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碎片》#676 尋找被忽略的曾經

　　　　「嗚！嗚……」

　　　　歡呼，竟變成痛苦的嚎叫！

　　　　「吼……吼！」

　　　　從台下四方八面無差別的響起，刮起一片凜冽冷風，吹得澄音本來熱熾的心，轉瞬結冰……

　　　　嗚──吼──

　　　　已經，不再是人應有的聲音。

　　　　已經，徹底化成世界的哀號。

　　鍵琴後的蕭邦造，視線瞬間搜索全場，最後停在舞台下第一列座席。那裡，有一個小男孩與另一個年紀更幼小的小女孩……

　　蕭邦造的神情，竟似沒有多大變化。收回目光後，他就跟趕至的工作人員會合，並飛快來到澄音身邊，安撫著驚惶失措的她，同時把她強行帶離舞台……

　　楊當潮、唐雨歌與天野輕，以及其他樂團的技師，不斷回望台下境況的神情中滿滿都是憂傷。緊隨著蕭邦造與澄音，他們也都很快就給護送離開……

　　主辦方代替樂團接管了舞台，並且透過麥高鋒揚聲，致歉並交代此時應變與後續的安排……

　　現場，亂成一團已不足以形容。

　　丁東的注意力，卻一直停留在一對男女孩身上。蕭邦造在慌亂剛發生時對他們的注意，顯得不同尋常……

　　怎麼現在才發現？那是魔音樂團的鼓手肇飛與第四代主唱凌沁！應該說，那是以現在所處時空計起，大概六七年之後的鼓手與女主唱的童年……

　　丁東與靜璇，嚴格來說，根本不在這裡。

　　不在這個忽然變成煉獄似的演唱會現場，不在樂團巡演最終站的這一夜，不在這個時空……

　　「你曾經無比執著的，就是源自這個晚上。」

　　靜璇的聲音，彷彿就在丁東心裡響起。

　　此時，他們的狀態，其實他們已經很了解，也很熟悉了。然而，再次經歷這種「妳在我之內，妳包圍著我；我包圍著妳，我在妳之內」，以文字語言實在很難百分之百貼切地形容的處境中，感覺就是完美地圓滿，碎片不再只是碎片，哪怕只是兩塊糾纏拼合，卻完整！

　　丁東開始懷疑，原始意識當初把自己分割的時候，就是一對對的。之所以無限女孩都是一對一對的，而不是三六九或更多個，大概就是這個緣故。章家的無限女孩計劃，絕對是模仿原始意識的。

　　不久前，他曾想起過靜璇跟他的意識，此時的相纏共通的關係，跟太極圖一樣，就是彼此裡有著對方。無限女孩所追求的量子糾纏具象化，也是這樣的。而其實量子糾纏被某種繁複的方式圖象化後，其形象就跟太極圖極為相似。

　　太極圖是正與反；陰與陽，也是一對的，西方學派的四大元素，東方主張的金木水火土五行，同樣是始源的能量，卻不被包含在兩極之內，而是兩極衍生的。所以說，最初的最初，最原始的能量，就是一雙的……

　　雙雙對對，很可能就是根本，是起點。這是為甚麼只兩塊意識碎片，卻能圓滿的原因。除了這樣的解釋之外，丁東與無數個未來與過去的他，同樣想不到更好的理由。

　　「原來，『另一半』是真的。」

　　丁東不禁長長嘆了一口氣。讓他不得不感慨的是，如果這陣子一切推論都成立，相比起情感本身就是念能，所謂理性，所謂邏輯，甚至因果甚麼的，只是一坨「屎」……不，太超過了！以比較正式嚴謹的說法解讀的話，人們賴以維持世界運轉的，絕大多數只不過是人類能夠運用的方式，又或是製造出來以便掌握的手段，本身根本不存在真理！

　　怪不得，科學盡頭，都是神學……

　　兜了一個超級巨大的圈，又回到原點了似的……

　　「我以為回到這一夜，你在意的會是……」

　　「雖然不是以這狀態回來，但我以前幾乎每天都在回憶這晚發生的一切。」

　　所以，他有意識的時候所記得的，不一定比潛意識為他記錄的少。也因此，他這次回來，要尋找的，不是他已經太過清楚的父親發病事故，而是他自主記憶中疏忽掉的人事物。

　　孩童時代的肇飛與凌沁，似乎就是其中之一。

　　湊近細看，小肇飛與小凌沁的狀態確實有點異常，前者整個人都似被金光包圍著，後者兩眼散發著紫光。這是在發動魔力嗎？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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