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聲音變成通道,文化在回聲中流動》
讀〈Holly Herndon & Mat Dryhurst on Artificial Psychedelia〉這篇訪談時,與其說我在閱讀一段展覽介紹,不如說是在閱讀一段文化進化的原理更貼切一點。
Herndon 和 Dryhurst 提到 voice:聲音既是個人的,也是集體的。
每個人都用自己的聲調歌唱,但那聲音的形狀、語氣、節奏,全都是從他者學來的。
也許聲音本身,就是文化如何流動的模型。
我們在模仿、再造、重新演唱他人的回聲,也在把自己的聲音交還給文化的河流。
而 AI則是成了這座河流新的感官器官。
《Starmirror》不只是作品,更像一個實驗性的公共場,人們在其中唱歌、停留、交換數據,讓模型聆聽,也讓文化回響。
這樣的共同生成,比我們想像得更溫柔。
它不是AI在奪走什麼,而是我們願意在公共空間留下什麼痕跡。這許是一種帶著脆弱、信任與冒險的姿態。
對他們而言,文化不是檔案、不是資料庫、不是固定的歷史。文化是在行動與演繹之中不斷變形的過程。就像中世紀未被標準化的記譜符號、就像 AI model 對資料的解析方式、就像每個人的聲音都因世界而改寫。
讀到「Don’t confuse the media for the art」時,我停了下來。
也許我們常常以為媒介就是作品,而忘了真正的藝術其實存在於那些複雜的互動:聲音在空間裡碰撞、資料被重新理解、以及我們在集體共創的過程裡留下的痕跡。
訪談最後談到「collaboration」,那不是一種理想主義的浪漫,而是一種後AI時代的認知方式:「真實的創作從來不是一個人完成的。」工程、理論、模型訓練、資料收集、公共參與、聲音回饋全都成為作品本身。
而《Starmirror》讓我有人類不是消失,而是重新被重新定位的這種感觸。
我們是共鳴的器官、演算的資料點、是集體聲音的一部分。真正的文化,是在彼此的相互塑形中生成的。
或許 AI 並沒有奪走藝術,它只是再次使我們理解藝術從來就不是孤獨的,而文化本來就不是誰的遺產,而是大家共同唱出的合聲。
喜欢我的作品吗?别忘了给予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在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一起延续这份热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