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沒領薪的日子,也在塑造我
「人生大部分時間都在職場渡過。」而我還沒走到那個大部分的時間😂
不過我將實驗室視為我的工作,那就來分享我的研究生活吧~
在大二的某堂課上,老師在課程間的閒聊時說:「如果對研究或實驗是有興趣可以去找她聊聊。」
坐在我隔壁的同學便問我:「你有興趣嗎?」我說還行,又反問她:「你想去喔?」
她說想去看看。
於是作為朋友,我就和她為彼此壯膽、向老師自薦。
那時的我不像現在一樣,這麼了解自己。我可以為了朋友的需要義無反顧,也不懂得拒絕要求。
現如今再看當時的自己,其實抱有很多感謝。謝謝當初的自己勇於嘗試,也謝謝我的同學有興趣。
這兩年半的時間過得很充實,也隨著自我的成長,開始體會到了更多情緒。
今年年初,我們都各自投了一份大專生研究計畫。
送出去的那刻,我樂觀地以為我們都能夠通過。甚至我覺得自己在研究的領域上比我同學更勝一籌,兩擇一的話我也不會輸。
然而,事與願違。
六月中,結果公布。我的計畫沒有通過。
而與我同時送出的同學,早已忘了這事。打開公布的畫面卻看見「通過」兩字。
在學姊與老師的關心下,我表面上看似無所謂。
嫉妒與不公平的感覺卻悄然發酵。
在結果公布之前,同學曾有過一段時間幾乎不曾進實驗室。而相比之下,我一個人將所有的雜事做好,努力地維持一切需要。
也因此,老師和學姐看見了我的努力與認真,也同樣對最後的結果感到惋惜。
漸漸地,我無法接受與她一同共事,總在心裡嫌棄她。尤其當她詢問我實驗步驟時,我心裡總會升起一股不屑:「明明我們是一起學的,憑什麼我就得記得得比你多呢?」
這樣不平衡的情緒蔓延到了我與她的人際關係裡。我開始不再願意對她抱有耐心,覺得既然你有本事通過,就要有本事完成它。
但實際上,學姊與老師都覺得她要完成這個計畫是有困難的。
而我,在沒通過的那一刻,留在實驗室的目的與意義好像就已經消失了。
但我留了下來,並且依然繼續接受更多挑戰,於是才會有口頭發表的成果。
我想過離開,但我不知道離開後的我要去哪、要幹嘛?
所以留了下來,至少我知道我留下來可以做些什麼,即使這些什麼對未來的我可能沒有意義。
然而,實驗室裡經歷的所有學習、所有情緒都會成為我的經驗,而善於延伸運用的我,有一天也會在其他事情上想起曾經經歷過的這些過程。
額外的小碎片
至於我對她那股不滿的情緒,我曾與我的心理師聊過。
因為她是我最密切互動的同學,不僅是在實驗室,還有許多課程與活動上。所以這份情緒越發的影響著我對她的態度。
當我發現自己對她的語氣越來越煩躁與傷人,我知道這已經不是她造成的問題,而是我的情緒投射在她身上。
那時心理師問我:要談這件事會覺得困難嗎?
我倒覺得要找的一個適合的人來談論才是最困難的。
正因為這樣的情緒藏的久了,有些憤怒壓抑到可能一觸及發,又得顧慮到朋友的心情而不能找我們的共同朋友抒發。再加上我知道有這樣的情緒並不是誰的問題,因此也不需要一個會對我說教的大人,最不需要的就是一個叫我要看開的人。
而我的心理師在我面前一一的對上了我所有的需要。
我與心理師分享了很多我對她看不順眼的地方,當然也沒落下自己看待她的情緒。
而最後卻發現自己最氣的竟然是:我的同學她不必活的如此努力與辛苦才獲得機會。
原來我是真的嫉妒她不必活的「用力」。
也同時看見原來我一直這麼用力地活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