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B站留言談維根斯坦之總結
回复 @ :你说的其实是部分正确的,按原文4.46所说——在其中一种情况下,对基本命题的所有真值可能性来说,句子都是真的。我们说这种真值条件是同语反复的。在第二种情况下,对于基本命题的所有真值可能性,句子都是假的。这种真值条件就是矛盾的。我们称第一种情况的句子为重言式,第二种情况的句子为矛盾式。
句子显示它在说什么,重言式和矛盾式则显示出它们什么都没有说。重言式没有真值条件,因其无条件为真;矛盾式则没有令其为真的条件。重言式和矛盾式是空洞的(sinnlos)(这就像一个点,两支箭从这个点向相反方向射出。)(比如,如果我知道天下雨或者不下雨,那么对天气我还是一无所知。)。
另:我之前说其无意义的说法并不严谨,事实上回复 @ :我是觉得这个词不能分成两种事态,矛盾倒是没觉得,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的理解是非真可以理解为假,或者说一部分真一部分假,非假也可以理解为真,或者说一部分真一部分假
这两个词跟真假的意思一样,或者说这两个词只能代表同一种事态,就是一部分真一部分假,不存在他所说的分为两种事态理解回复 @FOX弧光 :1.2:世界分解成事实
1.21:分解出的任何一个事实都可能存在或不存在
2:存在的东西,事实,就是事态的存在
我感觉是翻译问题,这里“事实”究竟是 “事态的存在” 还是 “可能存在或不存在 ” 写得像是自相矛盾您存在了自己的理解,这很好,但是您确实存在中译中了。
(1)《逻辑哲学论》开头就说了,“世界是一切,即所有实际情况。”“世界是事实的总体,不是物的总体。”你说的“事态”是第二部分才出现的内容,并不参与第一部分论述世界的部分。
(2)您关于事态的表述完全正确,事态是描述事实是否可能发生的全部可能,但并不是说存在一个具有很多可能的世界,世界就只有一个,世界确定了,那么很多事态就不可能发生了,但依然作为事态存在着。
这是只读一二部分都可以理解的——我确实也只读了简单部分,那些数学论证我暂时没有精力去理解。
(3)可能您是读了全篇才有这样的理解吧,但是就1,2部分而言,您的理解不能加上“维特根斯坦认为”,而是“您认为”——当然,如果套娃的话,现在也是我认为“您认为”——这也是非常不好的事情。
就这样,很抱歉打扰您。维特根斯坦认为,世界是由“事态”构成的,陈述句可以描述事态,而每一个事态都可能为真或假,而这些事态所有可能的真假的情况(比方说,假如有两个基本命题A与B,则他们真假的情况共有四种,A真B假,B真A假,A假B假,A真B真),构成了世界所有的可能,或者说所有可能的世界
(影片底下的留言,複製時比較反直覺,由下到上觀看)
維根斯坦的《邏輯哲學論》以簡潔卻深刻的方式揭示語言與世界的本質關係。 當我們深入這部作品的核心概念時,會發現一個令人震撼的洞見:語言的邏輯結構其實反映了世界本身的邏輯結構。
維根斯坦開頭即宣告:「世界是一切實際情況。」這個看似簡單的陳述卻蘊含著深刻的哲學革命。 他將世界理解為事實的總體,而非物的總體,這意味著世界的本質不在於物質實體,而在於這些實體之間的關係和狀態。 事態作為可能的情況,構成了現實的邏輯空間,而事實則是那些實際發生的事態。
這種區分帶來了一個重要的哲學問題:語言如何能描述世界? 維根斯坦的答案是,有意義的陳述句必須具有與事態相同的邏輯形式。 當我們說"雪是白的"時,這個句子之所以有意義,不僅因為它描述了一個可能的事態,更因為它的邏輯結構與這個事態的結構相對應。
然而,並非所有語言表達都具有這種描述功能。 維根斯坦區分了三種基本的語言表達類型:有意義的陳述、重言式和矛盾式。 有意義的陳述描述可能的事態,可以為真或假;重言式在所有可能情況下都為真,如"今天要么下雨要么不下雨";矛盾式在所有情況下都為假,如"今天既下雨又不下雨"。
重言式和矛盾式的地位特別值得關注。 它們雖然在語法上是完整的句子,但實際上"什麼都沒有說"。 重言式因為無條件為真而沒有真值條件,矛盾式則沒有任何使其為真的條件。 正如維根斯坦所說,如果我知道"天下雨或不下雨",那麼對天氣我還是一無所知。 這些表達是"空洞的"(sinnlos),但並非無意義(unsinnig)-它們揭示了語言的邏輯結構本身。
這種分析揭示了語言的一個根本限制:我們只能有意義地談論世界中的事實,而不能有意義地談論語言與世界的關係本身。 邏輯的界限也就是語言的界限,進而也是我們世界的界限。 那些試圖談論語言如何反映現實、價值如何存在於世界中的哲學命題,實際上都超越了有意義表達的邊界。
這個洞見對現代哲學產生了深遠影響。 它不僅重新定義了哲學的任務——不是提出新的理論,而是澄清思想的邏輯——也為我們理解科學、倫理學和美學等領域的本質提供了新的視角。 科學陳述之所以有意義,是因為它們描述了可能的狀況;而倫理和美學判斷則屬於不同的範疇,它們的價值不在於描述世界,而在於表達我們對世界的態度。
維根斯坦最終指出,當我們清楚地了解語言的邏輯界線時,許多傳統哲學問題就會消解。 對於那些無法言說的東西,我們必須保持沉默。 這種沉默不是無知的表現,而是對語言邊界的深刻認識。 在這個意義上,《邏輯哲學論》既是對語言本質的探索,也是對人類認識能力的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