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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第四天——十四岁时,发现父亲出轨后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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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我初二那年在老家大街上和我爸逛街的时候,受不了我爸的虚伪,直接戳破他,说:你都出轨了你有什么好骄傲的?结果他当街踹了我一脚,踹在我屁股下方大腿根那里,踹的我半天没缓过来劲……

他威胁我不许告诉我妈,因为我妈是那种很疯的人,她会去他公司闹,这样我爸就没法在同事朋友面前抬起头来做人了...

他说他真能弄死我,叫我别不信......

我爸说这话时眼神狠毒、面容丑陋,所以我选择瞒着...因为我见识过我妈在我小时候因为怀疑我爸包小三,闹的我没有办法睡觉的时候,我妈天天闹,我们有段时间天天打电话叫警察……

我瞒到后面吃不下饭睡不了觉,后来应该是因为精神上强撑着但身体上受不了了,我就得了一种叫胆囊炎的病。

胆囊炎疼得我没办法走路,我感觉我浑身的骨头都在疼,在医院打针的时候,躺在病床上,侧翻到左边就能感觉到炎症流向左边的肚子,翻到右边就是右边的肚子钻心的疼。有时我会在mp3里听梁静茹的那首《会呼吸的痛》,因为我每呼吸一下,我的骨头就疼,我没办法张嘴讲话,所以只能听那首歌用来给自己提供一些情绪价值。

我妈在医院给我挂号的时候,我在脏的不行的医院的地上疼的直打滚...我妈开免提给我爸打电话,质问他怎么我从他那度假回来就病成这样?

我爸不打自招,大骂道:小畜生是不是什么都告诉你了!我告诉你她根本就没病!她都是装的!

我直到现在都希望我听力能别那么好,我怎么疼成那样还能听到他说话?

你们知道那种心寒,心死的感觉么?...竟然比胆囊炎还难受……

我当时才14岁好像…… 

......

自从我爸妈离婚后,我妈就开始沉迷于在世纪家园网站上找男人...

她每天都要坐在我房间的电脑前,盯着电脑屏幕看世纪佳缘,一看就是一整天...就算天黑了她也不知道开灯,或是给我做顿饭吃。

有段时间我都以为,男人似乎是我妈的精神寄托和生活来源...

她最不开心的时候,会拿我撒气,会骂我,说我是拖油瓶,说我应该死掉。她说她如今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我,如果我没有告诉她我父亲出轨了,她就不会闹着要离婚,现在也不会失去基本的生活保障。

她说我应该像电视剧里演的那些懂事的小女孩那样,伶俐聪明些,在父母闹矛盾之后要努力地在父母之间调和,还要智斗小三,把小三和我爸的关系搞坏搞臭,然后再制造一些偶然和巧合,让爸爸重新爱上妈妈。

她说我如果能让我爸从此以后宠着她、顺着她,什么都按她说的去说、去做,我才是个乖孩子,是个好人,我才值得活下来。

我妈叫我多看些那类电视剧,叫我多学学。她总说我没用...

我记得我最恨我妈那会儿,是他俩离婚后我老是吃不了一顿完整的饭,我妈在饭桌上天天就知道哭,发牢骚、抱怨......

她有骂不完的脏话...

纵使她厨艺再高超,在每当我就着那些脏话吃着那些食物时,我还是会感觉那食物就像那些她骂出口的脏话一样,臭得让人难以下咽......

......

她把我爸否定得一文不值,还叫我不许喊他爸爸...

她不让我见我爸,不让我提起他...可明明一直在提起我爸这人的是她,一直都在喋喋不休的人是她。

偶尔我觉得她对我爸的评判不够客观,甚至不符合事实,我就会忍不住纠正她。

每到这时她都会粗鲁地打断我,骂我是个不识好歹,不分四六的东西;她说我应该站在她这一边,我应该永永远远恨恶我爸这样背信弃义、抛妻弃子的负心人。

......

我是在仇恨中长大的,她应该清楚这点才对。但几年后开始说我心思丑陋、内心阴暗的是她,劝我原谅我爸的也是她......  

上上个月她突然提出要给我买房,但前提是要我在微信上解除我对我爸的封锁......

我已经忘记这是第几次她向我提出这样的要求了,我每次都会感到愤怒——那是种莫名其妙地,被背叛的感觉。

我觉得当我在我发现我爸出轨这事后,我做了我所能做的所有的事。

她一蹶不振时,我劝她多打扮自己,多出门走走;我劝她去找工作,去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用赚钱来分散注意力;我还劝她去找自己喜欢的其他的男人,我鼓励她用世纪佳缘网站,鼓励她多约会,多尝试新的人和新的事。

我在放学后会应她要求去跟我不认识,甚至反感的她找到的约会对象吃饭。在那些中年男性审视的眼光里,故作乖巧声音甜美地喊着:叔叔......

那时我才十四岁,我不可能再提供更多的支持,我已经尽力了...

......

到底要我怎样?为什么现在每天都在劝我原谅我父亲?

她有什么资格劝我原谅?我连她都还没原谅,她凭什么以为自己有资格高高在上地来劝服我?!

......  

今年三十一岁的我,明白了原谅与否是我一个人的事,这是一件很私人的事,它与任何人都无关。

我不会因有人劝我原谅、放下而选择原谅,也不会因有人以给我买套房这类的借口而选择原谅。

我相信放下、原谅这类事,可能会发生在某一个清晨,或是某一个午后。我喝了杯咖啡,坐在草坪上玩着手里的小花和小草,微风拂过我的脸颊,在那一刻,我觉得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我可以放下了......

......

你看到没有我的妈妈?

这才是我认为的真正的放下。

被你用利益裹挟着,在屈辱和愤怒中勉强丢下手中的恨,那样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放下。

你背叛了我太多回了,你应该多多反省自己,然后请求我的原谅,而不是大言不惭地用利益威逼我要我放下——当然,你这样的人,可能永远都做不到这样去反省自己,你才是那个内心阴暗邪恶,坏的没边儿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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