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7.13)
昨天晚上两三点才睡,早上七点多就兴奋地想要起来收拾东西。靠着床脚坐在房间地板上,把两个行李箱倾倒出来铺成满满一地,走路都要扶着墙踮起脚走。
一收拾就是一整天。
一边把物品归类为《万博会周边》《宝塚周边》《食物》《其它玩具书籍》,一边掏出几个袋子,分拣给朋友们的礼物。
整理到一半的时候,听到走廊上有隔壁邻居小女孩的声音,抄起我们的和薰搬家留下的两个泡泡棒,冲去送给她。
邻居是马来人,但是小女孩上的中文学校,会用中文叫我“姐姐”。四五岁的小豆丁,漂亮的大眼睛,有点兴奋又社恐的可爱模样。
她爸爸是个壮汉,教小女孩感谢我的时候,会夹着嗓子引导:“say谢谢姐姐。”音调高了八度。
大哥问我们什么时候搬家,又问之前薰是不是搬走了,再问我们的植物们怎么办。
“Please pick what you’re interested in! It’s helping me!”我是说的心里话。
他家门口只有一株木槿,土壤和叶片都照顾得健康又利落,三天两头开着大大的花。我想我家哪株小草有幸入赘,都是福气。
给朋友们分礼物可不是一桩易事。除了我在旅途中针对每个人特地买回来的礼物,大部分的东西还是随机挑选的。我干脆就把照片发给大家:“你们想要哪个?”朋友们都爽快,很快根据指令做出选择,把难度大大降低。
更多的时间,我花在整理和塑封旅行中收集的各种纸片、食品包装和信件。旅行中平实的点滴,像音乐里有力的base鼓点,撞击我的心脏和大脑。所有相遇和擦肩而过我都喜欢。
看到快递单,想到在酒店和我一起打包快递的女孩;餐厅筷子纸套,让我想到坐我们旁边吃得极优雅,一边悄悄观察我们的女孩;茶会的向日葵糖盒让我想到扎起双马尾像极了Wednesday的女孩;看到公演章,又想到摸索着盖章,穿着紧身衬衫的高个子白女,扣子开到胸口……一幕幕重现让旁人听起来啰嗦,我却深陷其中。
第一次去日本的时候,遇见的人还不多,每一个人都在我脑海中奠定一个行业的基础印象。可是这是第五次去日本了,我遇见的人越来越多,社会的形态也丰富生动了起来。像叶公柱子上的龙活了起来一样。
因为快乐,所以没有睡午觉也不疲惫。甚至傍晚还拉上果果去体育馆跑了五圈。眼看着一条长霞把夜幕从头顶拉拢到天际线,足球草场上低空飞行的群鸦,翅膀在亮起的场地大灯下闪光。我不懂他们在干什么,他们也在疑惑我们为何一圈圈奔跑,有时想要跳得离我们更近看看。
场边两个小女娃在学武术,五六岁的样子,一会儿在老师指导下拿出棒,一会拿出长刀。薄薄的刀刃在空中噼里啪啦作响,好热闹。
村上春树有一本书,是写他在跑步的时候在想什么。我跑步的时候在想村上春树跑步的时候怎么能够有澄澈的思维空间,而我的混乱如台风将至的街面,一堆堆打着旋的落叶相互追逐。
我想到璐今天说她暂时回不来。我看了看给她买的鬼灭炎柱咖喱,保质期居然能到27年。我多想它存放时间短一点,这样我就可以说:“你可以在它过期前回来的,一定很快就可以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