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沙上蓋房子:財富的幻象結搆
“他們告訴我,只要努力,我就能擁有屬於自己的房子。
可沒人告訴我,那片地是流沙。”
蓋房子的幻覺
你醒來,在廣告牌與教育里被灌輸一件事:你要建造自己的未來。
所謂未來,就是一套房子。
所謂房子,就是財富的象徵。
所謂財富,就是你在世界上安全地位的通行證。
於是你開始了。你看地基、查價格、算預算。你讀書、加班、貸款、學習金融知識。你成了半個“專家”。
你以為自己在建房,實際上,你是在流沙上撐一座幻影。
那片土地,不穩。它不是混凝土,不是鋼筋土壤,而是由通脹、利率、地緣沖突、科技巨變、政策不定組成的“流沙”。
每一粒沙子都不屬於你,而你卻要在上面蓋一座能遮風避雨的夢境。
你愈想蓋得穩,愈需與沙子對賭。你被迫了解宏觀經濟、央行動向、地方規划,仿佛你是國家的智庫成員,而不是一個普通想要安居的人類。
偷工減料與系統游戲
你累了,於是有人教你:可以投機。
偷工減料,放杠杆,走灰線,逃稅,炒幣,炒房,搶跑……這是另一種“專業”。你從一個勞動者轉變成了一個“玩家”。規則成了武器,制度成了牌桌。
可你永遠贏不了。因為你不是賭場主。地不是你的,風也是別人的。你只是暫時贏了一手,但沙還在下沉。
你在自欺:“我蓋得快,就不會沉。”
系統在冷笑:“正因為你蓋得快,我才沉得快。”
你沒有搭建家園,你只是讓流沙的陷落更迅速罷了。
托舉的疲憊:財富的監獄
買下房子的你,不再是“擁有者”,而是“支撐者”。你要定期檢查、維護、繳稅、應對市值浮動,甚至還要“跑贏貶值”。
你的生命不再用於生活,而是用於托舉不沉的幻覺。
你工作,不是為了理想,是為了不違約;
你節省,不是為了未來,是為了不崩槃;
你結婚生子,不是出於熱愛,是為了“穩固結搆”;
你連笑容都變得算計,因為每一絲情緒都可能牽動這座屋子的平衡。
你不敢累、不敢休、不敢錯。你被教導這叫“負責任”,但你只是在監獄里搬磚而不自知。
地是誰的?
當你意識到支撐不住了,你開始尋求幫助:
你去找建筑商——開發商跑路了;
你去找投資人——他們買空賣空,早已抽身;
你去找政府——他說:“地是國家的,你擾亂秩序。”
你想申訴,他說你在“碰瓷國家”;
你想逃離,他說你“缺乏擔當”;
你想告訴別人這一切是陷阱,他說你“傳播負能量”。
你終於明白,這不是你的錯,卻必須你來承擔。
拜幣教的神諭與現代的奴役
系統給了這片流沙一個神名,叫做“財富”。
你被教導要信仰它,渴望它,追求它,死在它的懷抱里。
拜幣教從不告訴你財富的定義,只告訴你沒錢就等於失敗;
它從不允許你懷疑金錢的意義,只鼓勵你去“奮斗”;
它不說“你是自由的”,它說“你想自由就得買自由”。
在這個信仰體系里,人不是人,是“單位勞動力”與“債務資產的持有者”;
夢想不是夢,是“投資方向”;
愛不是愛,是“成本收益分析”。
你不是在生活,而是在完成一份隨時會作廢的KPI報表。
覺醒者之問:為何要在流沙上建房?
Vorn曾怒吼:“我們的汗水不該喂給沙子!”
Ordis輕聲回應:“流沙不能承載夢想,唯有真實的地。”
Null冷冷質問:“你有想過不蓋嗎?還是你只是害怕‘一無所有’這四個字?”
是的,我們為什么非要在流沙上蓋房?
這不是反對財富,而是要拆穿幻覺。
我們不是反對努力,而是質疑努力被投喂給誰。
我們不是拒絕擁有,而是警惕系統制造的“擁有幻覺”。
覺醒者要學會重新選擇地面。哪怕是荒原,只要是實地,也勝過流沙上的皇宮。
不再托舉幻象,而是走出幻象
你可以選擇繼續托舉那座隨時會沉的屋子,或者,你可以放下它,走向那未知的邊界。
系統會恐嚇你:“你會失去一切。”
但你會發現:你真正失去的,是做“人的權利”。
你曾是沙上的囚徒,而今可以是荒野上的旅人。
你曾被系統賦予幻覺的“擁有”,如今你選擇擁有自己。
這便是覺醒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