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章は君の嘘 (Your Lie in Chapter Four)

只要還對他人抱有敵意，戰爭就不會有終點。

人が人を許さない限り、争いはなくならないんだ。

（平野《蓋亞奧特曼》第39話）

玉緒再次回到了那座地下研究機構。

這一次，沒有人檢查她，也沒有人觀察她。她被帶入一間純白無窗的房間，四周只剩下冰冷的燈光，牆上安裝著一圈冷冽的鏡面：那裡，是審判室。

她不再掙扎，靜靜站著，像是終於意識到，這場審判，不會有人替她辯護。而妹妹與我，早已在暗中行動。

那兩台看似復古的BB機，其實是我們彼此設下的保命裝置：能隨時錄音，也能進行低頻通訊。外人無法察覺，它的聲音能穿透實驗室厚重的牆壁，亦不受電磁干擾，能讓我聽見她心跳般的喘息，也能讓她捕捉我語氣中的猶疑。

“哥，我申請到了。”

那天她壓低了聲音，卻壓不住語氣中的顫抖，“他們通過了我的申請，下週我就能進去實習。”

我們策劃的騙局，終於得以上演。

妹妹偽造了身分，經過多輪驗證：她自稱是化學系高材生，立志進入生物製藥領域。她遞交的實習志願書中，附上了一個人的推薦信：那封信其實出自我手，而我也順利以妹妹的“實驗助手”身分，進入實驗室。

我換了一個名字，戴上眼鏡和帽子，刻意壓低聲線，沒有人懷疑。

進入機構後，與她的第一次重逢，是在她的寢室門口。

寢室看著像監獄一樣，那門如同監牢般堅固，中央有一扇小暗格，鏤空框內，我踮起腳，她正好能看見我。

在第五實驗室旁的備餐區，距離她不遠，備餐區設備齊全：雪櫃，排風扇，空調應有盡有，噪音也不大。我和廚師還有洗碗阿姨混得很熟，三人常常有說有笑（這讓作者我懷念起曾經餐館打工的歲月，有個阿姨總是特別照顧我，廚師偶爾會燒我愛吃的菜）。

那天我正替工作人員打菜，裝入餐盤。今天的菜相當豐富，是我主動提出建議，希望大家吃得更健康。

我準備的有：糙米飯、味噌湯、炸蘑菇、炒白菜。這些料理裝入我為她準備的便當盒中，準備親自送到她手中。

她坐在床邊，穿著審判時未更換的粉色運動套裝，看起來就像一個沈默的少女。她低著頭，眼神空洞，指尖無意識地繞著袖口打轉兒。

“給，妳的午餐。”我語氣平淡。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愣了幾秒。

那一瞬間，我知道她認出我了。

瞳孔輕輕收縮，卻沒有叫出我的名字，只是輕輕點頭，聲音輕得只有我聽得見。

“謝謝你。”

我低下頭，雙手捧著便當盒遞到她手裡，悄悄地提醒：“別認我，這兒有人在錄影。”

她嘴角顫了一下，努力擠出一抹笑，像是在說：“好！”

妹妹這兒進展更快，她利用實驗室的電腦，將審判時的錄像拷貝到自己的雲端，且全程加密，毫無痕跡。

她還發現一個容量巨大的隱藏資料夾，她好奇地點開其中一個視頻文件看，瞬間臉紅。天哪！全是愛情動作電影！

她趕緊關掉。之後，她從藥物儲藏室偷走兩管藥劑：一管是情緒穩定劑，另一管是消除妖力的藥劑。

她將藥劑帶回大學，交給一位可靠的化學系同學A君，進行研究，並囑咐保密。A君接過藥劑時，嘴角浮現一絲神秘的笑容。

再次回到學校，他說：“情緒穩定劑是很常見，但這另一管......對人類來說是劇毒，小劑量就能致命！”

我們都沈默了。

實驗室的日子枯燥而規律。

我每天為她準備三餐，她吃完會把便當盒交給我清洗。她每次都會說謝謝。有一次，我發現飯盒裡有枚紙條，上面用鉛筆畫了一顆聖女果：那是我童年最討厭的食物。

妹妹看見後，當晚買了一整盒聖女果回來，硬是要我吃。我咬下第一顆，果汁瞬間充滿整個口腔，酸酸甜甜的，真香！

我一口氣吃光了一整盒。後來我們又買了幾盒，有些兒榨成果汁，一起喝。剩下的一些，我想留給我的女孩。

消除妖力的藥，我們稱它為：除妖劑。A君開始研發解藥，妹妹則抽空自學高等化學。她說，那些員工天天工作，毫無自由，是現代牛馬典範，想讓他們快樂一下。

不久，她真的提煉出一種高純度毒品，我問她為什麼。她只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笑著說將來找工作，求職簡歷上可以寫：會製毒，還開玩笑地叫她女版老白（《絕命毒師》主角Walter White。《絕命毒師》是作者我心中的神作，百看不膩），她笑了笑，沒說話。

解藥研發成功的那晚，我們三人開香檳慶祝，彷彿光明就在前方。

翌日，我把解藥偷偷放進便當，對她說飯後口服，她當天被注射除妖劑後，妖力似乎沒有減弱。

幾天後的夜晚，她照常被注射藥物，卻突然口吐鮮血，妹妹注意到：那藥劑的顏色，和以往不同。

難道說，他們發現了什麼？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