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书|What If 人生有如果 · 第六天

对我来说,人生没有如果

翟青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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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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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说白了,“如果”这个词现在对我来说,只是一种虚构,它看起来像是反思,但往往只是自我麻醉。

想到这个话题,我会下意识地去想过去的事,所以我会有一种本能的抗拒,不是因为我无话可说,而是我终于不再想去看过去了。

我从小就不是一个想象力丰富的人,即便“如果”可以有不同的时态。而参加这次七日书时,我真的以为我有话可说,有想法可写,但是七日书已经过去六天了,我丝毫没有想下手的冲动,就像小时候我交了白卷,因为我实在画不出‘我理想的学校’,所以我不想写“如果”了,如果要写,不如写写我是如何不再想“如果”的。

首先,我要承认,我曾经是“如果”的囚徒,过去的很多年,我都活在很多个不可能发生的事件里,像站在一间只剩下自己和回声的空房子里。

“如果当时如何了,也许我会怎么样”,这样的对白和想法存在在我脑子里很多年,折磨得我很长时间里没有活着的动力。经过这么多年把自己敲碎了又重新组合起来后,我已经不愿意再躲在“如果”这个词后面了。说白了,“如果”这个词现在对我来说,只是一种虚构,它看起来像是反思,但往往只是自我麻醉。

“如果我当初被留在那个家里”;“如果我当初没有做那个决定”……这些“如果”在我的脑子里建了一座无形且巨大的迷宫,把我死死困在里面,看似有路,却永远都没有出路,又让我一遍一遍地以自己为耻。

更痛苦的是,我明明知道“如果”是毫无意义的,即便它无法让我找到活着的锚点,我却总是会不自觉地去想,之于我,它像一种“瘾”,一种对“另一种可能性”的瘾,但是它不会让我活得更清醒坚定,只会让我更迷惘软弱。

我不是从某个固定的时刻开始松动的,而是痛苦的感觉一直在试图让我脱离“如果”的土壤。常年的生存环境让我自认为自己是个很能忍痛的人,直到我因为痛苦变成一个很极端的人——我无数次想要毁了自己,用各种方法。直到2025年,这半年来我什么都没有做,每天想那些我一直没想明白的问题,想那些我好奇的事情,想那些我好奇的问题,当然,也有“如果”。

但有一天我忽然意识到,我因为别人的错误和自己的软弱几乎毁了自己的前半生。所以我现在活着,不会为了任何不存在的“如果”。尽管我一无所有,尽管我还一片狼藉。但我要做新的选择,只为自己活,为当下活,为了对抗这个世界曾加诸于我的恶意而活,我似乎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活在当下”。

这个主题的出现,让我开始重新审视“如果”这个词,也剥离掉了“如果”这个词,能给我的最后一丝毒性。

现在,它成了一个坐标——让我知道,我曾经深陷其中,也让我知道,我已经不是那个独自一人走在夜里,只能靠想象支撑自己的无助小孩了。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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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青越写,是为了看见。 愿所见之处,也有光照你。 Writing, in order to see. May what is seen be light to you as w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