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蓝色勿忘我续篇
——致二十年後的重逢
親愛的:
午後的公園,桃花、梨花依然在開,只是錯過了白玉蘭。就像那個騎著自行車,背著畫板的白衣少年,一錯就是二十年。
再見時,已人到中年。他還是那個樣子,只不過比年輕時更有味道了——渾身散發著藝術家的氣質。
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們見面了。我受朋友之託(朋友在英國)聯繫他。發短信時,手抖得寫不出完整的字,只打了"曾經的故人"幾個字。
兩天後,他打來電話:"你是……?"那個磁性的聲音撞進耳膜,我臉發燙、手心發涼,心臟狂跳,卻強裝鎮靜地報出自己的名字:"XX。"
靜默。然後是狂喜。
我們約在阿琳娜咖啡館,一周後見面。
阿琳娜咖啡館
老闆是個美國人,因癡迷中國文化來到這座城,還收養了一個中國棄嬰,給孩子起名"阿琳娜"。
那是個冬夜。我7點整推門進去時,他還沒到。點了一杯焦糖瑪奇朵,攥著一本書強裝鎮定。紙頁邊緣被捏出細小的褶皺,咖啡的熱氣模糊了我濕潤的雙眼。
十分鐘後,一陣腳步聲靠近。那個熟悉的聲音正熱情地和店員寒暄,隨即向我走來。眩暈感突然襲來。我抬頭微笑,看見那個高大的身影微微一顫——眼睛一撇,落在他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上。
我們漫無目的的寒暄,講小時候的故事,講我們各自離開這個城市,我看著他笑,淡淡的;他靜靜坐著,眼裏全是溫柔。
後來他問起我什麼時間離開的家鄉,我告訴他……
年輕的時候我們沒有說過話,人到中年,因"緣"坐在一起,彼此都很緊張和克制,我們聊彼此的生活,聊他設計的咖啡館,聊他的美學之路。他說,每天午後都會在咖啡館畫畫。他還帶我參觀他手作的裝飾畫和粉筆畫,那些帶著時光暈染的痕跡,讓我想起勿忘我。
松節油的苦混著香橙的甜,像顏料盒裏隨時混搭的色。他的聲音低沉斷續,在昏暗燈光下隨著爵士樂流淌……
永遠記得那個冬夜的你
2025年8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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