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裡的糖與犬》第三章

自從發現崔在瑞住在隔壁後，顏禹的生活變得特別有活力。

——特別是「隔天早上在樓下等人出門」、「故意撞見一起走去校園」這種行為，讓在瑞每天早上都覺得自己像養了一隻沒栓好的狗。

「你再跟著我，我真的會報警。」在瑞站在校門前，臉色超臭。

「那你報啊。」顏禹揮揮手，一臉人模狗樣地說：「我是顏氏少爺、學校理事會成員、A區頭號贊助人，我就看誰敢抓我。」

「……」在瑞冷冷看著他，突然嗤笑一聲，「有錢人都不戴腦子出門？」

「不，我帶心出門。」他拍拍胸口，笑得燦爛，「因為哥在這裡。」

「去死。」在瑞一個眼神殺過去，卻發現耳根自己先紅了。

—

那天晚上，在瑞洗完澡後正要刷牙，翻遍洗手台卻找不到牙膏。

「……幹。」

他只好套上外套，頭髮還濕著就出了門，打算去便利商店買條新的。誰知道一打開門，隔壁的門也「喀啦」一聲打開。

「唷，崔哥？這麼晚還不睡，約我？」

「……」在瑞咬牙，「我要去買牙膏，不然是要用你的嗎？」

顏禹眨眨眼：「要不要來我家刷？」

在瑞轉身就走。

結果過沒幾分鐘，他聽到後頭傳來腳步聲。顏禹跟上來，一邊啃冰棒一邊說：「欸，我家其實有你喜歡的那個牌子。我媽之前訂的，說什麼Omega專用清新薄荷款，我根本不用，現在全放在樓下備品櫃裡。」

在瑞停下腳步，側頭看他一眼，「你媽知道你拿她買來的東西去釣你的哥？」

「所以你承認你是我哥啦？」顏禹笑得像中了大獎。

「……我承認你腦袋有病。」

顏禹默默蹲下，從塑膠袋裡掏出那條牙膏，遞過去。

在瑞接過去時，手指碰到他指尖，電流感那麼一閃。

「……這麼晚還跟著我，你不會是怕黑吧？」在瑞不自然地瞥了他一眼。

顏禹舔舔唇，突然笑了：「我不是怕黑，我是怕——你被別人撿走。」

夜風輕輕拂過，在瑞低頭裝作看牙膏，其實整張臉都紅成番茄。

「這牌子味道不錯，哥刷完可以親我一下嗎？」

「顏。禹。」

「……喔，不行嗎，那我先預約明天早上？」

「你今晚不睡覺了是不是。」