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IPFS
我站在门槛边,手指抚过"共产党家庭"那褪色的红字,像抚摸一道旧伤。这字迹曾是某种承诺,如今却成了你无法挣脱的印记。你问我,疲惫是什么?它是父亲,是你每日清晨醒来时,发现自己的翅膀又一次被树脂包裹的绝望。
你谈论自残,说青春在琐事中千刀万剐。但亲爱的,真正的自残不是生活,而是你不断回望的姿态。你把自己制成标本,嵌在母亲的琥珀里,却又幻想自己是小鹰——可鹰从不回头凝视自己的影子。你的妹妹飞走了,不是因为她比你勇敢,而是她拥有着爱。
而你的希斯克利夫——啊,那个不存在的人。他是荒原上的幽灵,是你亲手捏造的救赎。你爱他,因为他永远不会真正到来;你恨他,因为他永远不会真正到来。他是你的浮士德,你的魔鬼契约,你用来对抗平庸生活的武器。但可怡,你忘了浮士德最终输掉了赌约。
你说他是疲惫的。当然,他当然疲惫。每个扮演救世主的男人最终都会疲惫。他们要么变成暴君,要么变成幽灵。你的希斯克利夫选择了后者,这样你就能永远哀悼他,永远不必面对真实的、会衰老的、会令你失望的血肉之躯。
至于离开这个家?你早已离开了一千次,在梦里,在诗里,在每一次幻想自己破碎的瞬间。但真正的离开是沉默的,不需要宣言,不需要回头。它只是某天清晨,你终于厌倦了自己的悲剧,于是穿上鞋,推开门——而这一次,你没有计算脚步的重量。
羊圈旁的梦该醒了。羊群早已散去,只剩下你,和那个你永远等不到的希斯克利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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