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Monday 夜譚｜#40 無名尖塔

⋯⋯開始，只是⋯⋯讓人轉頭的錯覺，
像有人輕聲喚名，卻未──顯形。

走進塔。
骨質高聳，結構不明，空無映照。
並非地標，更非目的，
⋯⋯輪廓曾出現在──模糊夢裡。

雙掌貼上塔底，
溫軟如皮下，仍留體熱。
推壓處微陷，表面裂開。
氣味浮出，非香，非腐，
⋯⋯似某段內部過去──洩漏。

攀升。
每一突起，如與無主之肢短暫交握，
留下溫熱，轉為寒意。

高度升，質地變硬，
接觸不再柔順，
某種依附感於無聲中脫落。

縫隙外望，霧灰緩升，
城市似在蒸散，氣流混濁如退色──。
吸氣困難，咽喉發緊，
動作⋯⋯未停。

乾澀、輕空、飢餓。
筋肉緊縮，⋯⋯無法回收。
手指繼續抓握，非出自意願，
像由他物牽引。

牆面轉為冰冷，
突起延伸成骨刺，劃破皮膚，⋯⋯出血。
視線開始鬆動，輪廓退焦，
思緒如──在內部崩解。

⋯⋯瞬，重力消失。
身軀墜落，
穿過剛才離開的塔身，
⋯⋯層層擦過肌膚，
如刻印，──描。

裸感蔓延，非因外露，
而因所有遮掩之──被撤除。

墜落未止，底層未至。
⋯⋯氣息潛伏四周，
某種等待中的存在，
⋯⋯緩慢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