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陷入沼澤

「是Ace啦。」妹妹停頓了片刻，眼中似乎在躲閃著什麼：「這問題也太奇怪

了吧。」玉緒注意到我發紅的臉，好奇地問：「你的臉怎麼也紅了？」我花幾

秒鐘時間，努力平復內心的波瀾，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含任何謊言：「那

晚，妹妹一個人躺在床上，我半夜醒來，發現被子掉在了地上，我連忙撿起來

將她蓋好。小時候的記憶湧上心頭，我像小時候一樣輕輕碰了她的臉頰，沒有

別的意思。」

說完，我低下頭，不敢正眼看她們，妹妹聽到我的解釋，內心暗自竊喜，表面

上裝作若無其事。

玉緒低聲問我：「可是，那天下午回來，妹妹對著你耳邊說了什麼？感覺有點

曖昧。」我還不知道怎麼回答，就聽到妹妹的聲音。

「謝謝哥哥昨晚的照顧啦！」妹妹傾斜著腦袋笑著補充道，「哥哥就是這麼疼

我，永遠都是這樣，我對他的愛永遠是親人之間的愛喔。」

「原來如此，看來還是我想多了。好吧，進行下一輪抽牌吧。」聽到玉緒這麼

一說，我們終於鬆了口氣，氣氛也得到了緩和。

接下來是我，我抽到了：「你/妳和初戀做過什麼難忘的事嗎？不能是澀澀的

喔。」我看著牌上的那行字，又瞥見她們，玉緒靜靜地望著我，眼神中透露著

好奇，而妹妹的眼神則是像在審訊，像是在等著我說出什麼故事。

記憶回到高三時期，高中教室午後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面，塵埃在光線

中飄蕩。

我的座位後面坐著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同學，她的運動能力十分出眾，拿過校運

動會女子長跑第一，學習成績優異，尤其在數學方面，總是拿到班級第一，我

的數學很差，其餘科目也一般。我為了接近她，經常若無其事地向她請教問

題，她總是笑著樂意幫我解答。

她打趣道：「只要你的成績能夠追上我，我就考慮一下。」

我沒有進一步再去問她。只是從那之後，我拼命做題。我的數學成績慢慢提

高，其餘科目也在逐漸變好，卻引來了妹妹的質疑聲：「你的數學成績在班裡

一直處於落後的，現在怎麼會這麼好？你比我高兩年級，但你哪些內容我都自

學過，你可以向請教呀。」

我想個理由搪塞過去，就說認識了隔壁班的男同學，放學後在教室裡互相補

習，是他教我的。妹妹聽完，半信半疑。

有天傍晚放學後，那位女生約我到操場散步。記憶的色彩就像放到陽光下，時

間長了逐漸褪色。很多事情記不清了，不過我依稀記得，在夕陽的餘暉下，無

意間觸碰到她的手，她並沒有緊張而收回，那種溫暖成為了高中最難忘的回

憶。而在旁邊的教學樓，有一雙眼睛正盯著我們。「喂，你的美夢結束了沒？」妹妹的聲音突然把我拉進現實，「快說呀！你不

會以前背著我偷偷談過吧？」

我簡單複述了回憶中的內容並補充到：「隨後被妳當場抓獲，然後跩著我胳膊

跑著離開了操場。」那天晚上，我只能如實抖出和她交往的過程。妹妹要求我

換座位，禁止再靠近她。

「後來我就再也沒有談過了，大學期間也是，直到遇見了妳。」我微笑著對玉

緒說，她紅著臉，害羞地低下頭。妹妹得意地說：「要不是我及時制止，你們

都要考不上大學了。」那段日子，我們的成績都下降了一些，但是妹妹要求我

和她瞥清關係後，她的成績直線上升，考上一所頂尖的國立大學，而我，就在

一所普通大學讀書，差點兒去專門學校了。上了大學以後，就再也沒有了聯

絡。

接下來的幾輪，都是比較無關緊要的問題了，比如「兩人對視，誰先笑誰做伏

地挺身」、「最喜歡什麼食物」、「最喜歡對象的什麼」之類的，睏意再次使

我們雙眼朦朧，我按照妹妹要求獨自一人睡一張床，她們睡另一張床。很快進

入了夢鄉。

同一時間，研究所會議室裡的氣氛異常凝重。實驗室工作人員中少了一人，

Ace詢問情況以後才得知其中一人沒有遵守規定，擅自下去被軍隊領袖浩司擊

斃。Ace沈默了許久，冰冷地說：「誰敢再下去，下場只會和他一樣。至於失

蹤的玉緒和兄妹，我來親自處理。」這場會議充滿緊張和令人恐慌的氣氛。隨

後，Ace宣布新的計劃，他說逃亡後的玉緒可能在自我修煉，修煉後的她不太

好對付，如果能再次提取她體內的妖力，就獎勵半年的薪水。那句話讓所有在

場人員都看到了希望。

當我們醒來時，我打開窗簾，窗外的光線已經變成了傍晚的橙色。妹妹說有點

兒冷，嗓子不太舒服，我把自己的外套給她穿上。我們決定退房換個旅館入

住，先去吃點熱的食物。街道上的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車輛，我滿懷希望。這樣

的日子將會安穩度過，一切都在變得美好。

我們在一個人少的巷子裡吃著拉麵，正當我們離開以後，麻煩就來了，一群士

兵找到了我們。

「別怕，我來迷惑住他們，然後我們逃跑。」危及關頭，玉緒第一個站在前

面，眼瞳中一股妖力正在醞釀。

「抱歉，你們先走吧，別管我了......」妹妹的聲音沙啞地顫抖著，我們回頭看

了一眼，發現她倒在地上臉紅了，像是發燒了。我走上前，將妹妹攬入懷中，

撫摸她的額頭，好燙！

「妹妹發燒了！」她躺在我懷裡，說話有點不清楚了。「讓我來吧。」玉緒的

手心泛著柔光，貼在妹妹的額頭，「我的妖力能治療別人，但是不能救自己......」話音未落，槍身響起，還沒來得及反應，麻醉針刺穿她的皮膚，她也

倒在了地上。

看著我心中最放不下的兩個女孩都倒地，我憤怒地站起來，衝過去跟他們對

抗，可寡不敵眾，他們個個荷槍實彈，槍口對準了我，隨後，我的腦海也陷入

了黑暗。

研究所的醫務室裡，妹妹躺在床上。她醒來時，Ace坐在她旁邊，她的燒退了

一點。

「妳總算醒了，妳昏睡了兩天兩夜，我好擔心妳。」

妹妹的記憶有些模糊：「可是，那天晚上，你在哪？後來我是不是找過你？」

我被關在玉緒的寢室裡，睜開眼睛時，門被反鎖了，窗戶上也裝了鐵網，我無

法逃出去。寢室只有我一個人，我非常著急，非常擔心我的兩個女孩，我坐在

地上，抓著頭髮，為什麼，美好的事情總是如此短暫，而噩夢卻總是相伴。

隨後，一位員工，透過窗戶告訴我說她們兩人現在脫離了危險，還遞給了我看

兩張照片，一張是食堂裡，玉緒坐在餐桌上的背影，另一張是妹妹躺在床上，

頭上敷著降溫貼，Ace坐在旁邊握著她的手。

「可是，為什麼不直接讓我見她們？」

「放心，她們都沒事，今晚你就可以見到她們。」

時間過得特別漫長，彷彿被凝固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熬過去的，手機也不在

身邊。

到了飯點，寢室反鎖的門被打開，我先見到了臥在病床上的妹妹，她安靜地睡

著。Ace站在旁邊，對我說：「她只是發了高燒，現在好多了，只是還需要多

睡一會。玉緒應該回到寢室了，你去看一下她吧。」

我還沒吃飯，就快步走到了寢室。見到她，我興奮地正準備伸手擁抱，卻發現

她的眼神變了，掌心的妖力凝聚，朝我襲來，我來不及反應便倒在地上，意識

還是清醒，但是全身不能動，眼睜睜看著她離開了寢室。

她，黑化了。回想起那夜，我救起她，在床上，她站起身，準備攻擊我，卻倒

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