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字撰寫》〈這個戰隊有點萌〉
腦洞大開的創意,就是你的超能力 ——
第一屆鏡文學筆武大會 正式開打⚔️
外送員、高麗菜、地下停車場
三個看似毫無關連的關鍵字,能夠擦出什麼新奇的火花?
可以是青春熱血、奇幻冒險、戀愛喜劇、恐怖驚悚
只要夠新、夠怪、夠創意,都歡迎各位高手來過招🤩
我姓高,名烈財。
對,就是高麗菜的台語。
我可不菜,這地區我熟得很。
哪裡好吃,問我就對了。
我有加入外送員互助組織,哪戶客人有給過小費,我們會互相分享。
最常分享的是:要我們在門口等很久,讓我們遲遲無法跑下一單的奧客。
真的太雷了,各位自求多福。
這個路段我走過好幾趟,這幾天有些不一樣——
突然發現,以前常見的賣菜阿嬤不見了。
我問了附近攤販,大家都沒什麼頭緒。
倒是聽說有人知道阿嬤家的狀況。
今天跑得挺累,這單跑完,去看看阿嬤到底怎麼了。
公寓大門沒關,我逕直進入,攀爬上樓。
今天不知道爬了第幾回樓梯,還好阿嬤是住在三樓,這些老公寓都該改建成大廈。
才剛踏上三樓,就快被阿嬤嚇死——
四仰八叉躺在與四樓交接的樓梯口,後腦勺貼著階面,嘴巴微張,如果沒有打呼聲,我還以為她昏倒。
「阿嬤、阿嬤。」
我拍拍阿嬤的手背,可能年紀大,接近末梢,沒什麼感覺,只好再往上拍手臂呼喚。
「安吶?哩係項郎?」
(譯:怎麼了?你是誰?)
阿嬤睡迷糊中保有一絲警戒,身體向牆壁靠去。
「阿嬤,我是附近送餐的啦。我看妳好幾天沒出來擺攤,來看看妳怎麼了。」
「哦,哇災影哩啦!勾雷彩。」
(譯:我知道你啦!高麗菜。)
我的名字好記到街頭巷尾都記得,我做房仲應該也很適合。
「哩供哩來沖蝦?」
(譯:你說你來做什麼?)
我台語真的很破,全程台語真的無法度。
「看看妳怎麼了。」
阿嬤開了家門,就看到地上好幾箱菜,還有沒空去倒的垃圾。
阿嬤說這幾天都在醫院跟家裡奔波,菜都放爛了。
我跟阿嬤商量,她的那些菜整理好,我載去幫她賣。
阿嬤原本很猶豫:「安捏嗯厚啦!」
(譯:這樣不好啦!)
我說:「這些菜妳沒賣,怎麼有錢進來?妳還有阿公的醫藥費。」
這時,阿嬤的兒子出現,躲門後偷看我們。
「阿嬤,伊係……?」
(譯:阿嬤,他是……?)
阿嬤嘆了很大一口氣:「伊係溫崽。哩跨,加尬加攏伊偎欸。」
(譯:他是我孩子。你看這跟這都是他畫的。)
「他很有天分呀!」
那個兒子年紀看起來跟我爸差不多。就叫他阿伯好了。
牆上花花綠綠的,仔細看,其實都有完整樣子。
左邊畫黑中帶藍的鯨鯊,右邊畫的是海馬、章魚之類,阿伯很有藝術天賦,而且他應該很喜歡海洋世界。
「阿嬤,哇帖抓幫吼伊偎跨埋。」
(譯:阿嬤,我拿紙板給他畫看看。)
阿嬤家有些整理好要賣回收的廢紙箱,我拿一張到阿伯面前。
別看他痴傻,還挺有警惕地向後縮。
我不再向前,只說了一句:「你要幫你媽媽的忙嗎?」
應該是小孩的智商,讓他聽到關鍵字,不躲了,走出來微笑點頭答應。
他抱著一個髒髒的史努比娃娃,跟我那個四、五歲大的姪女一樣,他是不是智商五歲左右?
不是重點。
我叫他拿他的畫筆,看是要彩色筆還是蠟筆都好,畫出高麗菜的樣子。
他畫他的,我想我的。
我待會要怎麼把高麗菜才貼在我安全帽上?
阿伯有聽懂我在說什麼,畫了白白綠綠著的剖面高麗菜,跟我想的不一樣。
現在又有新問題:紙板根本很難看見顏色。
我給阿伯不要的A4白紙,讓他再畫一次。
這過程,阿伯看起來很高興,每畫一點點就拍拍手。
這次是整顆的高麗菜,我貼在紙箱上,很小心的切割下來。
掛胸前嗎?
不醒目。
放背後嗎?
外送箱擋住。
「勾雷彩,來啦,呷奔。」
(譯:高麗菜,來啦,吃飯。)
阿嬤默默的煮了幾道家常,留我下來吃飯,順便消滅這幾天被閒置到脫水的青菜。
我家的家常菜,是我爸買的便當,他回來放著,就走了,從來沒有飯菜香。
阿嬤的家常菜充滿溫暖,人間美味,為了這一餐,我更要幫忙阿嬤。
我傳了訊息給地下互助會:
號召高麗菜夥伴,一起宣傳蔬菜!
可能都跟我一樣二十多歲,年輕熱血,紛紛同意了。
我們約在地下停車場旁邊逃生樓梯那,我們的老地方。
之前帶酒跟配菜,現在要幹正事,帶剪刀跟膠帶,還有我讓阿伯畫的一堆蔬菜紙板。
高麗菜:「我是高麗菜,別搶我的高麗菜。」
紅蘿蔔:「誰要搶你啦,哩勒水面。」
(哩勒水面,譯:你在臭美。)
紫茄子:「我要茄子。因為我有『三十公分』。」
紅蘿蔔:「都你說的,掏出來比一比呀!」
大黃瓜:「我是大黃瓜,我很硬,我老婆超愛。」
大番茄:「欸欸欸,尊重一下,我女孩子耶。」
紫茄子:「妳這麼平,我還以為妳是兄弟。」
一來一往的嘴砲下,都決定好自己的蔬菜代表,再來是要怎麼放到身上宣傳。
「為有想過背後跟胸前啦,都是容易被擋住的地方。」
我們這團的唯一女生,她是大番茄,說:
「當面具。我是不是很聰明?」
那條茄子給了她一記爆米花:
「這樣妳安全帽戴得上嗎?」
我有懷疑他們在一起,他們的互動有點曖昧讓人受盡委屈。
「不是有膠帶嗎?在安全帽上繞幾圈,明天出發。」
茄子看起來不正經,但做事粗暴又果斷。
我們約好明隔天去阿嬤家集合,拿蔬菜去賣。
一大早我們就抵達了阿嬤家,阿嬤開門很驚訝:
「勾雷彩,哇給係供哩基係公共娘娘。」
(譯:高麗菜,我以為你只是說說而已。)
「透早冇呷謀?攏理埋、攏理埋。」
(譯:早上有吃嗎?都進來、都進來。)
阿嬤很熱情,真像自己家的長輩,我們也意思意思,都只吃一碗。
「阿嬤,阿伯勒睏哦?」
(譯:阿嬤,阿伯在睡覺嗎?)
想說都進來了,不問一下不太好。
幾句寒喧,該做正事了。
阿嬤說我們有心了,打包好幾袋:
大黃瓜、茄子、大番茄、高麗菜、紅蘿蔔,加上一把深綠色葉菜類。
這樣180塊。
我是想賣200啦,掏零錢出來找很麻煩。
「野菜戰隊,出發!」
我們元氣滿滿,祝福我們順利吧。
我們從外送員互助會轉型,現在是野菜戰隊。
我在安全帽上貼著高麗菜圖卡,穿越大街小巷。
逢人就問:「要不要蔬菜組合包?新鮮又便宜。」
餐點送達時,也會問看看,有問有機會。
蘇禕說:
我還沒寫完,我沒有投稿。
我有想法,就是連貫不上。
這故事是看到一則新聞而開始想像——
有位客戶買木炭,最後錢說不用找。
外送疑心,回頭剛好救援。
這暖的感覺,我想傳遞。
話說那個阿伯,他其實是自閉症患者。
在過去,沒人留意到他的天賦,
這個人「很奇怪」、「有病」,成他的標籤。
60、70年代對自閉症的認知也沒普及。
「智能障礙」成他們的唯一標籤。
我想讓那個阿伯有靠畫圖接案的謀生能力。
中間需要彎彎繞繞的故事,好煩呀!
這故事要完結篇,應該不可能。
就先停在這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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