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草冥想|我的第一次大麻幻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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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幫我錄音了一個半小時,我又自己錄了十來分鐘。下面是錄音轉成文稿,有略為刪改以增加可讀性。
要吹頭髮的時候,擔心自己的意識是斷斷續續的,所以無法很好完成操作性的任務(吹頭髮怕一時迷糊砸到自己)。所以我在問朋友意識的連續性。朋友說我其實是可以讓自己專注地吹頭髮的。
我問,是不是如果我飄走,其實是因為我自己注意力渙散。她說是。
「哇,這就好像考驗人的冥想能力到不到位一樣。」「對,有用大麻meditation的。」
「但是ta的目的是讓大麻的效果不要發揮,才能檢驗出冥想能力是否到位。除非它的目的是別的,不是提高專注力。」「你可以兩種都試一試,concentrate的和發散的。」
(已經在心裡決定要練習專注力的我打開吹風機)「總之我儘量把頭髮吹乾。」
「我感覺到了我的身體停下來後是什麼感覺。原本我的身體是沒有奇異的感覺,但我一旦不再動來動去,身體停下來了,我就感覺現在身體像一葉小船,有一股慣性,隨著一個像下水道一樣斜著的管道在一直往下面的黑暗滑(四周有彩色的萬花筒)。就會一直這樣子躺著,我的身體會一直這樣往下滑,這是無止無盡的。因為我進入了這樣的想像,我就不會意識到我剛才原本還想再調整一下姿勢(笑),我就一直保持了這個姿勢,因為那個想像裡的管道就一直不會停。」「你也不一定要記住它或者說出它,最重要的是體驗。」
「我很想說出來,我很想紀錄。」「也可以。」
「噢,還有閉上眼睛(也是一個要素)。」
「我現在如果發貼文會很可怕吧,我都不知道我會發什麼東西出去。」「嗯。」
「好神奇的感覺,我居然可以把我的位置調整好。(因為我覺得意識斷斷續續的,剛剛的瞬間忽然變成夢境一樣遙遠,但同時我又可以持續地做現在手頭的事情把它做好)」
「意識是有連續性的。」
「我覺得我剛剛眼前出現的幻想,是一堆佛像,因為我今天看了一堆佛像(笑)。而且是那種像石窟一樣,一個個石洞——不是洞,是一個個小的,雕出來的那種,然後裡面就有一個小佛。灰突突的一片佛像山。」
「兩件事。第一件是眼前現在有一些水晶一樣折射七彩的五六角星,透明的光澤在折射;這些玻璃冰晶在移動,我的每一句話像是兩個冰晶之間連著的線上面,不斷打開的一個鱷魚的口一般的(一個梭子形狀的口子),上下是兩條波浪線,我的每一句話就像一個字幕一樣呈現在裡面。另一件事是我現在開始有一種幻覺,是我現在眼前的畫面都會自動錄入某個地方,所以我不說也沒關係,然後我就會想著我不要那麼吵,不要說,但我又會意識到我前面的(關於自動錄入的)想法是一個迷思(假的),所以我還是得說出來。」
「我的意識就是那些線上面的每一個疙瘩,波浪。」
「如果我保持一個坐姿,然後事實上我是會腰酸的,但我因為嗑了藥所以感受不到那個腰酸,有可能嗎?」「有啊,它就是用來止痛的。」
「所以我剛才一邊說這個問題,可能我很在意,所以我就有一種像是一個個小球球的感覺,就是從我背上(從後腰)滾了上來,然後把我推著坐了起來。這是我身體的什麼自我保護機制嗎(笑)」「你也可以躺著,放鬆你的腰。」
「頭髮沒全乾,會頭痛的⋯⋯」「沒事,吃藥就好,反正你現在又吃了大麻,它會止痛⋯⋯」(開始笑)「什麼鬼」(大笑)「什麼套娃理論」
「我為什麼又躺下了(笑)真的不是非常受控制⋯⋯感覺有大團的棉花球或者什麼東西在我身上滾來滾去的。」「是不是有一點麻麻的?」「麻得很。」
「我到底是一直有意識的,還是某一些時刻是沒有意識的?」「我覺得肯定有意識吧」「只是每一刻的意識不連續」「嗯 就像做夢」
「就我有一些時候已經不知道我是靠著牆還是沒靠著牆了。我覺得這種感覺相當於無法判斷我周遭的事物是不是真實的。或者是某一些東西我可能失去了真實的感覺,只剩下了想像中的感覺」「你覺得你是存在的嗎」「我覺得我很輕,就是在一個很奇怪的宇宙空間中」
「反正如果你看見我一個姿勢躺太久你就提醒我,換一下姿勢,我就是怕我保持一個姿勢,損害了我的腰椎,但我還不知道。」
(睜開眼回頭看了一下)「噢所以我剛剛的狀態是輕輕地靠,但沒有完全靠下去,所以我能感覺到我背後的枕頭,但感受不到我背後的牆。所以我這裡是一種棉花般的感覺,所以才會無法判斷自己是靠沒靠牆,好像感覺不到自己的背——或者是感受不到現實中的身體,只有一種虛假的棉花的感覺——棉花是雲彩般的。」
「我覺得我今天逛博物館逛對了,我現在看到的都是一些藝術精品級別的圖案或花紋,那些瓷器、青銅器上面的精緻的花紋,類似那種東西,會一直出現在我眼前。」「你看看他們會不會變動、變化?」「會,會,會。我一邊說話他們一邊已經變了好多。」
看到了立交橋,橋的牆上是精緻的鳥的羽毛,像是金器上面的那種紋路,但是裡面塞滿的是青苔,深深淺淺的綠色。
「我開始感到口乾了。我現在感覺到我頭髮黏在我嘴唇上。我本來想要描述一個⋯⋯我覺得我有一點打嗝。但是我向下看的時候,會看到褐色的竹編一樣的一條階梯,下面是深綠色的,好像山谷那樣的景色。但是我為什麼會打嗝?⋯⋯我有點擔心我會不會因為嗑了藥然後打嗝的時候喘不上氣。」
「如果我要打嗝,但是我又在憋氣,會不會有不好的後果?」「不會吧,你平時打嗝會怎麼樣?」「我不知道,我覺得我現在沒有什麼醫學常識,然後我不能確定我腦子裡冒出來的念頭是理性的念頭還是kiang kiang的不太正常狀態的念頭」「理論上來說憋氣應該沒啥問題」「謝謝⋯⋯那可能那個是一種kiang kiang的念頭」
「我是不是在這個過程中一旦有任何負面情緒我都要立即避開它?」「我自己覺得是」「就類似於如果我想一件事情,我不知道我這麼想是不是理性的,但是如果,如果我假設相信某個事情會發生,我就會變得緊張,我就應該去相信這件事情不會發生」「我覺得是」「避開那個緊張的感覺」「對」
「我覺得如果用佛教的觀點來看,每一個這種狀態下出現的念頭,它真的就像一個魔鬼,它就會把你拉走,拉走了之後你的意識就不再能被你控制了。所以要練習meditation,你的目標應該是不要讓任何一個管道拉走你,然後你可以一直保持在⋯⋯在哪裡呢?在當下嗎?在每一個當下的意識嗎?還是他們要自己設定一個點?要不我來實驗一下?」
「現在我眼睫毛忽閃忽閃的地方有灰度,像是鳥的翅膀。」
「我的幻覺就開始出現了黑人女性,一圈一圈的,這個一圈一圈是我腦子的加工,就是有黑人女性,就是有連著多個(重複的回環的線條)在唱剛剛的那一段歌。然後現在這段歌不見了⋯⋯喔它確實停下來了(笑)。我還在想它為甚麼停下來了(笑)。我本來要說的是,我生活的地區的多元,讓我這個本來充滿了中國古代文物的這個(幻覺)世界裡,還是出現了我真實所處的世界裡的文化元素。」
「我真的會失去對我的實際身體的感覺。我覺我明天,或者等一下,就會腰酸背痛。」「你頭還沒乾嗎?」「我覺得那就是我現在唯一的一個擔憂,會使得我不斷地回到這個點來確認,我現在好像感覺很舒服、或感覺不到我的身體,但我怕之後就其實會有物理上的傷害。」
「真是想像不到如果我是人在外面,在馬路上,會是一個甚麼可怕的狀態」
「如果我現在腦子裡故意地想著某個東西,我的想像就會往那邊去嗎?」「我的話很容易發散。你可以試一下」「但我又怕如果我導到那裏去,不知道會搞出一些什麼東西來。但我能控制我講不講出來嗎?」「可能你可以控制呢」
「又回到博物館了。好多青銅器(笑)」
「我有可能會有兩個意識嗎?同時有兩個意識。我覺得可能有一條線的意識是畫面,但另一個是某種思考。然後我有時候會沈浸在畫面,就會忘了我的思考。或者當我在說話,這條線也在我的思考上面,然後我現在整個就是,在我的整個圖形想像畫面上,我整個就是像一卷紙一樣的被捲進來捲進去的,就它一直在捲我,讓我覺得我一會兒會頭痛。但另一條線就是我現在在說話的這條線,這條線是我的理性思考,就是其實我還在很鋒利地——但我這個理性又somehow感覺被那個圖像裹挾,然後那個圖像感覺就是要一直剿滅我這個思維的理性,理性思維這條線,所以它就一直絞得讓我很難受,很難繼續說話。我覺得它可能想要給我某一種幻覺,但是如果我要保持我的focus,或者說我的理性的話,我就需要堅持在這個不舒服的感覺裡面,不要相信那種幻覺或誘惑,好像它會真的剿滅你,你要相信自己是沒事的,你可以繼續說話,繼續思考,這個思考會讓你保持在你的,當下(笑)」「感覺你在不停地對抗它」「對(笑)。這就是我說的如果你要練習meditation,其實你的focus是在這個對抗它(大麻效果)的點上面去。如果你的目的是要達到對意識的控制,就需要對那個圖像化的,幻覺的、變化多端的、還會引導你的身體動來動去的那個東西,去對抗它,你才能保持自己的控制。因為那個外部的、動來動去的東西,是不受你控制的。然後那些東西佛教可能會把它說成那種,邪惡的東西,但是這個是inner的,不是在外界的。我覺得我嗑這趟藥,估計都快要悟道了。(笑)」
「我會記得我現在想過的事情嗎?等我醒了之後?」「不會記得很多,我覺得」「那我還是得說出來,我才知道我想了甚麼。」
「我現在有一種幻覺是我躺在榕樹下面,榕樹有在地上張開的氣根,我的嘴唇黏著一些綠色的絲,連到這些根須上面去,我的嘴唇有一種撕來撕去的感覺,就隨著我身體現在的這個搖晃。一直拉到我的嘴唇(有點痛)。喔我的理性線可以控制我的身體不要那麼大搖晃。」
「有一種可能是我醒來之後聽這些我現在覺得特別厲害的、悟道的這些話,會覺得都是垃圾(bullshit)。」「我有試過」「就有點類似於那種⋯⋯香蕉皮。(笑)希望不是。」(這裡的梗是,有一個人嗑大麻嗨了以後,覺得自己領悟到了絕世真理,就記錄了下來。但醒來後發現自己寫的是「香蕉皮比香蕉大」)
「剛剛有幾個音符是按在我的腳上。像透明的東西嵌在我腳上,那句dengdengdengdeng的時候,就有個透明的力量在我腳上按了幾下。」
「我知道我在香港的街道上。旁邊現在是體育場。」
「我的meditation確實做得不夠。」
「我的身體其實也會不受我的控制。就是用一種,左右手張開來,然後順著牆面和地面的一個角度一直在往下剝離,然後我感覺我的手就是在慢慢變扁,然後就會變成貼牆的一種圈圈的,波浪一樣的紋理,就是融入了這個牆的紋理,好像我就變成了一張紙。然後就有一個個的圓圈圈。全都是圓圈圈,我們都會被壓扁變成一張紙。」
「如果我笑一下,我身體的那種幻覺就會停止,會被阻止,這股把我們壓扁的力量。就是一種真實世界的東西正在抵抗想像的世界,雖然它會有一種讓你皮膚好像汗毛沾了東西撕下來的那種痛感,因為你在抵抗它。然後你的手就會感覺像小草,刺刺的,你的脖子也會感受到難以呼吸。」
「你知道嗎?就是真的是有兩個。身體的動作有兩種力,一種是不受自己的控制,它就在那裡動,另外一種是如果你真的意識抓住了,抓住了自己想要對抗它,或者想加入另外一個力,就是讓他,比如說我現在想舉起手,這是一個力,但如果沒有我的意識去調動這個力,或者甚至是有另一種、那個迷幻的力會想要拉著我的手、我的身體動來動去,那個不是我能控制的。對,如果我不要屈從於這種力的話,我就必須讓自己非常有意識的,讓自己的身體有動作,無論那個動作是停下——停下也是有意識的一種力。好像一個要打通一個橡膠充氣的甚麼鬼東西,要用力。你需要身上的每一個肌肉、每一個細胞、每一個骨頭,他們都有意識,才能夠抵抗住那個力,因為這是一個不能只靠(大腦)意識,一個單一的意識,我覺得這個意識要分散到你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所以,他是一種非常身心合一的東西。」「你有發現一些你平時沒有發現的器官、毛孔嗎?」「沒有沒有那麼具體,是一種抽象的、通身的感覺。」
「我有點難判斷,因為那個隨意的跑來跑去的動作的那個力,它反映的又好像是我的理性腦的念頭所引發的情緒。他們兩個好像不是完全的對立的,或者他們是以某種奇怪的方式關聯的。」
「我剛剛某個時候已經想說,我覺得我這個想要抓住自己的某個線頭(意識)的選擇,還是一種,相較於西方文化,比較東方文化的選擇。(雖然我不太喜歡東西方文化的劃分方法)我覺得有人可能會嘗試選擇要抓住意識⋯⋯(笑得有點失控,暫停說話,可能是在平復情緒?)某種理性和非理性不是互相對抗的,他們以某種奇怪方式紐結在一起,有點像個麻繩一樣扭在一起,雖然有先後關係,但是你轉個彎它又回到另一邊去。但我還沒找到方法去把它定下來。」「那現在感受是好的嗎?」「是吧。但時不時有一種自己發現了真理的感覺。呵呵呵呵。」
「對而且我剛才說的兩條線,我其實有一條線是想要紀錄自己眼前出現的各種美麗的變幻莫測的東西,但另一條線卻是想要記下我的理性的思考的內容,他們之間也是矛盾的,就比如我現在一直在講話,那我在紀錄的一直都是思考的線,我一直都沒有紀錄眼前這些美麗的漂亮的東西。那我醒來的時候我就聽不到那些。但如果我把自己交給它,跟著這些畫面做描述,可能我又會創造一個新的邏輯思考的世界,又把我從那個花那裡拽走了。這兩個事情就是沒有辦法兩全。然後妳就永遠只能講一個。⋯⋯再說下去我會傷心嗎(笑)。」「如果你現在先去感受感性的,然後妳又錄了音,那你就可以醒來的時候再去想理性的」
「但就即使我試圖去描述花,但是這些我看到的畫面都必須要進入到我的理性認知中才能以語言的形式表達出來,那我在說話的時候,每一刻,剛剛過去的花,都沒有辦法記錄下來,我又重新被拉到理性的線。」
「那我就覺得好像只能二選一了,或就只能接受,因為也不是我能做的選擇。然後中途再去決定要不要停下來去紀錄某一個風景。還是說我就一直只靠思維講講講。我覺得我想要保持我的理性,但萬一甚麼時候看到很漂亮的景色,我可以停下來看一眼。」
「你是不是有跟我說過嗑藥要找很信任的人在一塊,我覺得除了很physical的原因,還有一層是因為你不知道自己會講出一些什麼東西來。(笑)然後這些東西又不是平白無故冒出來,它可能還是跟你的某些想法、興趣愛好、思維觀念、思想體系這些都連在一起,你就要確認你能跟待在一塊的朋友講到那種程度,可能會有一些平時不太跟別人share的東西。」「而且你還錄了音」「錄音比較可控因為可以自己事後聽,但是現場直播到的這個朋友 ,就非常的不確定(笑)」「你為什麼信任我呢」「我可能不小心的,我可能沒想到要這麼信任(笑)」(笑得太嗨嗆到)
BGM:《今天應該很高興》(我有在想這首歌是以樂景唱哀情。但我沒有說出來,也沒有去關掉它。安靜地聽了一會兒。)
(魔性笑)「我現在可能像個章魚。就是在水族箱邊緣的一個章魚,就在這個角這裡滑來滑去。」「但我要把這個想法說出來需要經歷非常多的考驗,抵抗,好像是那個笑的東西,阻礙我把它說完。」
「這就是駕馭大象的感覺。⋯⋯就是理性其實可以跳到這個嗨/上頭的力量上面,給他做一種預測,這樣子somehow⋯⋯我不知道應該叫做二合一了還是理性控制了另一個東西。」
「沒有想到會是一個那麼meditation的體驗。沒有準備好(笑)。特別大的考驗(笑)。」
「其實這首歌是以樂景襯哀情(歌快結束了,覺得可以說了)。不知道我為什麼把它放進來,其實我還是放了挺多不是完全的高興的歌。這可能跟我剛剛的一段什麼東西有關,但我忘了。我現在就一直在這繞圈。喔,可能我覺得很大的考驗來自於有一些比較悲傷基調的東西——我的思緒又連回來的,在我的這個手一直繞圈的時候(笑)。而且我覺得確實要,練習在這個過程中接納一切事情,包括自己不知道發出的什麼聲音,因為有時候聽到之後就會很後悔,但你不能讓自己陷入那裡面,你就只能接受它,接受一切最新發生的狀況,無論你覺得多麼的尷尬。」
「我要去洗澡了 ,你一個人可以嗎?」「我一邊想跟你說不確定,又一邊有個聲音跟我說我要接受這個考驗。」「嗯,你可以的!」「好。」
「是一種全然信任。我覺得歸根結底可能是信任自己的能力?但又有一點,信任這個世界、這個宇宙的感覺。」(此時BGM:今天世上所有地方)
「我希望我能夠在睡覺之前醒,有可能嗎?」「可能妳會直接睡著」「啊?⋯噢我現在又,一邊會覺得想要說,我會有點害怕那種狀況,但另外一邊又會跟我說,這個考驗,你要接受它。」「而且物理上是不會有問題的。」
「其實每個人帶著不同的思維,ta到這裡就是,被告訴要做的事情是不一樣的。就不會每個人都像我一樣有個聲音說,這是一個考驗你要接受它。」「對,這個每個聲音就是這個人自己想的東西吧」「真的是很,對⋯⋯那這樣是好還是不好呢⋯⋯就是每個人會有不同的經歷,因為他們會有不同的信念。但是如果你信任自己的話,你就不用去管別人的路。」「信任自己很難的,像攀岩一樣。」「對啊。」
「那我應該,嘗試信任自己。」
(跟自己 murmur聽不清)
⋯⋯
「(笑)原來我可以睜開眼睛看到這些畫面。唉,連飛蚊症都還是和平常一樣的。我為什麼要一直閉著眼睛呢。也許是為了那些哲學思考吧。反正我現在都已經(解決)了,我就可以開始欣賞一個新的世界了。是睜開眼睛看到的世界,而不是閉上眼睛大腦想像的世界。」
「最深的、最根本的信任。只要有了那種信任,很多朋友都可以有這種信任啊,我信任他們的為人,信任他們的三觀,是一旦發生什麼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但還是一種宗教的觀點。⋯⋯還是要謙卑一點⋯⋯」
「你不知道XX到底是積極的感覺還是消極的感覺。但是如果相信自己,那我會歸類我積極,也許我可以騎著它走,但是萬一呢,萬一它其實是消極的,那個裡面最深的那個點,其實是消極的,那就被它帶跑,不知道跑到哪裡去啦。但是積極消極的二分法,也許本身就是有問題的,就看你究竟是相信哪一邊呢?」
「你要相信自己嗎?」murmur
(沈默//顱內思考//內心活動)
(睜眼)
「(笑)當P人太久了,我應該當回一下J人。這是促使我現在可以睜開眼睛的一個動力,所以你還是要相信自己,所以就是那些東西(XX)也都是,我現在找到答案了,我知道了,是的,你懂的,那些是好的,相信自己吧,相信自己吧」
(起身)
「你要去刷牙,你要去完成想要做的事情。這件事情你知道它是好的,它是好的。」
「我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要hold住我的意識,不然它走掉。這樣我才可以等到她出來,我可以去刷牙,完成我覺得重要的想要做的事情。」
「我相信當我醒來的時候,即使我已經不記得這些想法了,但他們一定會留在我的意識當中。的確是。Meditation還有很多哲學上面,我都有所進步,但是我還是得等。」
(安靜地等待)
⋯⋯
(朋友開了一下門,拿門上的東西)「我要去刷個牙」(朋友沒聽見,退回去關上門)
「我會堅持完成我想要去做的事情。」
「這其實是一個自我驗證預言。」
Murmur
(抵抗坐下去的慾望)
「我不會嗆到自己,我會相信自己」(拿起水瓶喝水)
「眼罩要記得戴」(回顧睡前要做的事情)
「這是保持自己的方式(笑)」
「我就站在這裡,讓牙刷口杯停留在我視線裡。這是離刷牙這件事情最近的地方。因為你是睡前所以你剛好這個考驗只剩下刷牙,不大不小。無論這個時機是什麼你都接受了它。恰如其分。」
(感覺在放任身體隨著音樂開始舞動 )
「現在我的理論是,是你放任你的身體去隨著那個波浪動,可能會有奇怪的動作,但你接受這件事情,這樣你的意識就可以佔領另外一個部分,就可以讓你保持,還記得要去刷牙這件事情。所以就是一個分流的方法。就是你越去接受你身體外在的部分的荒誕、隨機、不可確定性,越能夠保持你內在的理性那條線的持久穩定和清明。」
「你接受自己這樣子,也相信你朋友接受你這樣子,這樣你就可以去驗證你的理論。你也要相信很多其他事情,比如你相信你刷牙的時候不會傷害你的牙齒,就是還有理性的那塊,可以去,同時還要支配你的身體,因為你現在的身體是交給那個非理性的部分了,你就當然可以維持住你的理性啊。但如果等一下你變成,又要同時控制你身體的動作,你的理性是否還足以同時支配兩者。所以現在就是,先練習一下,如果你此刻都能控制,那一會兒你才能刷牙。」
⋯⋯⋯⋯
(主動地引導身體動)
「我知道了,這個就是御龍之術,你就是進到那個動的東西的vibe裡,然後妳去做一些它會做的事,但這是你有意識地帶領你的身體做的,那你就是用意志去拿住了這股力。這使得你,你的身體有給這股力去做這些事情,所以這股力不會亂竄,但同時又是你控制著它的,就是小動作上你可以動得很奇怪,但你的大動作是朝著你要的方向去的,而不會受到這股亂衝撞的力的阻礙,因為它現在是受你控制的。所以你要先接受自己現在看起來好像不太正常,但是,不只是被動接受,而是你要主動地去做,控制著他。這個東西才得到了平衡。」
「即使明天你堅持要去刷牙這件事會變成一個梗,笑料,你此刻也仍然要堅定地去刷牙,因為你知道為什麽你要去刷牙,這是與你的整個信念體系一致的。」
(朋友第二次開門)「我要去刷牙。」
「每次開門我都會嘗試一次。我不過我覺得她應該快出來了。我要付諸實踐了,這樣這一切才有意義。」
「所以這是 音樂帶來的嗎?還是我嗑藥自己身體帶來的?如果我沒有音樂的話我還會有一個身體想要動的力嗎?」
(第三次:我要刷牙)
(第四次:我要刷牙)
(第五次:我要刷牙)
(第六次:我要刷牙)
朋友終於出來,聽到了。「好呀,你怎麼樣?」「(笑)我堅持了好久,堅持到可以去刷牙」「我看你挺清醒的還能起來去刷牙」「我是非常地用意志⋯⋯而且我剛剛發現了一個理論,我要先跟妳說來解釋我現在的行為,就是有一個動的力,會拉著我的身體去亂動,但另一方面我如果要有理智的話,我需要有一根理智的線,但是我沒辦法同時兩邊,所以我的身體亂動的時候我可以更讓我的理智更輕易地focus在我要刷牙這件事情上面。然後所以同時我要接受我的身體會亂動這件事情,雖然我可能會看起來很尷尬什麼的。然後我還有一個問題,我在想我身體的亂動這種波動其實是來自大麻本身還是來自音樂,如果把那個音樂掐滅的話,我是不是就不會有那個亂動的慾望」「你要不要按停那個錄音先,我怕它儲存不夠」「(片刻猶豫)⋯⋯嗯好,我要相信我自己能摁。」
(關掉音樂,改用自己手機錄音)
「加油,相信自己。我現在要去刷牙了。刷牙之後我就可以通過這個考驗。我就可以不用再繼續把我的意識抓在手裡。」
刷牙漱口(覺得喉嚨甜甜的,漱口好幾次都還感覺很甜,覺得大概是幻覺把感官放大了,就不再糾結它。)
「我剛才有上過廁所嗎」「應該沒有」
(去上廁所)
「是不是我做完了所有的事情可以去好好躺著了。你覺得呢?」「對。」「那就是我的考驗通過了(笑)」
「我真的要發散了。我這時候應該停止錄音嗎?你覺得呢?」「可能你發散會說一些東西咧?」「但我不知道它有沒有辦法錄一晚上」「我待會搞完我的我就去關了它」
「如果我信任自己,應該做哪種選擇呢?我在想,停止錄音和不停止,哪一種是我真正相信的,正確的選擇。」(笑)「這就是博士嗎?」(笑)
「我想要停止錄音。(對著我的錄音設備說)我現在我要停止錄音了,這就意味著我在情感上更相信要把自己交給隨性起伏的那個波浪,相信他們不會帶我去危險的地方。但如果其實我是被他們騙去的,那我現在就當留一個遺言。然後,對,我信任去了那個方向,不會危險,而且我感到我的內心想要去嘗試一下,就這樣吧。就可能因為我也是相信我接下來會有的一些想法、感悟、各種重要的想要留下來的東西,我都會記得。所以我相信,不錄音可能也沒有關係。好了我要上飛船了。」
停止錄音,並將錄音檔命名為了「ANTI WEED」。(不是「反對大麻」的意思,而是指,記錄了我的意識如何抵抗大麻幻覺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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