魏言晴語氣乾脆,完全不像剛才那個被情緒牽著走的女孩。

「茶不用了。」

她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換酒。」

小二愣了一下。

「酒?」

「嗯。」

她語氣淡淡,「度數高一點的。」

沈硯一怔,下意識開口。

「……現在?」

魏言晴側過頭,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沒有怒氣,也沒有挑釁,反而帶著點說不清的情緒。

「怎麼?不陪我喝幾杯?」

她揚了揚下巴,「又不要你出錢。」

沈硯乾笑了一下。

「只是沒想到,喝茶會喝到改喝酒。」

魏言晴擺了擺手,語氣帶點煩躁。

「被一個白癡、一個老太婆折騰得,喝茶的氣氛都沒了。」

小二很快應聲。

「那客官要什麼酒水?」

魏言晴翻了翻酒單,想了想。

「來三瓶——」她話到一半又改口,眉梢一挑,「算了,想喝點烈的。」

「四瓶,二十年陳白酒。」

「好嘞!四瓶二十年陳白酒,馬上來!」

小二退下後,包間再次安靜。

看著一口氣點了四瓶烈酒的魏言晴,沈硯忍不住咋舌。

他小心問:

「……看來,魏小姐酒量還不錯?」

魏言晴笑了笑。

「也稱不上好酒量,就是喜歡喝兩杯罷了。」

沈硯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

「剛才那個……」

他斟酌著措辭,「白家那位大姐,看起來不太好對付。」

魏言晴愣了愣。

過了幾秒,才低聲說:

「她一直都不好對付。」

語氣很平靜,卻透著疲憊。

「從小到大都是。」

酒被送了上來。

深色的酒瓶一字排開,瓶身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魏言晴沒多說,直接開了一瓶,動作熟練。

「啵——」

酒香瞬間散開。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就喝了一大口,喉結微動,動作乾脆。

放下杯子的時候,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卻仍吐出一口氣。

「哈——好酒。」

她又給沈硯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

「來,你也嚐嚐。他們家的白酒特別好喝。」

沈硯看著那杯酒,又看了看喝了酒後顯得更豪氣的魏言晴,失笑。

「……既然魏小姐賞光,那我就不客氣了。」

魏言晴哈哈笑。

「別這麼生分啦。」

「我今年二十一,年紀應該比你小。」

她眨了眨眼,「你就叫我小晴吧。」

沈硯:「……不能叫聲哥嗎……」

他在心裡嘀咕:我也才二十九,還沒三十呢,差九歲也不至於叫叔叔吧。

就在沈硯糾結稱呼時,魏言晴又倒了一杯給自己,笑著說:

「……好啦,沈良先生。」她故意停頓一下,嘴角一彎,

「那以後我叫你沈哥哥,好嗎?」

那聲「哥哥」滑進沈硯耳朵裡,青春甜膩的少女聲音弄得他心頭一陣酥麻。

沈硯:「……那個,我叫沈硯……」

杯子相碰,發出一聲清脆的響。

酒入喉,辛辣而溫熱。

茶樓包間裡原本緊繃的空氣,終於開始鬆動。

酒過兩巡。

魏言晴靠在椅背上,單手撐著臉,另一手晃著酒杯。酒液在杯中輕輕旋轉,映著燈光,像碎裂的影子。

她看了沈硯一眼,像是忽然想起什麼。

「話說,我剛剛跟白家那些話,你應該聽得一頭霧水吧。」

沈硯老實點頭。

「你們在說啥我是一個字也沒聽懂……」

魏言晴輕笑一聲。

「那我從頭說吧。」

她語氣慢了下來,「反正你今天已經踩進來了,不知道反而更危險。」

她仰頭又喝了一口酒,才繼續:

「裏市,是人界跟鬼界的交界處。」

「至於它是怎麼形成的——」她聳聳肩,

「就如同我剛剛說過的,已經不可考了。連爺爺都只知道,裏市出現的時間,比現在任何一個通靈世家都還要早。」

魏言晴放下酒杯,指尖在桌面輕輕點了一下。

「這個地方之所以能運作,是因為有三個勢力共同管理。」

「第一個,閻羅殿。」

她語氣一轉,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沈硯一怔。

「……閻羅殿?」

他下意識反問,「是那個人死後去的……」

「當然,不然你以為是什麼?」魏言晴語氣隨意,內容卻毫不含糊。

「人死之後,靈魂會前往閻羅殿受審。」

「善者,得以投生更好的下輩子。」

「惡者,投入地獄,受刑受罰。」

她看了沈硯一眼,又抿了口酒。

「我們人間講的六道輪迴、善惡報應,基本都是真的。」

她撇撇嘴,不屑地補上一句:

「說穿了,就是一群等級很高、權限很大的鬼差而已。本質還是一群鬼。」

她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個勢力,新埔市特科組。」

「特科組?」沈硯皺眉,「聽起來像政府單位。」

「沒錯。」魏言晴點頭。

「隸屬於新埔市政府的特殊部門。」

「他們專門處理裏市之外,一般單位處理不了的事件——通常都是跟鬼界有關的。」

她頓了頓。

「具體在做什麼,我也不清楚。」

「他們很少在裏市活動,神龍見首不見尾。」

「只知道——特科組裡,有數位特級通靈師在籍。」

沈硯沉吟了一下。

「……所以政府其實知道裏市跟鬼界的存在?」

「當然。」魏言晴點頭。

「在裏市,只要是人,都要被特科組造冊列管。」

她挑眉看他一眼,「畢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

「發身分牌,就是他們的工作。」

「所以等等我還要帶你去領身分牌。」

她忽然露出一個頑皮的笑,像在講鬼故事。

「在裏市如果沒有身分牌還敢一個人閒逛——」

她尾音拖長,「被某些鬼盯上,嘿嘿……肯定被吃得連渣都不剩。」

沈硯背脊一寒,腦中瞬間閃,剛剛跟著魏老進裏市時,那些把他當獵物看的目光。

魏言晴繼續道:

「不過只要有身分牌,基本上鬼就不敢亂動你。」

「因為如果攻擊你,身分牌會激活,直接把閻羅殿的鬼差叫來。」

她哼了一聲,「夠那些不守規矩的鬼喝一壺了。」

她抓了把瓜子,咬得嘎嘣響。放下殼後,伸出第三根手指。

「最後一個,通靈師公會。」

說到這裡,她語氣帶了點得意。

「裏市的日常運作、通行規範、拍賣會、委託流通……大多都是公會在管。」

「而公會裡真正有話語權的,是三個通靈世家。」

「我們魏家。」

「剛剛那個噁心人的白家。」

「還有李家。」

她語氣一沉。

「之所以能坐在那個位置上,是因為——」

她舉起酒杯晃了晃。

「都有特級通靈師在籍。」

沈硯看著她,終於忍不住問出口:

「所以……你們一直提到的『特級通靈師』,到底是什麼等級的存在?」

「聽起來像只要家裡有一個,別人就不敢亂動你們。」

他頓了頓,半開玩笑半認真補了一句:

「講得跟威懾核彈一樣。」

魏言晴聞言笑了一下。

「形容得其實不算太誇張。」

她靠回椅背,語氣變得像在教課。

「這就要從通靈師的能力說起。」

她伸出手指,在桌上點了點。

「一般剛入行的,嚴格來說還不能叫通靈師。」

「只是『通靈者』。」

沈硯挑眉。

「差在哪?」

「差很多。」魏言晴乾脆道。

「最初階的通靈者,能力只有三件事——」

「看得到、聽得到、能溝通。」

「也就是能看見鬼魂,聽見他們說話,偶爾能做些簡單交流。」

她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當通靈技巧熟練、靈感持續增強後,能溝通的對象就不只限於一般人形鬼魂。」

「像狗、貓,甚至一些更低階、或非人形的靈體。」

沈硯一愣,下意識想起剛剛那隻柴犬。

魏言晴看見他的表情,嘴角微揚。

「對,就是你剛剛看到的那種。」

「而當一個人——」

她語氣一頓,變得認真,「能透過通靈法門,驅使這些魂魄為自己做事。」

「不管是護身、探查、傳訊,甚至戰鬥——」

「那才真正稱得上『通靈師』。」

沈硯點頭。

「然後就開始分等級?」

「沒錯。」

魏言晴抬手比出階梯。

「入門、初階、中階、高階,最後才是特級。」

她放慢語速。

「判定標準主要三個。」

「第一,能驅使的魂魄數量。」

「第二,魂魄的質量,也就是等級與完整度。」

「第三,自身能承載、調度的靈氣總量。」

她擺擺手。

「中間還有很多細分,說起來太長。」

「反正——沈哥你現在也不是通靈師,知道那麼細也沒用。」

沈硯苦笑,沒反駁。

魏言晴語氣一沉。

「但特級不一樣。」

「特級通靈師,是另一個層次的存在。」

「要被認定為特級,最基本、也最硬性的條件只有一個。」

沈硯下意識屏住呼吸。

魏言晴一字一句:

「能夠驅使——萬鬼陣。」

沈硯重複了一遍:「萬鬼陣?」

「字面意思。」

魏言晴抬眼看他,語氣平靜,卻帶著壓迫感。

「必須強大到,能直接命令數以萬計的魂魄。」

「不是臨時拼湊,不是短暫借力,而是真正的統御。」

沈硯一時間說不出話。

腦中浮現的不是什麼華麗畫面,而是一個簡單卻恐怖的概念——

數以萬計的鬼魂,同時聽一個人的命令。

魏言晴像看穿了他的想法,淡淡補了一句:

「對裏市的鬼來說,那種存在——」

「是真的會讓人發自靈魂顫抖的。」

她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所以你剛剛說『威懾核彈』,其實很貼切。」

「只要家族裡還站著一個特級通靈師,很多事情——」

她停了一下,「就沒人敢亂來。」

她目光微斂。

「因為我們打交道的鬼,可不是每一個都善良、守規矩。」

「有些東西,一旦失控,靠講道理是沒用的。」

沈硯慢慢消化完這段話。

他下意識回想起那個在偏廳裡、臉色發白,卻仍穩穩站著完成注靈儀式的老人。

那個看起來年歲已高、還會自嘲「遭老頭子」的魏承序。

沒想到……居然是一個能指揮萬鬼的特級通靈師。

魏言晴語氣帶著一點驕傲,卻也很快沉了下去。

「爺爺他又是特級通靈師裡的佼佼者。」

「不然他也沒辦法在會長那個位置上,坐這麼多年。」

說著,她話鋒一轉,語帶憂傷。

「如果五年前……沒有發生那件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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