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 講是非,講事實

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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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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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遺腹子

1947年1月,A 出世喺香港西貢某條村。佢係一個遺腹子,阿爸未等到佢出世就已經撒手人寰。由於係獨子,加上爸爸早死,媽媽對佢百般縱容,成條村都知 A 出世冇幾耐就已經「話晒事」,雖然年紀細,但個個都要讓佢三分。
阿A 從細就精靈醒目,識得睇風駛舵,喺村入面周圍搵着數。一方面扮好人,另一面又四圍借錢唔還,最賤格係有啲長輩借咗錢俾佢,過咗身之後佢就當冇事發生,唔單止唔還,仲會大無私樣咁講:「邊個借過俾我呀?你有證據咩?」
佢成日自居大佬,講嘢夠響,做嘢夠搶,但飲飲食食從來唔會掏錢。每次去茶樓飲茶食飯,坐低就狂嗌嘢食,叫完呢樣叫嗰樣,埋單嗌得最快:「埋單!」但埋單唔係佢埋,係要後輩「識做」。就係咁,「埋單」變成佢嘅代表作,全村無人唔識。
雖然佢有正式職業,又做過老闆,但一世人都靠精叻攞着數、靠交際得天下。物業就唔使講啦——
香港西貢有間3000呎連花園大屋收租,每月收幾萬;重建咗間350呎三層樓,自住頂層,樓下兩層俾佢啲叔伯兄弟住。
喺英國仲有一間市值1700萬港紙、無按揭大宅,生活過得比皇帝仲滋潤。冇仔冇女,唔駛為後人煩。
啲人點形容佢?
「呢條友唔奸就唔安樂,唔搵着數會周身唔聚財。」
不過最特別嘅係——越老越精,風流依舊。
Ay 喺2022年底走咗之後,佢一個人穿梭英港,半年住英國、半年喺香港,兩邊攞足老人福利。日日晨運、日日扮型,仲特登喺Tm屋前跑步,就係想博印傭Ann 一笑,落雨都唔停,真係搏到盡。
仲有,佢仲識開群組,拉晒十幾二十個同村親戚入去,每朝一句「早晨」打卡式問候,擺明一副「我仲未收山」姿態。
但係——
一條村,百樣人。
風流背後,係幾十年累積落嚟嘅人情債;未還清、未還夠……
呢個,就係 A 嘅故事開始。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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