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畫的岸浪來浪去

四月廿九清晨，

兩個女人跪拜有應公。

虔誠如此真實又虛幻——

像昨日再次談起希仔，

一縷煙示現存在奧義。

你問：「這能信嗎？」

親愛的，

「信」或「不信」，

不都是頭腦的依靠？

風掀白布，

你追問存在證據——

卻沒見自己影子，

被五根釘住：

「覺醒」的晨露、

「自由」的翅膀、

「顯化」的陶土、

「療癒」的經緯——

第五根沉默如錨，

任浪來浪去⋯⋯

它知，

連「十字架」，

都是你畫的。

水沸了，

「吃泡麵吧。」

本該簡單的決定，

偏有碎念浮起——

記憶裡的孩子遞紙條：

「小時候誰管卡路里。」

為內在小孩，

披「療癒」白布，

才知：

布是時光織的，

未來的你正縫現在的傷；

而過去的孩子握著剪刀微笑：

「療者與被療者，

從未分開。」

白布揚起，

所有名相飛散。

水中倒映——

不是木偶，不是自由，

是那「在」，

斷「看」與「被看」，

最後分別。

咒語如風吹過——

揭諦揭諦⋯⋯

五門漸透明時，

迴響同個靜：

當你停止追問，

只聽見——

鏽蝕的鎖，

墜入光裡。

晨光裡，

那未名的

不可知的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