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上加偽的《胡國方鼎[伯奓方鼎,宮伯方鼎]》偽銘文
偽上加偽的《胡國方鼎[伯奓方鼎,宮伯方鼎]》偽銘文
李學勤曾在2015年,對於當時新上市的所謂《胡國方鼎》及《胡應姬鼎》,連續寫了二篇文字:〈試説新出現的胡國方鼎〉(《江漢考古》2015年第6期)、〈胡應姬鼎再釋〉(武漢大學學報(人文科學版),2017年04期)來推銷,而後來又有李春桃〈胡應姬鼎銘文試說〉一文的發表,而也有黃錦前《新刊兩件胡國銅鼎讀釋》(《出土文獻》2017年第1期)都在討論。但此所謂新出的二具胡國之器《胡國方鼎》及《胡應姬鼎》及本文內將討論到的《太保玉戈》都皆是偽銘文上身。今分別述於後。
(一)《胡應姬鼎》之偽:
吾人已於2020年發現《胡應姬鼎》是今人偽造的偽銘文,曾發表《從“玄布二匹”談新出偽青銅器〈胡應姬鼎〉的偽銘文》一文剖其偽,大致內容為:
『“匹”此一量詞,在金文裡只用在馬的數量裡,而不用在其他動物裡,如〈卯簋蓋〉:『馬十匹、牛十』裡,馬的單位是“匹”,而牛則只有數量而沒有量詞。而且在金文裡賞賜物裡賞布的極少,同時也沒有量詞,如上舉〈守宮盤〉及〈乍冊睘卣〉之例,而此青銅器〈胡應姬鼎〉出現了“玄布二匹”這種後世的量詞,正見此係今人偽造的銘文。』
(二)《太保玉戈》之偽:
所謂出土於召公遺愛處的《太保玉戈》之偽,其銘文係後人偽造(有三種釋文,如下):
1、『六月丙寅,王在豐,命太保相南國,帥漢,徒守南,令奄侯俘,用賚十朋,走百人』(早年古文學者楊調元曾有《周玉刀釋文》)
2、『六月丙寅,王在豐,令太保省南國,帥漢誕殷南。令厲侯辟,用邦走百戈』(近人通釋)
3、六月丙寅,王在豐,命太保省南國,帥漢,誕殷南。命曾侯辟,用鼄走百人。(黃錦前《保尊、保卣及周初的形勢與對策》之改字改釋)
吾人發現《太保玉戈》其上也是偽銘文,並也發表過《從常識即可判定的清末出土的偽西周玉戈〈太保玉戈〉之偽》一文剖其偽情:
『在從前的時日,要在某地立個廟,如果那兒能出現什麼靈異的證物,就可以代表該處果為神靈應選之地,可以立廟。如果某地要以關公顯靈之地,立個關公廟,那麼號稱在掘土時,挖到了關公傳說中的青龍偃月刀,該處不就可以明白就是傳說中的關公顯靈處,不然怎會出現關公刀呢。…………
清末光緒二十八年(1902年),時當慈禧太后因八國聯軍而逃駐於西安時,歧山學博武敬亭向慈禧太后取得了國庫專款,於是在陝西省岐城西南八裡的今天岐山縣鳳鳴鎮劉家原村的召亭村建召公祠,配合著就出土此二件玉戈,更印證其所選之地點地傑神靈,正好就是二千年前召公在甘棠樹下決獄遺愛之地,因為連召公親用的寶刀都出了土,而一丁點而都沒有差。於是有此顯靈之事,驚動了慈禧太后,而禦賜題詞,光緒皇帝也禦賜的“甘棠遺愛”匾額一塊置之祠內,增加了光彩。…………
但只要檢視一下此〈太保玉戈〉出土物的神奇出土事件,即可以用常識判斷,〈太保玉戈〉必係清末配合召公祠興建,以封建迷信的角度所鑄成的偽文物,以騙慈禧太后及世人,今之學人如不能識其出土之由於讓時人相信此一所附會的神怪,反而斤斤樂道,反覆稱頌傳播之,又比附和周初『與江漢的開發』扯上什麼關係,豈不被迷信所誤而愚甚。』
(三)《胡國方鼎[伯奓方鼎,宮伯方鼎]》證偽:
而李學勤2015年當日所說的新出《胡國方鼎[伯奓方鼎,宮伯方鼎]》,其實也是當時新造的偽銘文,其偽銘文如下:
『唯公省,徂南國,至於漢。厥至於胡,公錫伯奓寶玉五品、馬四匹,用鑄宮伯寶尊彝。』
為何可以看出是偽造的銘文呢?吾人只要比對那現擺在美國弗利爾博物館裡的偽《太保玉戈》的偽銘文,即知就是參考該偽銘文再偽上加偽,加工製成的。
《太保玉戈》偽銘文寫著:『六月丙寅,王在豐,令太保省南國,帥漢誕殷南。……』,於《胡國方鼎[伯奓方鼎,宮伯方鼎]》就把已屬偽造的故事的前半的故事改寫如『唯公省,徂南國,至於漢』,再編造《胡國方鼎[伯奓方鼎,宮伯方鼎]》後半續集的『厥至於胡,公錫伯奓寶玉五品、馬四匹,用鑄宮伯寶尊彝。』來講述於是“成王時召公南巡”到了胡國,召公賜胡國的國君伯奓寶玉五品和馬四匹,於是胡國國君就鑄造了此一胡國方鼎[伯奓方鼎,宮伯方鼎]來享先祖宮伯之用。那原來《太保玉戈》偽銘文的故事情節純屬瞎編,寫《胡國方鼎[伯奓方鼎,宮伯方鼎]》偽銘文的書手,拿著《太保玉戈》的偽銘文的假故事再編續集的到胡國一行,還見到了莫須有的所謂的胡國的國君會有叫做伯奓的,還送了『寶玉五品,馬四匹』,而這種賞賜,也是偽銘文書手參考了一些賞賜『寶玉五品,馬四匹』的已有青銅器銘文而抄來的,如:
《噩侯馭方鼎》:『周王親賜噩侯玉五品,馬四匹』
《尹姞鬲》:『君蔑尹姞曆,賜玉五品、馬四匹』
故所謂新出的《胡國方鼎[伯奓方鼎,宮伯方鼎]》,其銘文就是今人偽上加偽所偽造的。
因而可以看出,已故的李學勤在2015年所說的,所謂新出胡國二器的《胡應姬鼎》及《胡國方鼎[伯奓方鼎,宮伯方鼎]》,其實都是新近才偽造偽銘文之青銅器,全無任何可以參以立說的價值,是真正做實學的學者都應深惡痛絕的。若像後來還有研究者又加上了新出上的偽《曾侯與編鐘》上的偽銘文的“王逝命南公,營宅汭土,君庇淮夷,臨有江夏”等內容,還把太保玉提到的國名“奄”或“厲”,有意改成無中生有的姬姓曾國的『曾』字(〈保尊、保卣及周初的形勢與對策〉),改《太保玉戈》偽銘文上的後半文字為“命曾侯辟,用鼄走百人”來附會“召公冊命曾侯”,亦更是偽上加偽了。(劉有恆,2025,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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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
有關文中所提〈曾侯與編鐘〉之考證文:(●指偽文物名;○考證文名)
●〈曾侯與編鐘〉
○〈從“伐武之表”證曾侯與編鐘的假銘文之偽〉
○〈曾公[田+求]鐘銘文及曾侯與編鐘銘文係今人偽造考辨(續)——錯抄姒姓曾國器銘文“克狄淮夷,印變繁陽”而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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