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天水

今年5月去了趟天水，本来是对麦积山抱了比较大的希望，以为在那边能够拍到有意思的虫子，结果却是白跑一趟。在麦积山周边，只拍到不到5种昆虫。非常奇怪的地方，明明有花有草，可就是没有昆虫，我甚至怀疑当地林业部门曾经在该地区大规模喷洒杀虫剂。

第一次也是上一次去麦积山，还是30多年前的五一，我和Z从学校站火车站了一夜才到天水。然后我在麦积山的一眼石窟前发呆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而Z在一个庙里求到一个上上签。Z前几年遇到些不顺心的事情，依然怀念那个上上签。从麦积山回天水，我们坐了个中巴公交车，我在车上困得要死，却努力不让自己打瞌睡——或者不如说，努力在打瞌睡的时候让自己时不时地睁开眼看一看四周，以免有人算计我们那干瘪的钱包。车窗外闪过一片片的油菜花和一片片的麦田，每一片都是长方形，像风景画里的瑞士田园风光。那是我有关天水有关麦积山的最美好回忆了。

这一次去，我没有进景区，外面已经够让我失望了，又何必花钱让自己再次失望呢。反正景区外那曾经种着一片片麦子和一片片油菜的田野多半已经不复旧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的楼房，目测其中有不少还是烂尾楼。地球人都知道：种房子可比种麦子油菜挣钱多了。

在麦积山景点的点评里，我说“一群一千多年之前的无名艺术家，到现在还能养活那么多人”。这句话并不是夸奖天水。

回到市区，我在天水北边看似荒凉的黄土高坡上拍到了更多的虫子。那里还有一大片樱桃园，但我没有买樱桃吃。火车站附近卖的樱桃大概11元一斤，在樱桃园旁边我问了问价格，要20元一斤。后来在市区我又几次想买樱桃，这时我就提醒自己：在樱桃园下面的山沟里，我曾经看到那么多的农药瓶子。这樱桃你还敢吃吗？我问自己。然后我就咽咽口水继续往前走。

但天水之行最奇特的经历，是我在火车站附近陇昌路和前进路十字路口西南角一个叫“好再来”的小饭馆吃了一份盖饭，里面的米饭明显不新鲜，应该已经馊了。我以为自己肯定会闹肚子，结果一点事都没有，堪称奇迹。

回来一两个月后，天水某幼儿园孩童血铅超标的事情爆出。

我猜天水大概有很多化学家，他们能够让森林周边长不出虫子，能够让食客吃过变质的饭菜后不拉肚子，还能让超标的血铅变得正常。

总之这辈子我再也不想去那个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